我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才开口:我很庆幸以监制的身份所拍出的第一部电影就可以拿到这样有份量的奖项,所有电影人所付出的辛苦我深深地体会着,电影给大家的生活也带来了不一样的味道,享受着视觉的盛宴,也让我曾经的梦想有了真正的回归,真心的谢谢所有人!我以流利的英语说出了心里的话,全场一片热烈的掌声。
我是否得到的太多,竟有些不真实感左右着我的情绪。得到的幸福太多,也是让人会心慌的,因为舍不得的也会很多。
成玦的电话几乎也是同时打了进来,国内正值傍晚时分,他的语气也是十分兴奋,成父也向我表示祝贺。许诺回去后一定给所有工作人员追加红包,并举办庆功酒会。
我把好消息转达给了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大家尽显雀跃,电影获奖当然倍受瞩目,欧美的一些片商也纷纷签约购得版权,也算是意外收获吧!
当人群散尽,只有自己独留巴黎时,我拔通了法国医院的那位医生朋友的电话,约了就诊时间。希望我的身体能象我的运气一般让人安心,否则自己真是不知将如何面对。
选择在法国就诊,一方面信任这里的治疗水平和环境,另一方面不想让别人知道,从小我就对与医院有关的东西感到不适,不习惯,看见手术刀,看见血,看见医疗器材,无不触目惊心,心存恐惧,在医学上这也是一种心理疾病。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无法掌握的事近来竟愈来愈多了。
检查做了整整三天,小的、大的仪器我几乎都做了亲密接触,不过国外的医疗条件真是好于国内太多,哪怕是很小的细节他们也不会忽略掉,让患者十分放心,也有着很好的隐私权,没有丝毫不安的情绪。
象我这样的病人也逐渐接受了这样的检查,度日如年的三天后我坐在了PETER何的办公室里,PETER何就是我约见的那位医生朋友,同时也是我的主任医师,他是个中日混血,年纪与我相仿,是弟弟的高中学长,很偶然的机会结识的,私交却不错,我经常帮他做一些金融方面的投资,让他受益颇丰,所以虽然不常见面却可以对彼此放心,也是我选择让他做我的医师的主要原因。
“Ann,结果并不乐观。”他神色凝重。
“告诉我真实情况。”那一刻我竟没有慌乱,一如既往的平静。
“你左半身突发性麻木,乏力不安,经过一系列检查已确诊为是心脏的问题,比较严重。不过心脏的问题以目前的医疗手段还是可以控制的,只是……”他顿住了,有些犹豫。
“还有什么,我有权知道全部吧!”我紧紧盯着他。
“你将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他低下头,半晌才开口。
我心头一沉,一直以来自己都不喜欢小孩子,也不想要。可是现在的的结果却是主动权不在于自己,是自己没有机会。
成玦曾经笑着对我说以后自己一定要有三四个小孩子,让家中的清冷消失,他的父母也会很开心的,可是现在的情况却让我陷入了低谷,难道真是由于我拥有的太多连老天都有妒忌了吗?
“从现在起你就要留在医院进行下一步的治疗,否则病情会恶化的。”原来自己真是很了解自己外,多日的怀疑终得到证实。
PETER何知道我的心病,而且我的固执也是他很头疼的问题。
“病房已经安排好了,我会负责你整个治疗过程,希望你能在治疗期间少些执着,另外你不要通知家人吗?”
“不需要,有你这样医术高明的大夫还有特护,我很安心。”我表明了自己的意见,不愿在继续下去这个话题。
“但是疾病都是有风险性的。”PETER何虽然听出我的意思,却还是担心地补充了一句。
“在说吧,我想去你安排的病房看看。”我先行离开他的医生办公室。
这样的结果自己真得可以承受吗?
走廊长椅上,我静静地坐了下来,有电话打进来,显示屏上是熟悉的那个名字。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按下了接听键。
“若儿,我本期望在归来的人群中可以看见你的身影,却还是失望了。你还是决定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了,要多久会回来?真得很想你。”身处异国的二人心情都颇感压抑。
“不是说好了吗?我会逗留一段时间,游历结束后就会回去了……”在我的心底有着小小的声音:我也很想你。
“要照顾好自己,这边的工作如果忙完的话我会飞过去陪你……”
“安心工作吧!我目前很享受一个人的生活,就算给自己一个休息机会。”
“准备好了吗?”PETER何从他办公室走出。
“好了,我有时间与你再联络。”我挂断了电话。
PETER给我安排的房间位置极佳,日照采光都很好,环境适宜,根本就没有医院的感觉和味道,我知道他想淡化我的那个心结。
“治疗明日就会开始,我会安排二名华裔特护照顾你,治疗期间,你会很辛苦,不过就你目前的情形这种治疗方式却是风险最低,效果却最优的方案。”
“谢谢你,PETER。”我很感激他的有心安排。
“祝你好运,Ann。”他努力想淡化一些什么。
治疗的第一周是极度痛苦的,多年的抗药性让我吃尽了苦头,反应十分强烈,不停的呕吐,头整日都是昏沉沉的,状态极差。
不过我却积极配合着治疗,不泄露太多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