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n,你怎么一副见到鬼的样子。成珏的这个样子还出来见人,几天没回家了,你别在我的公司挂了,你家老头子会找我拼命的。”
成珏拿起我眼前的那杯咖啡,一口气喝掉。“你又是何苦?”我低声叹息着,声音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听得见。
我避开成珏的目光,“走吧,一起出去吃饭,不过我有个建议,你们可以稍去修整一下稳中有降自己怕尊容吗?否则我不敢保证你们可以进得了餐厅的大门。”
那家餐厅在二十八层,可以透过玻璃窗看海景,不过最吸引我的还是他们的家常菜,让人感觉一种家的味道,我是这里的常客,时常一个人来坐坐,非常对胃口。
领班是个很爱笑的大男孩,十分阳光的样子,大约二十岁左右。安顿我们到我常坐的位置上,我也放心地让他给我们点了几道家常菜。
成珏和筱枫吃了不少,看业也极为对他们胃口。“来一瓶红酒吧!”我建议着,我希望他们吃完后,带着微微的醉意可以回家好好地睡上一觉。
“Ann,成珏三个月后就得回去接管他家老头子的公司了,那时你的店也会走入正轨,多些时间回公司帮忙。”
我了解筱枫的脾气,他是轻易不求人的,我和成珏的相继离开的确会让他吃不消,我轻轻点头。
“臭小子,你可以让Ann回来帮你。可我呢,只能孤单的一个人去面对一大堆家族的老臣子们,那会怎样的日子?”成珏的醉意已现,神色更加黯然。
“Ann,现在的我只能做折翼的天使了……”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一瓶红酒片刻见底,我和筱枫却阻止不了,终于烂醉,“Ann,留下来照顾他吧!毕竟他的心事大半原因缘于你,我想你也不忍见他如此消极。”
望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成珏,我忍不叹气,送走筱枫,我用干净的手巾擦了擦他的手和脸,睡梦中他的眉依然紧锁,显得有些无助。我轻轻给他盖上被子,到厨房煮了解酒茶放在睡床旁。我坐在卧房的角落,房间里一片黑暗,只有窗外那闪闪的星星不时透着玻璃呈现着微弱的光线,好像也在不停地叹息。我的心有些乱,脑子里却异常的清醒,偶尔会听见成珏含糊其词地说着什么,显然他睡得极不安稳。
而我一动不动地望着星空,整整一夜不曾合眼。我打了电话给筱枫,说明了一下成珏的状况恐怕他要回公司也只能下午了。
我到厨房去做了两份早餐,特意熬了白粥,宿醉的人喝了会有所帮助的。大约九点左右,我听到成珏的声音一定是宿醉的后遗症,他的头会很痛。我端了重新煮好的醒酒汤走了进去,果然见他撑着脑袋,一副很痛苦的表情。身上的白衬衫有些凌乱,头发毛毛茸茸的,还有几绺自然地垂了下来,散发着慵懒的气息,空气中也好像多了几分暧昧的味道。我的突然出现显然让他措手不及,他瞪着眼睛看着我,仿佛一时忘记了身上的不适。“你不会是一夜未睡留下来照顾我吧?”
“把这醒酒汤喝了,然后下来吃点东西。”他很听话喝光醒酒汤就要站起身来,身子却晃了一下,没站稳,又坐到了床上。
“Ann,我真得没有做梦,你真得在这里。”
原来这么半天他当我是透明人,醉酒的后遗症还蛮严重的,我有些后悔昨晚的好心建议:让他们喝了红酒。
他一连喝了三小碗白粥,胃口不错,状态也好了许多。
“一会儿在去睡一会儿吧!筱枫那边我已经打过电话了,你不必急着回公司。”
“你不要离开,这样我睡得才会安心,好久没有这么温暖的感觉,吃到这么可口的粥了。”他朝我扮了个鬼脸,一副十足的小孩子相,却很有趣。
我摇摇头颇为无奈,他这么情绪化,让我怀疑他还有怎样的一面我们不曾看到,看着他的兴高采烈,我竟不忍拒绝,昨晚他的那份悲凉令我太过于深刻。
或许不知不觉中真得对他有些不同,却不愿再想下去,我想自己还是需要时间。
这些日子里,也颇为迷惑,那个今生可以携手的人会是他吗?一个比我年纪小,长相异常漂亮,情绪多变……基本上与目标人物没有半点雷同的这个人,可是就这样遇上了,在千千万万的人海中不期而遇,生活也有了交集。
他就这样睡在客厅宽大的沙发上,透过落地窗暖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室内的春意竟比户外浓重了许多。他的皮肤好像是透明的,呼吸均匀而平稳。全身的白衣白裤,真得宛如天使一般。金城武当年的《薰衣草》让我深深记住了折翼落在人间的Angel,那个充满谜一样的男子,本就不似世间之人。
而现在的成珏却是我眼中的完美的天使化身,充满活了不真实和自己的不确定。我轻轻叹了口气,坐在客厅玻璃窗前的那张摇椅上,微微节奏的晃动让我倍感放松,竟在不知不觉中睡去。
再一次睁开眼睛,时针已指向了十二点,沙发中的成珏却没了踪影,我听见见厨房有响动,走了过去。只见成珏正在乱手乱脚地忙着,样子颇为狼狈,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终于觉察到了我的存在。
“你还是回到客厅,这里交给我。”成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有点心虚,“呵呵,本想给你些惊喜的,谁知搞成这个样子。”
“不过,你到底是要做什么?”我还真些搞不清状况,他的厨艺本是不错,今天怎会这么失水准,就听见小小的声音:“火焰可丽饼。我已经试了好几次,可总是糊得面目全非。”
“火焰可丽饼?”怪不得有那么奇怪的黑东西,让人看不出到底是什么。
“算了,我让店里送些东西过来!你先出去,我收拾一下。”
“我们吃过以后出去逛逛好不好,我已经决定给自己放一天假了,你也不要回店里了,你看,今天的天气多好,多久没有到户外走走了。”
“你好像得寸进尺,我拒绝。”我头也不抬。
“完了,我的心碎掉了。”成珏一副痛苦万分的样子,竟然还声情并茂。我白了他一眼。“去吃送来的东西吧!”我不理他径直走向餐厅的桌子。拿了块提拉米苏咬了一口,瞬间手中剩下的那一半儿就被他抢走了,放入了他的口中,真是败给他了。
没一会儿桌上的蛋糕就让我们抢的嘴里、脸上都沾上了,样子有些可笑,我们互相看着对方,相视之下不由大笑起来,忘记了两个年少的孩童,而我有多少年不曾如此开怀过。
我笑着拿出纸巾擦着脸上的奶油,冷不防成珏的脸凑了过来。“这样太浪费了。”竟很认真地舔了一口,接着吻上了我的唇,十分温柔,夹杂着淡淡的奶油香,令我有些眩晕,还有片刻的窒息。
我推开成珏,他却不肯放手,紧紧拥着我。“你知道我盼了多久,由于你的出现我才安心,这种感觉从不曾有过。我是怕给你带来更大的压力和困惑,可是我却还是情不自禁。”
我看着他漂亮的眉毛和浓浓的睫毛,有一种慌乱的感觉,却不讨厌刚才的感觉。高谦的吻是霸道的,与成珏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