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和成玦一起到机场送走了二位同事,并未看见高谦和瑞琪,或许已经先行离开了吧!
“假期开始了,我们要先到哪去好呢?”成玦征求着我的意见。
“本想一个人假期会清静些,却斗路杀出你这么个程咬金。”
“你见过这么帅的程咬金吗?”我不愿发言改变行程。
“富良野的薰衣草,对了,现在的季节最适合了。”
“法国的普罗旺斯,我前几年倒是去了一次,欧洲风情太重,不知日本的富良野会不是让人觉得更有味道呢?”
“日本的温泉也很有名的,在露天下看星星洗温泉,很享受的。”
“我要去的是富良野,看薰衣草,其它不太有兴趣。逗留两个星期后我去探望两个老朋友,所以如果你另有打算的话请自便。”
“要在富良野逗留二周,那就是我也要呆上一周了,那可是我所有的假期啊!本以为可以和你好好玩玩呢!”
“不过,我还是选择去富良野陪你一起去看薰衣草。”
“你确定要把一周的时间都浪费在富良野,我不会感动的。”我明显是在打击他的自信心。
他和我的弟弟林汐同年,虽然个性迥异,可却都是被女人宠坏的帅哥,我大多时候视成玦为弟弟,偶尔也会象对待林汐那样,打击一下他的自以为是。
北海道冬雪逝去,却迎来了粉魄的吉野樱、桃红色地毯般的芝樱、紫色的薰衣草和明黄的向日葵,依次的花期,北海道的九月是薰衣草(晚开)的季节,同时还有大波斯菊、金盏花、薄荷等。富良野四季芳菲,在那里最负盛名的就是富田农场了,其主人德马辛勒栽植70多年后,终获成功,成为富良野一带少数留存下来的栽培农场。
驱车一路经过,宛如在花海中游走。日本的春樱花开似雪、秋枫惊艳似火,薰衣草香却令人不似在人间。虽然薰衣草既无日本樱花令人神往的生命情调,也非古寺枫叶的华贵雍容,却以紫色花颜淡雅气息叙述着自己坚毅不移的人生。离它们愈近我愈被其吸引,深深震撼着。
成玦见我久久无语,有些担心,忍不住开口。
“没事的,富良野的薰衣草让我失魂了而已。”是真得让自己失魂了。
“不许把你的魂遗失在别的国家,虽然这里的确很有诱惑力。”他的辩解也在大片的薰衣草花海中没有了底气。
薰衣草有一种安静淡然的味道,所以才让人会安心平静下来。
“成玦,你可有喜欢的花?”这位花样美男会有怎样的喜好,我有些好奇。
“我想就是满天星吧!”我极为吃惊,默默无闻的满天星竟是他的选择,最重要的是我也十分喜欢,对薰衣草而言我偏爱的是草香,对满天星而言我喜欢它的平淡,却同样是不容让忽视的植物。
“为什么他会喜欢这样普通的植物,难道心思与我相同?”
“你竟不问我原因,不好奇吗?”
“喜欢不需要理由,不是吗?”
“你真得这么认为吗?”为什么他看起来一副十分兴奋的样子,就为了我这句话吗?
空气里也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路边的小店里也到处是罗列薰衣草凿洞等一系列相关的产品。薰衣草口味的冰淇凌也是让人入口难忘,浓浓的奶香和淡淡草香混合在一超竟如此美味,留在唇齿舌尖的余味,让人十分留恋,不肯忘记。
入夜,在夜色中,紫色花海已是白天的记忆,只是有风吹过,时而浓郁,时而清淡的薰衣草香却更甚于白天。
“这样的生活,你好像十分受用?”成玦坐在沙发中还未离开。
“美好的事物多了就会泛滥,偶尔的珍贵却会让记忆永远的封存,就像存储器中的ROM。”
“就像高谦一样吗?他就是你记忆中的ROM吧!”
“与你无关的事,多说无益。”我有些动气,神色显露出有些不悦。
成玦终于知趣地住了嘴,“我要去睡了。”我扔下他独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九月的阳光少了夏日阳光的灼热,多了几分温暖。昨夜我竟睡得很好,是薰衣草的缘故吧!真得让人消除疲劳感,十分安祥,墙上的钟已指向了十点,整个人也觉得心神气爽,很久没有如此放松了。
客套里没有成玦的身影,难不成他起得比我还晚。肚子已经很饿了,本想自己先去吃点东西,一想到昨晚自己证据颇为不善,算了,还是在等等他吧!只好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翻着杂志,大门被推开了,成玦拎着大包的东西走了进来。
“你这个大懒虫终于醒来了,肚子一定饿了,我给你买了一些东西,吃一点吧。”日本料理、西式快餐……种类还真不少。
我的心里有些不安,见他头上密密的汗珠。拿出纸巾递给他也算弥补下自己昨晚的失态。
“昨晚我有什么过分的地方,你别介意。”我还是说出了道歉的话。成玦的脸色由于热的原因有些微红,眼睛也十分清透,穿着一身纯白色的休闲装,宛如天使。对,就是天使,我总觉得成玦有许多时候就象一种感觉中的形象,这一刻我终于领悟到了。
坐在他的身边,拿起鳗鱼寿司放在嘴里,慢慢地吃着。
“你要吃什么呢?三文鱼刺身,还是汉堡?”
“我也要鳗鱼寿司。”
“可是都被我吃掉了,只剩下这么一口了,换别的吧!”我拿了一个金枪鱼寿司给他,他却抢走了我手里那一半鳗鱼寿司,放到了他的嘴里。
“你怎么不讲究卫生习惯,真是。”换从来不与别人吃同一餐盘的东西,更别提共吃一物了,真受不了,还是个小孩子的作派。
“我都不嫌你,你抱怨什么。”他还不服气的样子。
“可是不卫生你知道吗?”
“那么就表示你和高谦也从未这样吃过东西了?”
又来了,在考验我的耐性吗?真是个好奇宝宝,我有些后悔让他出现在我的假期中了。
“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高谦,你很想他?”
“Ann,你有没有可能再去喜欢另外的人?”
“你这几天的问题太多了,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我只是担心由于高谦的突然出现让你再受到伤害。”
“你多虑了,我的事会处理好的,我也记得你的关心,有时你的语气真的和林汐很像 ,难怪我对你也是对他一样的心态。”
“你把我当弟弟,我才不要你当我的姐姐哩。”神情像极了一个闹别扭的小孩子。
天啊,有谁想念堂堂欧州名校毕业的帅哥有这样的稚气,分明就是林汐对我说话的语气吗?可他却不承认,我的头有些疼了。
不过我很感激他对我的这份信任,这份不设防。在我们这样的年纪下,好像已经丧失了这样的权力。
当年对高谦,那样的青春岁月,我也不曾有过。只因我说不出,却很包容其他人。
“我知道你很好奇我和高谦的往事,因为我已经决定忘记,所以让你听个故事吧!说过以后就真的会真正地被擦去了。”
皎洁的月色下,月光如水,气氛也十分静谧。在九月,在异国扶桑,我把整整六年最重要的回忆说给了一个小我二岁的男子听,只因为想让它真正地另一个国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