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北域?自己的国家!
张婉央!
当乔柏到达这被炸开,经过打斗变得有些平整的道口时。
乔安望正坐在距离道路口稍微远一点的地上,他的右臂血肉模糊,失神的看着前方清理战场的士兵,南北域把没有受伤的一百余人留下来清理战场了——他们麻木的搬运着昨日依旧鲜活的生命。
宁灯一身破烂的盔甲,染灰的面容,静静的蹲在乔安望身侧,替他小心的用水袋清理着伤口——冬日凌晨的寒风,疼痛同样被麻痹着。
战争的死亡在所难免,应当是许久没有战败了,乔安望自认为的战败。
所以他的脸上难得露出落寞,要是柳金玉看到此时的乔安望,估计会心疼坏。
“父亲....”乔柏轻声呼唤,安静的蹲到乔安望身侧,宁灯让出位置,把手上的黑灰布条递到了乔柏手上,“我们也得早些回去才是,马上便天亮了。”
回去请医师。
指尖传来宁灯冰冷体温的同时乔柏接过宁灯递来的水袋,她学着之前宁灯的操作,替乔安望清洗臂中,之前被清洗的地方是外翻裂口得红肉。
“阿灯,过来点。”
她把宁灯拉到自己身前,让他稍微离火把近一点。
“嗯....”少年惜字如金,听话的双手举在火星旁取暖,认真的看着火苗的跳动。
“这条通道太危险了,我们炸了吧。”看着乔安望像是出神一样无动于衷,乔柏不紧不慢得说,“那玩意是我们北域的,叫火药。我这几个月在京城听起过。”
话毕,见乔安望与宁灯同时被她吸引,乔柏确信,就是因为火药的事!
她只是把0315的话,稍微加工了一下传达给了乔安望。
“柏儿是说.....”
“是滴,父亲,京城或者说北域其他将军的手里,应当是有这个东西的。”
此时,乔安望对于突然出现的乔柏根本来不及惊喜。他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这个叫火药的东西,为什么他这位侯爷点滴不知情?为什么北域的东西,会来攻击自己的边关?
乔柏认为,先把小道封死得好,避免再像今夜这样。
“刚好,我让齐昭和打听到了火药的配方,霍和山城也可以有这个。”
拿齐昭和当幌子总比现编一个理由强,“所以,这条小道里部我们是可以炸塌下来封死的。”
“阿灯,你先同父亲回去休息吧,这边交给我。”眼见乔安望眼神里稍微有了些光,乔柏顺势劝导乔安望休息,“等今日晚些时候,我们再一同商议。”
乔安望似乎也懂得自家女儿的良苦用心,他要是再问下去,乔柏是不会说的。
原本血肉模糊的右臂,已被乔柏简易的包扎上了,只是黑灰的布条依旧渗出湿润。
乔柏随手招来了对面搬运碎尸的两名士兵,吩咐他们陪同乔安望,宁灯一起回去。
应该再等不到一个时辰,古将军会派南域的士兵来这边接手,到时乔柏就能带着剩下的士兵回去休息了。
“嗯....”宁灯听话的与乔安望同时上马,两名士兵骑马紧跟左右,朝着城内的方向奔去。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乔柏稍微放心点了。
他们愿意休息就好。
乔柏拍拍屁股,朝着身前一百人的方向走去。
“咳咳.....大家都先把手上的事稍微放一放!”
她拿出传销导师的姿态,轻咳嗓子大声吼道,“想必大家都认识我,我乔柏北府的公子!”
一双双无神彩的眼睛,茫然的站在原地,统一看向走在人群中的乔柏。
“诸位即是我大域好男儿,亦是英勇无畏的将士!”她也不确定,但是洗脑三部曲,至少应该先夸吧。
“霍和山城因为有你们,百姓才能安居乐业。”算了,真的不会洗脑,弯弯绕绕乔柏确实还不怎么会,她稍微再次咳嗽,整理了一下语序,“咳咳……我的意思就是说,今天你们看到的,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那是火药!”
果不其然,不管是古将军还是乔安望,只要一提及今天这东西是什么,他们都会来劲,“前几个月我回了趟京城,发现火药在多个大国之间都存在交易了。本公子今日赶回来原本也是送火药配方,让霍和山城的军队也拥有此武器的。只是没想到,袭击会先一步到来!”
“乔柏……你这样骗真的好吗?”虽然0315很是心疼眼前被堆放的尸山,但真的受不了乔柏用谎话蒙蔽人心的行为。
“要你管。”乔柏简单的反驳。
这一百余人,不知道是互相不熟还是训练有素,并未引起像乔柏以为的讨论情况。
他们最多也是同身边的人,眼神交流了几下。
“本公子保证,最多不出一月,我们大域的军队都将拥有火药作为武器。”大域当然指南北域咯,“大家继续,累了就坐下休息一会。”
十堆左右的火把,交替在这偏被炸开的平地上。
原本离开的宁灯,走到半路,勒马回头,朝乔柏的方向去。
“将军…”
“唉……不用管他,我们走。”
护送他们离开的士兵提醒乔安望,宁灯的离开,乔安望无奈。
宁灯是个固执的人,他固执得不愿意做他的义子,固执得单枪匹马深入小道里,杀掉最后一个敌军,固执得对她女儿格外纵容……
“乔柏!”黑暗中站立在远处的人,叫停了正在一同搬运战马尸体的乔柏。
“宁灯走到半路回来了。”0315简单播报
乔柏茫然,朝黑暗声音的方向走去。
“阿灯?阿灯?阿灯?”她一边靠近,一边呼唤着他的名字。
直至一颗枯树旁的宁灯,一把拉过她的手,紧紧把她抱在怀里,“我想……我……我想一直见到你。”
她冰冷的夜行衣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
所以两个人一起拥抱取暖也是一件非常靠谱的事情。
“怎么了,阿灯?”乔柏轻轻用手拍着宁灯的后背,他的鼻尖在她肩膀上,嗅着她发丝垂下的清晰香气片刻安稳,“乖,阿灯乖……没事了,都过去了……不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