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瑶不以为然。
三百个奴隶能有什么用?
瞧刚才那三百个人,要么是老弱病残,要么是备受摧残之辈,一个个离死也不远了。
作为一名杀手,她非常清楚怎么趋吉避凶,当然没有多余的怜悯给无关紧要的人。
罢了,上官屿心慈手软也是好事,至少他不会放弃跟随他的人。对一个习惯被别人当成弃子的杀手来说,这样的主公更有安全感。
“我们悄悄地进入林子,暗中保护他的安全。”
“是。”
墨子暨刚进林子便看见许多脚印。
他蹲下来,看着那些脚印,冷笑道:“装腔作势。”
“殿下,难道这些脚印不是那些奴隶留下的吗?”
“刚才你们说西夏皇子要了五匹马?”
“是,西夏皇子说奴隶们老弱病残的多,需要几辆马驮动他们。 ”
“那你们不觉得这些脚印分布得太均匀了吗?”墨子暨淡道,“他们倒是聪明,把鞋子绑在马蹄上,马儿一跑,就可以抹掉他们真正的脚印,遮掩住痕迹。”
“仔细一看,这些脚印的确大小分布均匀。虽然他们用了不同号的鞋子,但是仔细观察还是会发现端倪。”
“继续找。”
从不远处传来兴奋的声音。
听见这声音,墨子暨骑马朝着声音的来源赶去。
当他赶到时,只见几个贵族子弟正在猎杀三个奴隶。
“殿下,您来了。这三个奴隶没用,已经死了,在下把他们的人头献给您。”
“在哪里找到的?”
“就在这树上。他们实在没用,自己吓尿了。本来嘛,要是不自己暴露行踪,还真不好找。这里的树那么多,棵棵葱翠,是非常适合掩藏身形的地方。”
蝴蝶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去。
墨子暨跟上了蝴蝶。
“太子这是要还是不要啊?”其中一个贵族子弟问道。
“行了吧,太子怎么可能稀罕这么几个歪瓜劣枣?”
墨子暨跟着蝴蝶赶到山崖处,只见十几个贵族子弟正在围攻上官屿和宋子姗。
“你们这是犯规。北溟皇帝说的是猎杀那些奴隶,我们殿下又不是奴隶,你们怎么能对我们殿下无礼?”宋子姗说道。
“只要抓住西夏皇子,就可以把其他人引出来。西夏皇子这么心疼那些奴隶,肯定会亲自安顿好,是吧?抓住他一个,就能知道所有奴隶的行踪。来啊,好好招呼西夏皇子。”
宋子姗捡起地上的树枝,眼瞧着他们冲了过来,挥舞着树枝。
啪!树枝击中冲过来的人。
“嘶……这臭丫头会武功。”
上官屿按住宋子姗的肩膀,说道:“别怕,我倒要瞧瞧他们想对我怎么样。”
后面就是悬崖。
上官屿退到悬崖边,对那些贵公子说道:“你们再上前一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不知道贵国国君要知道你们逼死了质子,他会不会用你们全族人来出气。”
“你倒是跳啊!”贵族公子没有把上官屿的威胁当回事。
上官屿冷笑,再次后退。
他一步一步地后退,眼瞧着就要踩到悬崖边,那几个贵族子弟终于变了脸色。
“行了,真是晦气,我们走。”
宋子姗转身拉向上官屿:“殿下,快过来……”
手刚伸过去,上官屿脚下的泥土松了,整个人朝下面坠落。
“啊……”
“殿下……”
宋子姗连忙拉住他。
那几个贵公子见状,愣住了。
“快帮忙。”宋子姗回头喊道,“快点拉他上来,要不然你们都别想好过。”
墨子暨大步走过来。
“太子殿下……”贵公子们见到墨子暨,连忙下跪。“殿下,与我们无关,是他自己掉下去的。”
墨子暨朝身后的手下招了招手。
手下们帮着宋子姗把上官屿拉了上来。
宋子姗轻吐一口气,检查着上官屿的身体情况:“有没有受伤?”
一只手伸过来,抓住宋子姗的另一只手掌,看见上面血肉模糊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刚才为了稳定身体,她的另一只手抓住旁边的岩石,左手掌就是被岩石割伤的,此时伤口处有许多碎石子,血肉模糊的。
“墨……”
“太子殿下,我们就是想吓唬吓唬他们,真的没想过要逼死他们。”贵公子小心翼翼地解释。
宋子姗愕然,愣愣地看着墨子暨。
这时候,她才发现墨子暨的打扮与平时不一样。平时头发披散着,雌雄莫辨。今日束着发冠,眉宇间多了几分硬朗,少了几分病弱。
还有他身上的衣服,那是一国储君才能穿的黑色蟒袍。
“把他们都带下去。”墨子暨冷道,“打入昭狱。”
“殿下,饶命啊,殿下……”
“我们真的只是想吓唬他们……”
“你就是北溟国太子?”上官屿认出这个所谓的墨子暨就是前不久跟着宋子姗进出的‘墨姐姐’,只觉讽刺。“堂堂一国太子,为了监视我们重紫宫,不惜自降身份,还真是用心良苦。”
宋子姗缩回自己的手掌。
墨子暨眼神微眯,目光冰冷。
“现在跟我走,我带你去包扎伤口。”
“多谢太子殿下的好意,但是我还需要伺候我们主子。”宋子姗福了福身,转身走向上官屿。“殿下,我们走吧!”
其实她的脑子还是懵的。
墨姐姐是北溟国太子?
墨姐姐怎么会是北溟国太子?
他们初见时,她在雪地里救了‘她’,当时的确没有考虑过他会是男儿身。只因‘她’长得太好看了,比许多女人还要好看。再者,她认错了对方的性别,对方也没有反驳,仍然默认了她的错误。难道真的像殿下所说,他是故意接近重紫宫,方便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太子殿下,现在还用跟着他们吗?”手下问。
墨子暨 冷道:“跟着做什么?她想死,不要拦着。”
这狩猎林里有多少暗箭,就算是死了也是白死。她想跟着她的好主子送死,拦着做什么,耽搁她投胎的时辰。
墨子暨走了几步,停下来,对身后的人说道:“暗中盯着,看他们玩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