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瑶打量着面前的宋子姗。
如果说冯瑶是一朵寒霜傲梅,面前的宋子姗就如同艳丽的玫瑰,不过还是花蕾,没有长开。
宋子姗的容貌是顶好的,哪怕冯瑶一个女人看了都觉得赏心悦目。最重要的是她美的不仅仅是皮囊,还有那从内而外散发的气质,就像有的玫瑰花美则美矣,少了点灵气。可有的不仅美,还非常诱惑人。
“最近几日我在房间里养病,谢谢你给我送饭菜。”冯瑶说道,“接下来我需要离宫,殿下就交给你照顾了。”
“冯姐姐只管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殿下的。”
“你不问我为什么离宫吗?”
“冯姐姐肯定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你不怕我跑了?”
冯瑶觉得这个小姑娘有点奇怪。她不争不抢,放任她离开皇宫。她把烂摊子扔给她,却没有问一句。这是真的信任她,还是脑子糊涂,是个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傻妞?
“我和冯姐姐认识这么多年,冯姐姐不是那样的人。”宋子姗一脸笃定。
她当然知道冯瑶离宫是为了什么。
冯瑶是杀手,重承诺。冯瑶接替了原主的身体,而原主暗恋上官屿,余生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让上官屿回国。冯瑶既然接替了对方,就会完成对方的遗愿。再者,冯瑶是杀手,绝对不甘心成为普通的女子,所以她也想开创自己的事业。
如果冯瑶一直在宫里,在别人的监视之下什么也做不了,没有办法帮助上官屿摆脱现状。她必须离开,才有一线生机。
“好,那我走了。”
冯瑶走后,上官屿的房门打开,他从里面走出来。
“她走了?”
“冯姐姐说有事情要办,等她办好事情就会回来。”宋子姗说道。
“子姗,你也走吧!”上官屿说道,“你们宫女每个月有出宫的机会,我这里还有一块玉佩,你拿去打点一下,得到这个出宫的机会。出去后,不要再回来了。你不是北溟宫的宫女,就算不回来,也没有人留意你,你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玉佩呢?”宋子姗问。
上官屿从怀里掏出玉佩。
“这块玉佩是皇后娘娘给您的,是您一出生便有的东西。您倒好,一点儿不珍惜,居然拿来给奴婢换出宫的机会。”
“玉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一块死物能够换得一个人的生,我觉得它的价值已经够了。”
“殿下,你好好收起来吧!我不会走的,就算要走,也是跟你一起走。你不走,我也不走。”宋子姗说道,“我找御膳房的大厨要了些菜种子,打算把园子开垦出来种菜,这样我们就不用饿肚子了。不过,现在太冷了,等开春再种。”
上官屿看着宋子姗的身影。
小姑娘好像越来越乐观了。
不知道为何,看见她脸上的笑容,心如死灰的他也有了点鲜活的人气。
冯瑶走后,整个宫殿只剩下宋子姗和上官屿。
为了照顾上官屿,宋子姗不仅负责他的三餐,还讲故事给他听,开解他的心病,让他不至于钻牛角尖。
“宋姑娘,今日御膳房买了许多鸡,特意给你们留了一只。”
今日送来的食材里不仅有米面、蔬菜、鱼、羊肉,还有一只鸡。
“谢谢。”宋子姗扬起笑容。
小太监看呆了。
“咳!”上官屿站在门口,淡淡地说道,“子姗,过来。”
宋子姗连忙放下手里的鸡,对那小太监说道:“麻烦你帮我送进厨房里,谢谢了。”
上官屿把手伸给宋子姗。
宋子姗扶着他进去坐下。
“以后不要对着别人那样笑。”上官屿说道,“深宫里的太监不是男人,但是有许多比男人还要可怕。”
宋子姗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殿下放心,我不傻。那个小胡子是个老实人,我和他打过几次交道。”
前几天送菜的老太监倒是贼眉鼠眼的,她送他出门的时候他还想伸手过来占她便宜,被她绊了一下,腰闪坏了。
“今天的食材挺多的,我等会儿给殿下包饺子怎么样?”
“好。”上官屿说道。
“殿下总是这样不活动也不行,要不你陪我包吧,我教你。”
上官屿需要做点事情,不能像现在这样没有生活目标。
“好,听你的。”上官屿摸了摸她的头发。
墨子暨站在门口,看着宋子姗与上官屿的温馨场面。
他认出宋子姗的房间,直接去里面等着她。
宋子姗带着上官屿包饺子,吃饺子。
两个时辰过去了,她伺候上官屿歇下之后回了房间。
“墨姐姐……”宋子姗见到躺在她床上的墨子暨,眼里闪过惊讶的神色。“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
“不是,你当然可以。我在这宫里只有你一个朋友。”还是一个武林高手。
虽然她有元元,没人能够伤得了她的性命。不过,要是能在深宫里找个靠山,上官屿就更安全了。
“你吃了吗?我刚才包了饺子。”
“不吃。”墨子暨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桃花香入鼻,内力不再乱窜,身体里的疼痛减轻了许多。
不过,远远不够。
明日他就要出宫剿匪,必须压制住毒素,否则很容易被暗处的奸党钻了空子。
“你……过来。”墨子暨淡道。
“墨姐姐,太早了,我还睡不着。”
“过来。”墨子暨冷道,“睡不着就躺着。”
宋子姗哦了一声,躺在他的身侧。
墨子暨搂住她的腰,闻着她身上的桃花香。
“你用的什么香粉?”
“我没用香粉。”宋子姗说道。
墨子暨窝在她的脖子处,深吸几口。
不是香粉,是体香。
还真是一个天生的尤物。
“痒,嘻嘻……你别这么近,好痒。”
墨子暨捏着她的下巴,看着那双清澈的眸子。
“墨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墨子暨看着那红唇,想着那日落水时她嘴对嘴吐气,让他体内的毒素一下子老实了许多。如果……
最终,他还是没有对她下手。
哪怕是他这样肮脏的人,见到这样纯洁无暇的白玉,也不忍心沾染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