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手掌的血怎么越流越多,不应该呀。”
古辰很是奇怪,以往受伤后,仅需一会儿,血就会主动止住,如今手掌不仅没有止血,反而还越流越多。
就连手掌中脑袋大的花纹圆石,此时都被古辰的鲜血浸染包裹起来,看不清原有的乳白色。
“哥,你快将石头放下,月儿先给你包扎一下伤口。”
古月见状,起身将圆石从哥哥手中夺过,放在地上,匆忙撕下麻衣的一角,开始给古辰包扎起来。
等伤口包扎好后,古辰惊奇地发现圆石又恢复成之前那般,带有火焰纹路的乳白色石头。
古月也发现圆石的变化,双手捧起来仔细端详,还拿到耳旁聆听一番,却也没有发现丝毫异常,与普通石头相比,除了漂亮一些外,再无其他特别之处。
二人开始收拾木棚内环境,毕竟这里日后要作为他们的栖息地。
古辰砍来一些枝条,整齐地平铺到地面上,古月则是捧来大把的枯叶和干草,将之堆到枝条上,这样人躺在上面就不容易生病。
兄妹俩又费力地将老者移到枯草上,发觉老者的呼吸平稳且悠长,兄妹俩心里总算是长舒一口气,脸上满是自豪感,毕竟这也是他们第一次救人。
望着昏沉中的老者,古辰不由得想起一位老爷爷,他和妹妹能够得以生存下来,多亏那位老爷爷的照顾,也是老爷爷告诉他们二人的姓名。
古辰刚懂事时,就问过老爷爷自己和妹妹的身世,以及父母为何抛弃我们,可老爷爷只是轻叹一口气,没有回答他原因。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五年前的一天,老爷爷离开破院后,再也没有回去过,令古辰不得不承担起所有的责任。
替商铺搬运跑腿,给酒店洗碗倒泔,稍有不对,等待的便是掌掴和谩骂,被轰出门不给工钱的事情时有发生,无奈之下,古辰才决定来落霞林以砍柴和捕猎为生。
“咕噜,咕噜。”
临近晌午时分,古月的小肚子不争气地响起来。毕竟忙活了一上午,她的肚子早已饥肠辘辘,只是哥哥还没有吃,她是不会自己先吃。
“笨丫头,今后饿了不管有没有哥在身边,都要学会先填饱肚子,唯有填饱肚子才是活下去的硬道理,毕竟我们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古辰轻轻弹了一指古月的琼鼻,将一旁的大饼拿过来,与之一同分食起来。
二人美美地饱餐一顿后,顿感困意来袭,古辰将木门简单封固起来,与妹妹一起在枯叶上开始小憩。
古辰在睡觉时都搂着那颗圆石,感觉抱着它浑身都变得暖洋洋。
“孩子……你终于……醒了。”
不知过去多久,古辰刚睁眼就听到耳旁传来一道断断续续的声音。他立马警觉起来,“嗖”地一下从枯草上蹦起,右手握着砍柴刀作出防御架势。
只见此时早已是月明星稀的夜晚,暗叹自己睡的太过沉重,竟然没有发现陌生人靠近。
也无怪他睡的死沉,连日来不是又鸟国军队的攻打,就是夜晚遭遇野猪,紧绷的神经难得放松一下,自然而然就会沉睡过去。
古月的状况同他一般,被言语声惊醒,连忙闪身躲到哥哥的身后。
古辰借着通过缝隙照入木棚的月色,没有发现可疑的陌生人,木门还是之前那样封固着,心中正自纳闷时,那道声音再次传出。
“孩子……不必寻找,老朽……正是你……们所……救之人。”
老者换气五六次,才断断续续说完。
在老者第二次刚开口时,古辰心里已经明了,紧张的心情也稍微平静几分,不过他还是没有彻底放松警惕,毕竟老者是好是坏还未知。
古辰回头拍拍古月的肩头,示意她不用紧张,自己则立在原地既没有靠近老者,也没有放下手里的砍柴刀。
他没有想到老者受那么重的伤,仅仅一天时间竟然能够苏醒过来,这也是他一开始没有往老者身上想的原因。
“孩子……无需害怕……老朽是……正派,总之……不是坏人,老朽有些……口渴,能否给……老朽……弄些水来。”
老者用两分钟时间才勉强说完,气息较之前显得更加羸弱不堪。
古辰见状也顾不上老者的善恶之分,担心再耽搁几分钟老者真会一命呜呼。连忙取过水袋,弯腰来到老者跟前,将水袋口对着老者泛白的嘴唇,慢慢倾斜水袋。
“咕隆……咕隆……”
老者一口气竟将整整一袋水喝光,苍白的脸上露出满足之色。
老者喝完水便闭目不再言语,古辰觉得老者定然是昏迷过去,也好,就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宁静的夜晚,木棚外的树叶和枯草在无风的情况下,竟然在轻微晃动。
“哥,今后再遇到昨晚那样的情况,月儿希望哥哥不要管我,在月儿心中唯有哥哥活着才是希望,倘若因月儿导致哥哥发生意外,月儿纵然无恙也不会苟活世上。”
古月蜷缩着身子依偎在哥哥怀里,看着哥哥认真说道。
“傻丫头,不要胡思乱想,哥运气好、命够硬,不会轻易死去的。小月你要记住,你同样是哥活着的动力,我们都要好好地活着。”
古辰看着怀里的至亲,五味杂陈,都怪自己太弱小,令妹妹担忧不已,可想要变强大又谈何容易。
兄妹二人没有睡意便开始聊天,聊到照顾他们的老爷爷,也聊到没有记忆的父母。不知不觉间,他们二人已经聊了一个时辰。
“孩子,你很渴望变强吗?”
老者缓缓坐起身,盯着蜷缩在最里面的两个孩子,不由得出言询问。
“咦,老伯你好厉害呀,竟然都能够坐起身子了。”
古月本就对老者没有害怕之感,之前也是被老者的惨状惊吓到,一天时间同在木棚中,反而生出几许亲切感觉。
古辰握着砍柴刀的手没有松开,往前挪移身子将古月挡在身后,双眼盯着依稀可见的老者,一言不发。
“孩子,不用害怕,老伯是不会伤害你们的,况且你们也是老伯的救命恩人。”
老者随手摘下系在腰间的布袋,从中取出一颗黄色小丸,一口吞服下去。做完一切后再次打量起古辰。
“孩子,不知你听没听过天音门,老伯便是天音门中之人,这次来落霞林是打听到有邪魔之人在附近活动。”
老者停顿几秒,长叹一声,也不管古辰听不听,自顾自地继续讲述起来。
“老朽追踪到那邪魔之人,与之大战一场,可叹还是被邪魔逃脱,且落得奄奄一息的结果。若不是孩子你相救,恐怕老朽早已命归黄泉了。”
老者见两个孩子如同一头雾水般呆坐一旁,不由得莞尔一笑,他们毕竟是普通孩子,恐怕连门派是什么都不知,自己也是老眼昏花竟然还提邪魔。
“孩子,有什么可以充饥的食物吗?”
老者早已看到食物,顾及身份和地位,还是出言语气和蔼地询问两个孩子。
古辰将装有大饼的一个布袋递给老者,老者伸手接过布袋,没有嫌弃脏黑的布袋,也没有嫌弃干瘪的大饼,津津有味地啃咬起来。
“孩子,还有水吗?这个大饼有些干,没有水很难咽下去。”
没过一会儿,老者再次出言。
古辰有些不舍地看着仅存的一袋水,最终还是递给老者。
老者接过水袋,咬一口大饼,就一口水,吃的不亦乐乎。
古月从哥哥身后探出小脑袋,询问道;“老伯大饼香吧,平日这东西只有军士才能吃到,像我们这样生活在最底层的百姓,很少有机会吃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