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晚凝吃了点东西,便倒在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偏西,她伸了个懒腰,坐起来,见青阳和槐序一左一右在她身边候着。
“公主,你醒啦?”
青阳挑开纱幔,挂了起来,“老夫人来过几次,见您睡着,又回去了。”
槐序拿过衣衫,两人服侍她穿衣。
“她找我,可有说为何事?”晚凝抬起胳膊。
薄薄的丝质中衣下,隐隐约约透着暧昧过的痕迹,青阳眼睛在她身上扫了一圈,低下头不好意思再看。
“我听府中婆子说,老夫人重金寻民间生子秘方,每日都有不同的人前来送方子,不管有用没用,来者不拒,账房先生都忙不过来。”
“无妨,都随她吧,就当做慈善,积攒功德了。”
“不过可苦了将军了,老夫人追着让他喝药,逼得将军就差离家出走了,这不,他躲进书房已经几个时辰了,老夫人那边派人在书房外守着。”
闻言,晚凝挑了挑眉,想到母子俩鸡飞狗跳的画面,有些忍俊不禁。
她站正,槐序俯身为她整理着宝珠丝带,精巧的玉坠子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还有,赵嬷嬷也来过,她说公主容不下她,要赶她走,还说三公主于她有恩,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恩。”
青阳心直口快,没有注意到槐序给她一个劲儿使眼色。
说完,房中一时沉默。
青阳后知后觉,吐了吐舌头,槐序摇摇头,轻声道,“赵嬷嬷报恩没错,但不该加害无辜之人。公主您太仁慈了,才让她这般不知好歹。”
晚凝坐到梳妆台前,槐序为她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她随手拿起一个珠钗固定。
不甚在意道,“狗叫嚣有什么用,真咬到我才算她的本事。 ”
“公主说的是。”两个丫头异口同声道。
素商从门外进来,挑开珠帘,“公主,该用膳了。”
膳厅里,桌上摆着各种美味珍馐,主打一个色香味俱全。
晚凝和言澈相对而坐,他一张俊脸写满警惕,显然他母亲对他造成的影响不小。
“大将军,请吧,你担心饭菜有毒啊?”
“毒倒不至于,但有别的料也未可知。”
难得见他严肃地对她说话,晚凝被逗笑了,转头问素商,“老夫人来过厨房吗”
“未曾。”
“这道汤瞧着不错,给将军盛一碗。”
素商刚要上前,言澈抢先一步,“你伺候公主,我自己来就好。”
两人吃相都斯文,厅堂安静,只有餐具轻触的声响。
晚凝慢条斯理地挑鱼刺,看到言澈喝了一口汤之后五官拧成一团,不过只是瞬间,待她再细看时,他已经神情自若地将整碗汤都喝完了,仿佛刚刚只是错觉。
接下来,言澈继续吃着其他菜,晚凝也没在意。
槐序为她布菜,顺道为她盛了一碗汤,言澈咀嚼的动作停了一瞬。
“咳,这是什么汤,腥味这么重?”
“回公主,是滋补汤,食材奴婢都检查过,没有问题,许是今日厨子没有做好去腥,奴婢这就叫厨子来。”
“罢了罢了,以后这汤不要再做了。”
晚凝摆手,不予追究。
她擦着嘴,没错过言澈眼底的笑意,突然反应过来刚刚他的表情都是装的。
这人居然故意等着看她笑话?
笑眯眯凑了过去,亲自舀了一碗,递给他,“将军,看你刚刚非常喜欢喝这汤,以后可就喝不着了,再来一碗,别浪费。”
言澈:“……”
“快点啊,接着,我手都酸了。”
晚凝扬了扬下巴,言澈眼皮子一跳,默默地接了过去,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将军霸气!”
言澈看着她得逞的小模样,无奈地笑了,“凝儿,你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啊。”
“哼!”晚凝傲娇地瞥了他一眼,“吃亏伤脾胃。”
……
“将军,属下有要事禀报。”
南风耳听八方,见两人用餐结束,适时地出现在门口。
“你先去书房候着。”
南风离去,两人起身,晚凝欲撤,经过言澈时,被他拉住手。
“凝儿陪我一道去吧。”
晚凝抬眸,“你要办公,我去不合适吧?”
“无妨,没有机密。”
言澈的手心很烫,晚凝被他牵着,好像握着一块碳。
已经入秋,傍晚甚至有丝丝凉意,晚凝不由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他似乎很热,从膳厅到书房,不过走了几步路,额头就沁出了汗。
“将军,白祁近日来跟魏丞相频繁接触,有意求娶丞相千金。”
南风站在下首汇报情况,言澈捉着她的手把玩,两人靠得近,他身上的热意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惹得晚凝也觉得热,她稍微挪了挪,离他远了点。
“嗯,他家乡那边可有消息?”
言澈一手随意地搭在她腰后,稍微一用力,又将她揽了过来,他的神色依旧平静,只是紧紧环住她腰的那只手,是满满的占有欲。
“有,白祁与其未婚妻子的确有个孩子,是个女儿,一直由其妻兄代为抚养,白祁悔婚,他未婚妻子寻死觅活,目前正打算上京讨要说法。”
“啧啧啧,这个白祁,真TM是渣男中的翘楚。”晚凝听着,也顾不上言澈的小动作,忍不住小声吐槽。
“继续盯着,必要时提前将他妻女保护起来。”言澈垂眸,勾了勾唇,“之后再将新科状元白祁抛妻弃女,始乱终弃的消息散播出去。”
“是,属下明白。”
南风后退几步,转身离去。
“你在调查白祁啊?”
晚凝看他的身影在门口消失,好奇道。
半天没听见回答,她侧过脸看向言澈,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他脸上是细细密密的汗珠,麦色的肌肤透着红晕。
“你不舒服?”晚凝惊道,她的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滚烫,“你发烧了,刚刚就瞧着你不对劲,我让人去请府医过来?”
说着,她站起身,却被他猛地圈进了他怀里,跌坐在他腿上,双臂如铁箍,力道大得惊人。
“凝儿。”他在她耳边叫她的名字,呼吸灼热。
晚凝应了一声,下一刻就感觉到他的身体变化,饶是两人已经有了那么多次肌肤之亲,现下这种情况,她还是禁不住脸热。
“言澈,你……”
“凝儿,那汤有问题。”
言澈浑身燥热,火烧火燎,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略微干燥的唇含着她莹润的耳珠,又在她颈侧摩挲。
“怎么会,大厨是我的人……”晚凝攀着他的肩膀,脖颈被迫高高扬起,电光石火间,她想起财大气粗的裴母四处散财,断断续续道,“钞,能,力?”
“什么?”言澈分神听着她的话,语气有些含混。
晚凝想跟他说清楚,还想提醒他这是书房,但眼前的人已经听不进任何理性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