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凝的声音似嗔似怒,言澈霎时停住了脚步。
“你不管我了吗?”
委屈吧啦的问话,让他听出了撒娇的味道,心软了一瞬。
认命地走回床边,答非所问,“没有人敢不管公主。”
之前公主都是端庄的,这副娇嗔的模样,令青阳感到新奇,好奇地瞥了好几眼。
晚凝给她使了个眼色,她立马心领神会,捂嘴笑道,“我去看看药煎得怎么样了?”
打开房门,扒在门外偷听赵嬷嬷一个趔趄,青阳下意识后退一步。
“哎哟,赵嬷嬷。”
赵嬷嬷好像闪着腰了,嘴上还不饶人,“记吃不记打的小贱货,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赵嬷嬷您晒太阳,我去看看公主的药。”
说着就跑远了。
房门合上,房中两人对视一眼。
晚凝忍着笑,“是我对下人管束不力,让你看笑话了。”
言澈挑眉,就近坐了下来,“无妨。”
“你坐那么远干什么,是不是真的嫌弃我?”
“公主言重了。”说着,他又挪了个位置。
晚凝看着他不远不近,保持着安全的社交距离,很是不满。
“你我已是夫妻,你对我还这般客气,是不是太过分了?”
言澈额头青筋一跳,没想到她居然还倒打一耙,想起过去种种,心中不是滋味,猛地起身,三步并作两步,斜坐在床上,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完全禁锢在怀里,低头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
“公主到底想怎么样?”
毫无预料被床咚,陡然间的压迫感,晚凝的心没来由地怦怦跳,眼睛乱瞟,话也说得磕磕绊绊,“你,你,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不敢。”
言澈说得咬牙切齿。
“对不起,之前我不是故意晾着你的,是三皇姐说,说你…那个,那个,我…我…有可能承受不住,我是因为害怕才……”
她有些字眼说得咕咕哝哝,越说声音越小。
言澈的眼神一开始非常不解,等他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后,一时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他坐起身,半晌,憋出一句话,“这三公主还挺为你着想。”
“着想个屁,她分明是见不得我好!这种事不试怎么知道?”
晚凝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言澈猛地回头看她,被她的虎狼之词惊到了,“公主,你……”
“你什么你,别说你没试过。”
越来越荒唐了,直觉跟女子聊这个不妥,言澈尴尬地掩唇咳嗽,试图转移话题,
“公主……”
“别公主公主的,听着就生分。”
晚凝看他的样子,一脸纯情,故意逗他,“你真试过了?”
言澈无语望青天,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谁能想到,他堂堂远征大将军,将近三十岁的正常男子,要是承认自己还未开荤,那真是……
否认的话语,在看到她那“如果是真的,你就死定了”的眼神之后,转了字眼。
“未曾。”
两个字从他牙缝里挤了出来。
“……?!”
晚凝瞪大了眼睛,视线从他脸上扫到腹部,不知死活道,“那你这到底……行吗?”
大手倏地捂上了她的嘴,欺身而上,意味深长,“你这会儿不难受了?公主?”
掌心有茧,触觉粗粝,她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一阵湿痒从他的掌心蔓延到了心尖,倏地将手收回。
晚凝看他握了握拳,拇指收在掌心,轻轻摩挲了一下,忍不住轻笑出声。
“公主,笑什么?”
“笑我有个如意好郎君啊。”
言澈却会错了意,他这一生不会有子嗣,公主也无法享受天伦之乐。
“公主,下嫁于我,委屈你了。”
“确实委屈,新婚燕尔,独守空房,连个暖床的都没有。”
言澈低落的情绪一下被打散了,他简直要被气笑了。
“公主,你可还记得,是你不让我进门的,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两人离得近,晚凝随手把玩着对方腰带上挂着的玉坠子,继续控诉,
“那你刚刚不是走得挺利索的吗,你是不乐意在这儿多待吧?”
“得罪了,公主殿下。”
说完,言澈俯身下来,堵上了那张喋喋不休的樱唇。
“啪”玉坠子被拽了下来,这一吻来得太突然,她瞪着一双大眼睛,屏住了呼吸。
“张嘴。”
“啊?”
对此疑问,言澈亲身示范。
柔软的舌头滑过她的贝齿,进而在她的口中攻城略地,攫取她的甘甜,而她,完全被带着,一时沉迷。
良久,他的唇微微撤离,垂眸看着她被蹂躏得艳红的唇,一张小脸布满不自然的潮红,眼含水汽,呆呆地看着他,心像被猫挠了一下,叹了口气,忍不住又低头吻了吻。
唇瓣相贴,言澈音色暗哑,语气里是他没有察觉的宠溺,“公主殿下,可以呼吸了。”
闻言,晚凝如被惊醒一般,双手撑住他的胸膛,用力推开他,偏过头大口大口吸气。
太犯规了,救命!
“你,你太放肆了!”
她感觉自己的脸颊有团火在烧,急需要降温,双手捂住脸,声若蚊蝇。
666安慰她:“宿主,莫要害羞,正常流程罢了。”
“老娘的初吻啊。”
666平静道:“咱就是说,裴言澈的吻技是不是还行,你的初吻体验很不错吧?”
“……”行吧。
她偷偷看了眼言澈,对方倒是很淡定。
“公主,药来了。”
槐序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将晚凝从窘迫中解救出来。
“进来吧。”
槐序将药端进来,言澈自然地接过,“我来吧。”
房中似乎弥漫着一种外人融不进去的暧昧氛围。
槐序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心中的八卦因子迅速活泛了起来,自动屏蔽了晚凝的“求救”信号,迫不及待出去找姐妹们叽叽咕咕。
晚凝伸出的尔康手,无力地垂落,家人们谁懂啊,丫鬟不管公主死活。
言澈将药碗放好,伸手要将她扶坐起来。
她用行动拒绝他,“不用不用,就一个例假,怎么搞得像我得了绝症一样?”
“别胡说。”
言澈轻斥她,将药碗端起,坐在她身侧,无比自然地拿勺试着温度,好像做过了很多次。
汤药下肚,效果甚好。
小半个时辰后,晚凝感觉自己轻松许多。
但……
汤药喝太多,她急需要释放内存。
看着一直守在她身边的言澈,试探道,
“今日不方便,要不你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