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文帝蹙眉道:“那你思考的结果是什么?就是这花不花草不草的东西?”昭文帝指着被扔到地上画,满脸都是怒容。
毕竟当年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好事,如今旧事重提,依旧让他这个做皇帝心情沉重,如此严肃而悲戚的事情却被苏子玉当做笑话,让他这个一国之君如何能不怒。
苏子玉叹口气,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径自站起身,朝着那张被扔出来的图画走过去。
陈公公刚想训斥一声大胆,就被皇后一个眼神瞪了回去,皇后想看看这苏子玉到底如何自圆其说。
苏子玉捡起了那副画,没有急着开口解释画上的内容,而是开口说道:“启禀陛下,臣女五岁的时候,娘亲带臣女到山上采草药,偶然得到五个小兔,娘亲将五个小兔带回家中饲养,臣女很喜欢,经常把小兔们从笼子里放出来嬉戏,结果有一天,五个小兔中莫名丢了两个,后来发现,是因为臣女没有把笼子关好,导致小兔丢失,而丢失的小兔上了旁人的饭桌。臣女后悔莫及,想去弥补,想为小兔讨个公道,甚至希望时间倒回到前一日,臣女一定会关好笼门。娘亲见臣女难过不已哭声不绝,便开口安抚道……”
说道这里,苏子玉声音有几分哽咽,不知是不是受到原主的影响,此时此刻,她真的特别想念袁璃。
苏子玉深呼吸一下继续道:“娘亲说,错了就是错了,过了就是过了,人可以吸取教训,却不能沉浸在前尘往事之中。我应该做的,是照顾好剩下的三个小兔,让它们快乐的长大,让它们能自食其力,让它们可以重回森林,过余下的日子。做人做事,都要往前看,难过难过,再难终究要过。 ”
苏子玉拿起画展示给昭文帝看,开口道:“陛下,盛康十年,臣女尚未出世,现如今臣女虽然已经十五岁了,可对行军打仗粮草布控,仍旧一无所知。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臣女不能不懂装懂。过去的事情,臣女也没办法扭转,可臣女这幅画,却能让东周未雨绸缪,让陛下照顾好剩余的‘三个小兔’。这个植物叫做红苔,也称之为番薯。番薯相对于稻米来说,要更容易种植,且产量达,需水量小,旱涝保收,是能救黎民与水火的好东西!陛下若能下旨命人寻找,大量种植,那么东周,再也不会重演十六年前的悲剧。这……就是臣女的答案。”
苏子玉一番话说的语气并不重,也没有特别慷慨激昂,可听在众人耳中,却起到了振聋发聩的作用。
皇后看着苏子玉,仿佛从她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他温润如玉,却器宇轩昂,他富可敌国,却心系黎民。
他说话总是暖风细雨,可他骨子里却比任何人都倔强。
阮庭君,眼前的苏子玉,怎么这么像阮庭君?
……
昭文帝也看着苏子玉,眼中悲痛和惊喜交加,他确实一直沉浸在十六年前的悲剧里,东周死了无数百姓,从西北到江南,众人饿的易子而食,这都是他做皇帝的无能啊!
如今苏子玉拿出这个植物,简直让他惊喜的不知该作何表达,这是真的么?她说的是真的么?这东西能吃么?真的可以果腹,真的高产高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