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滴?这才过了几天不饿肚子的日子,干啥吃饭的都忘了?”张枭摇头苦笑道。
闻此,众人皆是眉头一皱,都是一头问好。
“啪!”黄峰楼一拍桌案起身道,
“哼,这咋能忘呢?俺们四蛟当初就是为了跟着汪小旗进锦衣卫可以痛痛快快的杀鞑子!”
“是啊,俺们四蛟感激汪小旗的提携,从不敢忘发誓要宰光建奴鞑子!”雷虎也奋然起身。
“俺们可是随时愿听从汪小旗号令,上刀山下火海,杀光鞑子!”刘齐远也跟着起身说道。
“我等号称松山堡七虎,也不是孬种;既已下定决心,绝不负汪小旗,必誓死相随,无论何时、何地,听从号令,杀鞑子!”
宋焕话落,其余六虎也起身抱拳高声喊道:“我等誓死追随汪小旗,听从号令,杀鞑子!”
“大人,我郭海感激大人在我等即将山穷水尽之时的提拔和相助之恩!没说的,您吩咐,杀鞑子,俺们没一个会怂的!”郭海也涨红了脸起身对着汪轶鸣拱手说道。
“没说的,大人,俺常士荣得以活命,全赖大人;俺们兄弟和带着的那帮小崽子们都听您号令,杀鞑子没二话!”
“大人,我丁佳感激您的提携,又能在此与师兄相聚,杀鞑子义不容辞;随时听您号令!”
“大人,俺李山即便武艺不精,但,也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自得大人提携,便一心追随,杀鞑子俺也是不惧!”
其余几人也纷纷起身表明愿誓死追随,杀鞑子绝不含糊。
汪轶鸣见此,看着众人一张张坚毅的脸庞,又看了看黄应祖几个老兄弟;
见几人也是纷纷点头起身;
“鸣子,众兄弟都已表明决心,士气高涨,该是给兄弟们一个痛快话的时候了!”
“是啊,汪哥,我们几个也是一直在等你的号令呢!”
“嘿嘿…鸣子,有啥计划,咱们可都等着呢!”
郑鹏、郑豪和灵猴儿话落,汪轶鸣在此望向黄应祖,
见其也是点头示意后起身,
“鸣子,是时候了…”
汪轶鸣微笑着点点头,起身,举起酒杯道:“我汪轶鸣感谢众兄弟们的支持和信任,今日相聚实属不易;还是那句话,只要坚定跟随我的脚步,杀鞑子,得军功,挣银子,我定带着诸位兄弟们用鞑子的血和脑袋搏一个好前程!”
“好!”众人皆是举杯;
“记住,咱们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抱成团,不抛弃也不放弃!杀鞑子!”
“抱成团,不抛弃也不放弃!杀鞑子!”
众人纷纷举杯相碰;
“乌拉!”黄应祖突然高声呼道。
“乌拉!”郑鹏、灵猴儿和郑豪也跟着高呼。
其余众人却是一脸懵逼;
“黄老哥,你们喊啥乌了?”
“是啊,啥…啥乌了?”张枭、宋焕好奇问道。
“哈哈哈…是乌拉,这还是咱跟汪小旗学的,是喊来提气的;别说还挺有用,咱这一时兴起就喊了出来。”
“原来如此。”
“哈哈哈…那黄老哥再起个头,咱们也跟着喊上一回?”
“好!”
黄应祖正了正身子,再次举杯大喊:“乌拉!”
“乌拉!”众人也跟随一同高喊,杯中酒也一饮而尽!
“哈哈哈…痛快!痛快!”众人皆是开怀大笑。
汪轶鸣微微摇头笑笑,感觉自己无意之举,有种将众人带偏的赶脚。
再次满上杯中酒,
“今日承诺兄弟要吃喝个痛快,明日咱们便开始准备谋划,以十日为限;十日后出城寻觅鞑子踪迹,杀个痛快!待满载而归之时,我定再拿出这好酒为诸位兄弟们庆功;喝个痛快!”
“好!”
“乌拉!干!”
“乌拉!”众人热血沸腾,再次饮尽杯中酒。
此时只有汪轶鸣一头黑线…
意想不到的顺利,意想不到的士气高涨;汪轶鸣原本准备的话几乎没用上;呵呵…倒是众人学会了喊乌拉。
接着又与众人商定,准备谋划十日后出城寻找目标。
正事聊罢;众人再次推杯换盏,吹牛打屁;
正当其他人都在喝酒划拳,欢闹嬉戏时;汪轶鸣无意中看到李山正拿着个空酒瓶子上下摸索打量;
“啪…”汪轶鸣一把拍在李山肩头;
“大…大人,”李山错愕的转头望向汪轶鸣;
“坐,坐,坐…”汪轶鸣按住正要起身的李山;
“李山,你这是喝多了?”
“没,没有,大人,小的还能喝…”
“呵呵…能喝,咋不和兄弟们一起继续喝,一个人在这盯着个空酒瓶发愣?这要是喝的不尽兴,可别怨我酒没给够啊。”说着拉了下凳子,汪轶鸣就坐在了李山旁边。
“哪能啊,大人说笑了,小的感激大人还来不及呢。只是…”李山压低了声音,望了望四周;
“呵呵…只是啥?有什么就直接问吧。”汪轶鸣不紧不慢的掏出香烟点燃吸了一口说道;
李山小心翼翼双手捧过那个酒瓶子,说道:“大人,小的见您这好酒都是用这瓶子装的。”
汪轶鸣笑笑点了点头,示意其继续说。
“大人,您这酒瓶可是琉璃的啊!”李山一脸惊诧的望着汪轶鸣。
“哦?你还认得这个?”
“大人,这琉璃小的确实见过,也识得;只是大人用来装酒的这琉璃烧制的也太好了,如此色泽通透,虽然形制并不算美观,可是这…这外形一点瑕疵都没;应属上品啊!”
“哦?呵呵…这你也看出来了?”
汪轶鸣也知道玻璃这东西,在古代中国并不稀奇,明代时西欧的工艺更加精湛,而此时明朝的工艺也在进步并走向普及,价格与瓷器不相上下,甚至更贵;而后世工业批量生产的玻璃瓶子品质自然更加精湛,要高出很多。
“大人,您这些琉璃瓶形制如此统一,做工也是精湛;莫非大人懂得如何烧制琉璃?”
“哈哈…略微知道些,都是家里祖传下来的手艺。”
“那…这只用来装酒,可见大人家里非同一般啊!”
“呵呵…不算啥,不算啥,到我这代也整不出啥精美的样式了,也就能勉强做出个这瓶子的样式而已;都是弄着玩的。”
“大人过谦了…这可都是好东西啊…”
汪轶鸣又吸了口烟,略微思索道,
“李山,你觉得这些个瓶子能卖上价吗?”
“大人这是想把这些个琉璃瓶子都出手?”
“嗯,我这些日子也急需些银子办些事情。原先就只是那些瓶子装装酒,如今酒也喝了;这些个空瓶子放着也是无用,又占地方。”
“大人,这琉璃瓶,小的可以试试给卖出去,但价可不好说,如今这宁远的情况,急的话估计…”
“嗯,明白,这样吧,明儿你拿个先去试试看,能卖出个好价更好,也不用太急。”
“好,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尽力办妥!”
“嗯,这样,我叫林鸿陪你一起去,卖出的价有一成是你的。”
“这…这小的,小的怎好要大人的…”
“哈哈…没什么,你尽心尽力帮我做事,我也定不会吝啬,叫你白出力。就如此定了!”
“行,这事交给我,我李山定然替大人将此事办的妥妥贴贴!”
看着一脸欢喜的李山,汪轶鸣心里也是暗喜,这在后世破烂一类的玻璃瓶子能卖上些银子也是好事,这用钱的地方还是很多的。
一场酒,也是喝到近深夜,两大箱四十八瓶伏特加是一点儿没剩。二十五个人喝倒了一大半;汪轶鸣还是低估了这些明朝人的酒量;虽然有一大半喝的又是吐,又是倒头就睡,不醒人事;可有些却是没什么事,还帮着将人一一抬回房间。
“这老四的酒量还是不行啊。”
“老二,你看住他点儿,回去也早些休息。”
“张兄,我来帮你把雷虎兄弟抬回去吧。”
“有劳宋兄弟了,你那边兄弟都安顿好了?”
“放心,有郭老哥和常老哥帮忙,都安顿妥当了。”
“鸣子,小豪和灵猴儿都安顿妥了,咱和鹏子、李山也回去歇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好,都早些歇息吧。明个见。”
第二日,还是有些人无法早起,只得让醒酒的兄弟把米粥送去房中。
饭后,李山便和灵猴儿一起带着个空酒瓶子出了卫所。
汪轶鸣除了督促半大小子们训练,就是准备十日后出击的物资和计划。
物资,二十匹马,两辆骡车,汪轶鸣不可能全带上。马匹要留两匹备用,车也要留一辆。如此,这次出去的人加汪轶鸣自己最多也就二十一人。两匹骡子拖着的大车可以拉三个人和些衣甲兵帐、锅碗炊具。至于粮食、药品,自己空间里的绰绰有余。
人员方面,和常士荣、郭海聊过后;汪轶鸣决定这次让郭海带路,先向之前他们遇到鞑子游骑的地方去看看,然后再次向北朝大凌河方向深入;而常士荣留守。老兄弟里面,郑鹏和郑豪留守,以应对往来公务和卫所事务;四蛟、七虎、丁佳、李山、王强、王斌、邹超、程启一起前往。马匹不足,这次就不安排抽带那些半大小子们去历练了;让他们按计划继续训练,以后待马匹充足后再分批出去。
时至下午,汪轶鸣还在官厅中一手扶腰一手夹着香烟,看着辽东舆图出神思考时;
“鸣子。”
“大人,我们回来了。”
回过神的汪轶鸣抬头看到灵猴儿、李山二人兴冲冲迈步进入官厅,来到近前。
“回来了,怎么样?卖出去了?”
“哈哈…鸣子,卖出去了。”
“卖出去了!大人。”
“哦,看来还算顺利。”
“是啊,大人,幸不辱命!还算顺利。”
“卖了多少?”汪轶鸣也来了兴致,想要知道一个破玻璃酒瓶子能卖多少银子。
“噹…”李山将一包银子双手奉上,放在案几上;
“大人,寻了半日,那琉璃瓶子卖了个十八两纹银!”
“哦?是嘛。”汪轶鸣揭开布包,拿出银两掂了掂。
“是啊,大人,这还是在目前的宁远城,要是在关内,在京城、南京、江南的话估计可以卖的更高的价格。”李山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
“不错,鸣子,这还有不止一人要买呢。”灵猴儿也是一脸兴奋。
“挺好,挺好,这么说还有其他人要收?”
“是啊,今儿有三家都愿以此价格收这琉璃瓶子。”
汪轶鸣听闻,微微一笑,心里也是欢喜;拿出四两银子,
“这银子,你们一人一成分利,剩余的算我请你们喝酒,慰劳一下你俩了。”
灵猴儿拿起二两银子塞到李山手里;
“鸣子,我这分成就不要了,让李山请咱喝酒就成。我没出啥力,也就是跟着跑跑而已,都是李山的功劳。”
说罢,灵猴儿便拍了拍一旁李山的肩膀,转身离开了官厅。
“灵猴儿,灵猴儿!你拿着就是…”
汪轶鸣正欲叫住他,可这灵猴儿却头也不回的摆摆手;也只得摇头笑笑;
哎,还是自己的老兄弟啊。
一旁的李山却一脸的尴尬;这银子貌似变得烫手了似的。
汪轶鸣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李山,对其笑了笑,“好了,安心的拿着花吧,你应得的。不过,这里边可有请你和林鸿喝酒的钱。”
“嘿嘿嘿…小的记得,小的明白!今儿咱就请林大人喝酒。”李山立刻眉开眼笑。
“嗯,这些琉璃瓶子你继续联系着尽快出手,把握好时机,如果是这个价格暂时没问题。”
“大人放心,有一家人承诺以此价格,有多少他们收多少呢。过两天,他们还想登门拜访。”
“哦?也行。不过这两天你也继续向另外两家分别也出手一两个。”
“是,大人,小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