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在说什么？
为什么会是这样？
四周的臭味好像已经通过鼻腔进入到了苗小亲的身体里，熏得她呼吸难受人也站不稳了。
苗小亲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可耳朵的的确确听到了鲁鹃说得亲生女儿。
玩笑话吗？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苗小亲苦笑：“我知道干妈你想救我，但是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王榄不会相信你的，我怎么可能是你的亲生女儿呢？”
“你是！你就是我的宝贝女儿！”鲁鹃哭得很惨，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往下掉。
“不可能！”王榄慌乱地摇着头：“绝对不可能！你骗我的对不对？你就是想要我放了她，才会撒谎骗我的对不对？”
“王榄！你的心瞎了眼睛也瞎了吗？”鲁鹃大喊一声：“你看看亲亲的脸，再看看你自己的脸！”
王榄慢慢地低头，眼睛死死地看着苗小亲的侧脸。
鲁鹃推开他，伸手要把苗小亲拉到身后。
苗小亲脚踩在了一个不规则的石头上，身体一歪一屁股就坐在了凹凸不平的地上。
屁股很疼，疼得苗小亲动不了，她坐在地上不停地摇头，丢魂了似的喃喃自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喃喃自语的还有王榄，抖着唇问鲁鹃：“你骗我的对不对？”
从一开始，王榄就很不理解鲁鹃为什么那么喜欢苗小亲，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丢了。
喜欢到，甚至多于鲁鹃的儿子贺大为！
王榄查到的消息，鲁鹃给苗小亲买了很多很多奢侈品，甚至是别墅和豪车也在给苗小亲物色合适的。
好到那种程度，让人无法理解！
看过苗小亲的照片，王榄还曾经有过自恋的想法，是不是鲁鹃心里有他，就把对他的爱转移到跟他长得很像的人身上。
“亲亲，起来。”鲁鹃没有回答他，而是伸手要拉苗小亲：“起来亲亲，地上凉。”
温柔的，像是对待一个小孩子。
苗小亲没有拉鲁鹃的手，慢慢地抬头看向鲁鹃：“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鲁鹃迟疑了，想起了曾经女儿说过的那些话，已经从此刻的眼神中感受到女儿对亲生妈妈的恨意了，她不敢说出真相了。
“告诉我！”苗小亲手撑着地，手指有一部分用力都插进了泥土里，她大声问：“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是……”鲁鹃就像立刻就要失去她似的，蹲下去把女儿抱住：“妈妈没有办法啊！妈妈真的没有办法！当时情况不允许妈妈把你留在我身边的，你不要生妈妈的气好不好？妈妈以后会补偿你的，把亏欠你的全部补回来！”
苗小亲像是一个木头桩子，任由鲁鹃抱着，除了从眼睛里源源不断流出来的眼泪，没有了其他任何反应。
妈妈……妈妈这个称呼……
怎么这么难听呢？
“你是个没妈的野种，你奶奶把你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你就是垃圾！”
“长得漂亮就勾引人，你妈肯定是红灯区的小姐，你就继承了你妈的本领！”
“跟同学打架，明天把你妈叫到学校来！什么？没妈妈，那把你爸爸叫来！什么？爸爸也没有？”
“老师知道你是孤儿，家长发言这个环节你没有，你就把上台领奖的机会让给别人吧。”
“孤女！”
“扫把星！”
记忆像是海潮般涌入苗小亲的脑海，她木木地张嘴自我说着：“我是野种，我没有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