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凉夜没有说话,苗小亲又多看了他几眼,这又发现他额头上肿起了好大一个包。
“咦,你额头怎么了?不小心撞到的?”苗小亲脑海里想象画面,他不是那种粗心撞到头的人啊。
他说:“被人打的。”
四个字,听得她正襟危坐。
气场强大,又自带矜贵,一般的人见到他就差点头哈腰了,谁敢对他动手?
“谁啊?”
“我爷爷。”
“……”苗小亲暂时词穷了。
有些血缘关系,可能外表不会相近,比如说贺诗语跟贺大为夫妇,一点都不像。
但是有的家庭,从上到下都是用一张脸。祁凉夜和他奶奶外表相像的程度,连亲子鉴定都可以省略,绝对是亲孙子。
老头子怎么能对亲孙子下这么重的狠手呢?
手机震动起来,虽然是陌生号码,为了缓和自己去揭别人伤疤的尴尬,没有犹豫就接听了,一按又按了外放。
“是苗小亲吗?你奶奶叫我帮你寻找的合适楼盘找到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看看。”
这不是逃离尴尬的好机会吗?
苗小亲屏足中气,“现在”这两字就在喉咙了,手机被祁凉夜夺了过去。
取而代之替她回答了两字:“没空。”
电话被挂断,手机被他拿在手掌里,看他没有要给她的意思。
大哥,你爷爷打了你,跟我无关好不好!
苗小亲也只敢在心中腹诽……
不知道暴力倾向有没有遗传,他会不会像他爷爷那样喜欢动手打人啊?
祁凉夜动了一下,苗小亲就立刻往旁边躲。
他眼睛向下看着她:“怕我?”
“没有,我是刚刚屁股痒了一下,才动动。”苗小亲说完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了。
什么借口不好找,说什么屁股痒!
他不置可否,“要买房子?”
电话内容都给他听到了,她也不否认:“家离幼儿园太远了,我奶奶想给我买一套离幼儿园近一点的。”
看到路边有家药店,恻隐之心又开始“攻击”她,最后又是自己败给了自己,叫司机靠边停车。
去药店买了一些外敷的消肿止痛药,苗小亲回到车边时,司机已经不在,祁凉夜坐在了驾驶位置上。
苗小亲拉开副驾驶门坐进去,把药递给他,“擦一下吧。”
祁凉夜拒绝:“不用。”
这人!
苗小亲很想摇下车窗把药丢出去,可是才花钱买得,太浪费了,还污染环境。
快速解开塑料袋,她把药拿出开扭开,伸过去对准了他的额头,也没问他的意见,喷了两下。
药味在封闭的车内弥漫,喷得太急,有一滴顺着往下即将要流到他的眼睛了,她急忙用拇指给抹掉了。
动作做得太直接,其实苗小亲是紧张的,只是把紧张掩藏在眼底,不看他自顾自地把药盖好,放回药袋子里。
他替她擦泪,她替他擦药,礼尚往来,不欠谁的。
苗小亲叹气:“生气归生气,不要惩罚自己的身体。英明神武的祁总,明天要是顶着满头包去公司,手下那些员工得笑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