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涯看着眼前叽叽喳喳的两个女生，也不知道张晓跟秘书韩卫卫什么时候成为好朋友的。两个人一来就说个不停，聊的都是一些娱乐八卦，张晓也算是得偿所愿，终于有人可以跟她狂聊海聊八卦了，两人尤其爱聊一些捕风捉影的事。
“秦可跟贝果在谈恋爱是真的吗？”韩卫卫虽然问的是张晓，但是抬眼觑了一下陈无涯，陈无涯没什么表情。
“不知道啊，就发了张照片出来，刚上热搜就被撤了。”张晓自夸通晓娱乐圈的大小事件，但有关秦可的八卦还真没有，第一是秦可的经纪团队实力太强大，根本没人敢乱写秦可的八卦，否则就等着黑白两种手段对付你吧，白的很简单如果有任何违法的地方你就等着接律师函吧，黑的更简单粗暴，具体怎么操作的张晓不知道，但要个把人闭嘴还是手到擒来的。
第二是秦可也很简单，娱乐圈能算上他朋友的可能就只有陈无涯了，其他不管男女，他都保持一段距离。这次秦可跟贝果被爆出来的那张照片，张晓还留档了，两人不能说多亲密，但确实已经是秦可迄今为止被爆出来 “尺度最大”的照片了。
“我都没有看到那张照片。”韩卫卫一脸惋惜地说道，再怎么八卦，她也是行政岗，多的是杂七杂八的事情要处理。
“我保存了，要不要看看？”
“当然了，我看看。”韩卫卫凑上去看了一眼，如果以她的眼光来看的话，这也就是个很平常的动作，秦可帮着贝果提了一下裙角。不过男主角是秦可，可供幻想的因素就太多了。“这贝果还没有秦可长得好看呢。”
“贝果就是可爱型的吧，很适合演男主的妹妹，女主的朋友之类的。”张晓的评价还是很中肯的。
陈无涯也探头看了一眼那张照片，也只能说人红是非多了，秦可作为当红炸子鸡，只要稍稍蹭蹭，流量就来了。尤其是他平时神秘惯了，所以才会无事也起三尺浪。不过转念一想，邝志超是不是看了这张照片，然后误会了，觉得秦可跟贝果好上了，只好找上邵庭轩喝闷酒，打架泄气。应该不至于吧，邝志超无敌霸道总裁的形象浮现在陈无涯的脑海中，陈无涯想就算秦可跟贝果真有点什么，邝志超也多的是雷霆手段拆散他们，更何况什么都没有了。
张晓跟韩卫卫的话题已经转到别的人物上去了，手机上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两人边看边痴痴地笑着，时不时还抬头看一眼陈无涯。
陈无涯深感无力，明明是来谈事情的，一杯茶都喝光了，正经事还一点都没谈到呢。
“咳咳。。”陈无涯干咳了一下，引起她俩个的注意，“我们是不是该聊点正事了。”
“我们这个也算是正事，”张晓虽然这么说，还是把手机收起来了，“你知道一个演员的人品风评对另外一个演员有多重要，如果碰上一个说不定好几个月都白干了。”
陈无涯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不过张晓这明明是真八卦假工作。
“韩小姐，蔡总昨天是不是很生气啊？”陈无涯不理会张晓，询问韩卫卫昨天他们走后的情形。
韩卫卫用手撩了一下秀发，给了陈无涯一个明知故问的表情。陈无涯他们走后，蔡总表情狰狞，气得差点把桌子敲碎了。苦得韩卫卫只好缩成一团，就怕被蔡总瞄上。不过这么好的一个发泄靶子，蔡总怎么会放过，把韩卫卫一会当成陈无涯，一会当成张晓说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话。韩卫卫虽然委屈，但是更可怜陈无涯，蔡总有的是办法打压他，得罪了蔡总，他的演艺事业差不多就算完了，除非陈无涯拿出天价的解约金，不然蔡总耗都能耗死陈无涯。
不过事情并没有像韩卫卫想的那样发展，今天早上蔡总的脸色虽然还不是很好，但是怒气明显平息下来了，她进去送资料的时候，听到蔡总跟张明打电话，应该是婉拒了张明邀请陈无涯做常驻嘉宾的提议，话里没有半句陈无涯的不是，只说想要更专注在演技的磨砺上。桌上放着的也是邝氏送来的企划书，看样子蔡总已经仔细翻过一遍了，打开的那页还做了标注。
韩卫卫也是个机灵的，立马知道蔡总改变了对陈无涯的方针。蔡总挂断电话，叫住了韩卫卫。
“卫卫啊，你有没有想过调一调岗？”蔡总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调岗？调到哪个岗位去？”就韩卫卫对公司的了解，公司就是由一个个经纪人带领的小团队组成的。其中最大的领导就是蔡总，他只带了公司一哥齐乐，公司其他的宣传部，策划中心等资源都优先为齐乐服务，低一咖位的也会有优待，但像陈无涯这种没有咖位的只能排队了，说白了根本就轮不上他。
“陈无涯的团队缺少人，你过去吧。”蔡总不容商量地说道。
韩卫卫第一感觉就是她被降职了，虽然她只是行政岗，但是也算近龙之臣，蔡总对她有很器重，公司里多少人猜测她跟蔡总的关系不清不楚，韩卫卫懒得解释，她不开口，公司里的人就当她默认了，虽然心里对她很不齿，但是巴结起来一点不含糊。
陈无涯哪来的团队，除了张晓光杆司令一个，张晓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女生，她的幻想能力绝对优于她的工作能力。如果她调到陈无涯身边的话，工作能力肯定压张晓一头。现在问题是蔡总对陈无涯的态度，如果他判陈无涯死刑了，她这转过去不是就相当于被打入冷宫了嘛。
“蔡总，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情了？”韩卫卫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份企划书你拿回去好好看看，”蔡总没有回答韩卫卫的话，只是把那份企划书递给了韩卫卫，“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来问我。”
“可是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方面的工作。”女人对男人示弱也是一种武器。
“你不要妄自菲薄，你的能力强过公司里多少狗屁倒灶的经纪人呢。”
“可是你不是说要弄死陈无涯嘛。”韩卫卫小声地说道。
“不要我刚夸过你，你就来拆台。”蔡总板起脸来，“我是气话你听不出来？”
“不是，蔡总，”韩卫卫连连摇头，“我是觉得陈无涯这么不识抬举，就应该让他自生自灭。”
“要是我他还想自生自灭？”蔡总的火气又蹭蹭往上冒了。
“蔡总，你先别气。”
“为这么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我能不生气嘛。”
“就是，就是。”韩卫卫一边用手上的企划书帮蔡总扇扇风，让他消消气。
“要不是我跟别人打赌，他说我推人的手段老套，”说道这里蔡总又瞪起眼睛来，“你说我老套嘛，我老套吗？”
“谁说的啊？那是他不知道蔡总你的手段。远的来说，没有蔡总能有今天的邵庭轩嘛？进的来看，齐乐也是稳稳地一线大咖。”韩卫卫赶紧安抚蔡总。
听她提到邵庭轩跟齐乐，蔡总真的安静下来了。
“哎！齐乐差邵庭轩还很远呢。”
“齐乐还年轻呢，上升空间大。”韩卫卫对齐乐真是没好感，每次来公司，连门都不会开，叉着个手，好像别人都是他的奴隶一样。
“邵庭轩跟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拿到最佳男主角的奖了。”看来齐乐没拿过大奖，不仅是他自己的痛点，也是蔡总的痛点。
“时代不一样了。”韩卫卫只能这样安慰蔡总，那时候大家还是奔着演技去的，这时候大家都奔着流量来的。
“现在吃流量饭也不一定成了。”蔡总叹口气，前几年流量为王的时候，也有流量明星拿过重要的奖项，但是被观众嘲讽的不行，最近很多重量级的奖项也回归初心了，有流量没有用了，还要看作品。
韩卫卫当然也知道这些变化，但是她不知道这跟陈无涯有什么关系，还有蔡总跟谁打赌了，打了什么赌？
“有人跟我打赌，避开流量照样能推出一个大咖明星。”蔡总开始做经纪人的时候当然走得不是什么流量路线，只是随着时代的发展，他是真正吃过流量红利的那波人，这也让他坚定了有流量才能成名的信念。
“这怎么可能呢？”韩卫卫质疑道，现在连老一辈的明星大咖都在争取流量，你现在放弃流量想要成为大咖，根本不可能嘛。最直观的就是那些S+的剧只会找能抗戏的流量明星来担纲。
“是不可能。”蔡总坚定地说道，“不过，我要用事实说服他。”
韩卫卫真想问问那个他是谁，不过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她还是知道的。
“所以你就想要用陈无涯来做实验？”
“反正陈无涯只想演戏。”蔡总白了一眼韩卫卫。
不过韩卫卫是谁啊？她敏感地发觉蔡总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讨厌陈无涯，甚至还有点欣赏他，不然公司那么多人为什么要用陈无涯做实验？这其实也算是给陈无涯一个机会。
蔡总看到韩卫卫睁大的眼睛就知道韩卫卫领会到他的意思了，他虽然生气陈无涯反驳他，但是这么多年了，他又遇到一个优先考虑演戏的人了。
“蔡总，你想我怎么做啊？”只要不是把她打入冷宫，韩卫卫还是很愿意接受这份挑战的，比起做一辈子的秘书，做经纪人的职业发展更好，也许做的好，她有一天会成为公司的合伙人呢，或者像蔡总这样，自己独立出来开个经纪公司。
“什么怎么做？你以前跟着我都白跟了？”
韩卫卫悻悻地从蔡总的办公室里退出来，擦擦没有的汗，她还是低估了蔡总的脾气啊。
“真是的，年纪越大脾气越差。”韩卫卫撩了一把秀发，一扭一扭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电话。
陈无涯张口结舌地看着韩卫卫伸出的纤纤玉手。“我们以后就是合作伙伴了。”韩卫卫将她跟蔡总的话简略的讲了一下，只说了她被调职了，其他都含糊过去了，什么打赌之类的更是提都没提。
“你也得罪蔡总了？”这是陈无涯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
韩卫卫探手抓住陈无涯的手，不管他愿不愿意，用力地摇了摇。
“看你说的。”韩卫卫又撩了一下她的长发，“就不能念我点好。”
“不是，卫卫姐，如果蔡总真欺负你了，我可以豁出去揍他一顿的。”陈无涯不知道公司里的那些绯闻，但是张晓知道啊，她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感觉就是蔡总要抛弃韩卫卫了，所以把她打发到他们这个团队来了。而且就张晓的分析，他们这个团队很快也就要散了，陈无涯拍玩《烈日当空》后就要失业了，她呢，要不被分给别的经纪人做个助理，要不卷铺盖走人。肯定是这样的，蔡总给她一个月缓和时间让她走人，对韩卫卫客气点，多给了点时间。
“消消火，消消火。”韩卫卫对张晓仗义的行为还是很感动的，“蔡总是征求过我意见的，我是认真考虑过才点头的。”虽然蔡总只给了她三秒种时间考虑，但是脸面还是要的，如果她拒绝的话，被蔡总扫地出门也是有可能的。
“你为什么要答应啊？”张晓问出了陈无涯心里想说的。
“因为我很看好你哦，陈无涯。”韩卫卫撩一撩头发，“我跟着蔡总十年了，从来没走眼过。”
“可是现在蔡总。。。”
“哎！你不要在意蔡总的，其实蔡总这个人很不错的，对公司每一个艺人都挺上心的。”韩卫卫认真地说道。
张晓翻了个白眼，她才不信。
“确实。”陈无涯点点头，抛开蔡总动不动发火的脾气，在工作上他确实还不错，至少陈无涯到公司这么些时候，蔡总提供了很多试镜机会。而且陈无涯能演《烈日当空》，还是蔡总推荐的。
韩卫卫给了陈无涯还是你明白的眼神。
“哎！不用管蔡总了，我们聊一聊下一个星期的工作安排吧？”韩卫卫拉回话题，一个星期后陈无涯就要集训了。
“这一个星期我们还有工作呢？”张晓已经躺平了。
“当然。”韩卫卫翻开笔记本，粉红色的封面很有她的特色。“南国的旅游宣传已经定下来了。”
“什么旅游宣传？”张晓都没听说过。
韩卫卫瞪了她一眼，让她不要插话。“明天早上我们飞南国，机票我已经订好了，明早七点的票，”说着停顿了一下，眼神转到陈无涯身上，“有问题吗？”
陈无涯摇摇头。
“那好，到南国时间大概是10点，我们先去熟悉一下后天拍摄的地点，具体地点节目组下午会发给我，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会转发给你。。。。”韩卫卫拿着笔记本一一把陈无涯未来七天要做的事说了出来，真不愧是首席秘书，行程安排的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