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灭缘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时刻关注对方的元灯，立即察觉到异样，口中大笑起来。
“哈哈，果然让老子猜对了！”
“我看你的无情剑，还能不能如之前那么快？”
般若伏魔掌！！
他眼中闪过一抹狠辣，猛然挥出一掌。
顷刻间，狂暴的法力呼啸而出，化为一道金色大掌印压向灭缘。
灭缘连忙一剑挥出，将空中掌印劈碎，紧随着又是一剑疾刺，朝对方要害而去。
“嘿嘿！”
元灯狞笑一声，猛地抬起右手，将手中少年挡在面前，“来呀，看你这一剑他死不死？”
“不好！”
就在剑尖即将触碰对方时，灭缘陡然转向，长剑挥至旁边空处。
元灯看准时机，再次挥出一掌。
这一掌，几乎用出了他的全力。
嘭！
来不及躲闪的灭缘，腰间硬生生被巨掌拍中，狂暴的法力透过僧袍直接轰在她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噗！”
一口鲜血猛然喷出，灭缘倒飞了出去。
一路上，血洒苍穹！
战斗至此，她第一次受伤，而且还是重伤。
刺骨的疼痛，掀开了灭缘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
重伤下的她忽地沉默了。
“娘！！！”圆华双眼通红，嘶吼出声。
“哈哈哈.....原来这小子是你的崽，那你....死定了......”
元灯肆意狂笑。
他太开心了。
没想到自己无意之举，却成了致胜的关键。
然而......
还没等他高兴多久，远处突然一道寒光袭来，元灯的笑容顿时僵硬住。
瞬间，一股股撕裂般的疼痛自肉身传至灵魂。
疼，太疼了！！！
一条血痕从头顶往下，贯穿整个身体。
他瞳孔下移。
第一眼便看到，他的身体和手中少年的身体全都被凌冽的剑气劈成了两半。丝丝鲜血顺着裂缝缓缓渗出。
灭缘脸色冷漠，踏步来到他们面前。
“为....为什么.......”
“他....他不是....你儿子吗？”
元灯望着眼前的女人，碎裂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可惜，他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一道红色剑影一闪。
元灯的尸体瞬间化为几十块。
血雾弥漫，死无全尸。
“今日，贫尼终于入道了！”
灭缘紧了紧手中的剑，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眼角却含着泪水。
“师父，无情剑，我终究还是大成了！”
她口中喃喃。
一股久远的记忆缓缓浮现。
少女碧华站在师父面前，嘟囔着嘴，没好气的道：“师父啊，你不是说我们传承自太古，但为什么实力这么弱，连二流都不是？！”
听她如此一问，师父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那是因为，我天华庵的至圣传承，至今都无人能练成。”
“那师父为什么不传给我，你不是说我天赋绝顶，只要我学会了，到时候就能保护小尘，保护师父，保护整个宗门了。”
“可是，小华啊，你学了这个，就不会想着保护这些了。”
“但我不服气啊，你看我们宗门走到哪，都被人瞧不起，别人都说我们实力不入流，只靠些名头唬唬人。”
师父无奈的叹息，用低沉的声音道：“小华啊，如果继承这道传承，需要让你放弃所有至亲的感情，你做的到吗？”
少女陷入沉思。
半晌之后，她缓缓抬起头，“师父，只要和你们分开就可以吗？”
少女能想到最痛苦的事，无疑就是分离。
师父再叹一口气，目光渐渐认真，“那如果....比这还痛苦呢....”
“比这还痛苦？”
“没错。”
“宗内这道传承名叫无情禅，里面有一道至强神通，名曰：大陀罗尼斩情菩萨剑，又名无情剑。”
“这是一道完整的大神通，威力惊天地泣鬼神，远不是那些借来的神通可比。”
“可惜，修炼此禅，需要杀死所有至亲之人的性命。”
少女碧华听完，大惊失色，“师父，那这个神通只能是没人性的人修炼了？”
师父笑着，摇了摇头，“不，恰恰相反，修炼此神通必须要是有情之人。”
“它难就难在，必须要先入情，再灭情，才有可能修至大成。”
“可正常有情之人，怎会挥出无情之剑呢！！”
“所以，小华啊，它练不成的！！”
“不，我想试一试，或许不需要牺牲任何一个人......”
少女倔强的抬起头，看向师父。
这一瞬，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
师父先是一愣，随后大笑出声：“好好好，也该我天华庵出一次风头了。”
她笑着，自眉心抽出一团暗红光球塞入少女眉间。
顿时，一股磅礴的信息涌入少女灵魂。
良久。
少女碧华清醒过来。
这一刻，她终于懂了。
为什么师父会如此说了？
“小华，既然你想尝试，今日便让为师为你奠定无上根基。”
“拔剑！！”
“啊？”
听到命令，碧华一愣，但还是条件反射的拔出腰间佩剑。
随后，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师父，扑到剑上。
一剑穿心。
“不，师父....！！”
碧华目眦欲裂。
“不要伤心，我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可惜我失败了，你...你.......”
话还没说完，师父就身消道陨 ，气息消散。
碧华捂着胸口，她好像有些后悔。
“不，我不悔！！！”
这一刻，少女眼中尽是疯狂之色，“我一定会成功的，无论付出何种代价。”
随后，她擦干眼泪，将师父埋葬。
同时，又施展秘术将这一段疯狂的记忆尘封起来，只剩下那道无情的传承。
自此，世上少了一个碧华，多了一个灭缘。
..........
“呵呵，原以为这段记忆再也不会苏醒了。”
那一年，她生下圆华后，便独自离开，没下得去手。
没想到，到头来结果依旧没变。
难道.....这就是佛说的，因果轮回吗？
“从我选择继承这道传承开始，便都注定了吗？”
灭缘收敛心神，一脚踏出。
顿时，一股凌厉的气息冲天而起，无数灵气蜂拥而来。
顷刻间，突破至化佛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