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女人的视力和听力,虽然此刻距离很远,但她清晰得捕捉到那个人是灼幽身边的蛊叔。
不是傀儡,是真真切切的人。
而他嘴里喊的是。
大人,等等我,我来陪你!
女人袖子里的手不自觉得颤抖。
其实蛊叔的存在,女人一直都知晓的,要说她恨灼幽,其实她只是透着灼幽恨他的母亲,而她同样也透过灼幽爱他的父亲。
所以她对灼幽的情感很复杂,她忍不住想伤害他,却同样对他做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想要解开禁锢,想要自由,其实她也知道。
她非常了解蛊叔和灼幽的关系,能让蛊叔殉葬,灼幽一定在里面!
望着火光中的青花殿,她的心好像被抽走一样。
突然女人发出自嘲的轻笑,漆黑的双眸宛如一个巨大的黑洞,眼神冷的可怕。
这幽蓝火,几秒就能将人吞没,他就这样死了?
女人在原地滞留了片刻,望着幽蓝的火焰将青花殿里里外外烧得面目全非。
幽蓝火的速度很快,瞬间一座华丽的青花殿变成了一片废墟,火焰像是成了精一样,将青花殿烧完,自个就灭了。
她平静得站在原地几秒,望着废墟,身旁的青花执事感觉周围的温度都冷了不少,这名青花执事内心咯噔一下,顿感大事不妙。
“大人他今日青花殿内的人全部强行支走,奴也没想到大人会有如此行径。”
青花执事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不停磕头,说话声音颤颤巍巍,一副被吓破胆的模样。
“青花殿的人全部赐骨刑吧。”
此刻在场的青花殿殿仆一个个脸色惨白,跪在地面上不停得磕头。
大祭司饶命啊!大祭司饶命啊!
女人面容平淡,毫无感情得冷声道,大袖一挥,随后转身离开。
听到这话,那青花执事双眼瞪大,身子就这样瘫软了下去。
骨刑…
要将身体206块骨全部敲碎,行刑前你还会服下特殊的丹药,那每一刻的疼痛都会清晰的感受到。
最折磨人的不仅仅是这,受刑时你还是有知觉的,却毫无反抗之力。
这名青花执事望着女人的背影,眼底抹过一丝狠意。
既然都要死,那就放命一搏!
让人措手不及的速度,男人不知何身上汇聚了玄力,手心闪现一抹淡蓝色的光,直逼女人的后脑勺!
下手十分果断阴狠。
呵,不知死活的东西!
男人连女人的衣角都没碰到,突然男人脸上流露惊骇的表情,瞳孔放大扩散,连叫唤的声音都听不到,身子直接四分五裂,瞬间没了气。
这可是玄尊级别的高手啊!
就这么轻而易举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本来还有些蠢蠢欲动的人瞬间将脑袋埋得更低了。
可见女人的修为恐怖如斯,此刻她眼底的暴虐气息浓郁,殿仆也都是有眼力见的人,立马利落得将碎块收拾利落,而青花殿此刻在场的所有人认命了,像是牵线傀儡一样被带走了。
女人感觉太阳穴处突突跳个不停,这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吗。
那贱人的孩子死了不是正合自己的意吗。
为什么她竟然有点难受呢,可笑真是可笑。
女人往前走着,步伐放着很慢很慢,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往日里与灼幽相处的点点滴滴一幕幕如幻灯片一样浮现在面前。
从襁褓中第一眼,那眉眼与哥哥是那般相似,蹒跚学步,咿呀学语。
还有那费尽心思讨好自己的样子,手明明血流个不停,却也没顾上,就捧在手里的食物如揣着宝一样小心翼翼献给自己。
女人呆呆得望着前方,视线在一刹那模糊一片,一滴晶莹的眼泪竟控制不住得从眼角滑落。
“大祭司大人,我有东西给你。”
秦芜九的身影闯进了女人的视线,秦芜九内心一阵不妙。
自己出现得好像不是时候啊,这冷血魔头居然流泪了?!计划成功一半了,不过她撞见这样的画面,不会被灭口吧。
而秦芜九的声音将女人的思绪拉回,女人的眼里重新恢复了冷漠,似乎刚刚什么都不曾发生。
“呵,是你啊,你不出现我都要忘记你这个人了。”女人将秦芜九上下打量了一遍,语气冰冷,透着凉意,看向秦芜九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无形中释放了强者的施压。
秦芜九面对强者的凝视,眼神似乎没有躲闪,将藏在袖中的信拿出来,递给了面前的女人。
“灼幽跟我说让我保管一封给你的信,然后交代我去药材库里帮他取东西,然后让我把信交给你,我那时候还感觉奇怪,为什么他给你的信要让我转交,没想到他竟然有了轻生的念头,人的缘分就挺奇妙的,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和灼幽也算得上是了朋友。”
秦芜九面色黯淡,长长的叹息从她的喉咙里发出。
紧接着秦芜九叹了口气,一副纠结很久的模样,开口道:“我也了解了你们的一些事情,我知道这本不关我的事,但我还是想多嘴一句。”
这当然也是秦芜九计划中的一环,不得不说,如今她这演技拿个奥斯卡小人奖都成!
“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你以为你是谁。”女人不由觉得有些可笑,轻蔑得嘴角划过一丝不屑,手上把信接过,似乎不把秦芜九放在眼里。
许是料到她会这么说,秦芜九也不生气,跟这种疯癫女人有啥好计较的,也是一个被爱冲昏脑袋的可怜人,她接着又说道。
“那可以看在我送信的份上,容许我说几句吗。”
大祭司沉默,没再说话。
秦芜九眼看有戏,立马开口。
“灼幽他和我说过,他不恨你,他很心疼你,他知道你一直活在折磨里,从小到大他的吃穿用度你从未苛待过他,他希望你能向前看,不要活在过去的折磨里,希望他的死能让你放下所以折磨你的事情。”
秦芜九的声音很轻,像是羽毛一样拂过女人的内心,好像要将那片躁动抚平。
“怎么会,他应该恨不得杀了我才对啊。”女人摇摇头,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