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学校简单的吃了一点午饭,然后便走到校门外旁边的大树下等着闻敬涛。
半天的时间,守在校门外的记者和粉丝已经走了大半,只剩下几个敬业的小道记者隐藏在暗处偷偷地盯着这边。
因为照片不够清晰,即使凌天航就站在他们面前也是认不出那照片上的男人就是他本人。
等了大概十分钟左右,闻敬涛的车子停在他的面前,凌天航直接打开副驾的车门坐进去。
闻敬涛把手里的烟头丢到路边的垃圾桶,笑嘻嘻的看着他。
“今天没和小雪在一起?”
“刚在一起吃过午饭。”
“明天丹尘召开记者招待会,你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凌天航犹豫了一下,拒绝道。
“还是算了吧,那张照片虽然看着不像我,但是也毕竟是我本人。
在外面最好还是要和丹尘保持一定的距离才好。”
闻敬涛无语的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也不再言语,直接把车子开到了季凉川的所在处。
一间低矮的房间中,季凉川正端坐在床边。
他此时的脸色看上去已经比健康时期好了很多,从原本的蜡黄转变成现在的苍白色。
凌天航为他把了脉之后轻轻的松了口气。
季凉川收回手臂,略显紧张的问道。
“师父,我怎么样了?”
“放心吧,已经恢复很多了,虽然这么多年来,你的身体状况一直都不是很好,好在修炼的资质还是非常不错的,只要你肯吃苦,至少达到我这个修为不成问题。”
季凉川听凌天航说自己可以达到他这样的修为,显得有些激动。
“真的可以么。
我能像您这样?”
“按照你的资质来看是这样的,只可惜,凡界灵气匮乏,你如果想更快的修炼,需要找一个灵气充沛的地方,假以时日定当有进展。”
季凉川慢慢的垂下眼帘,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失落。
凌天航心中也有些无奈,虽然修真界的事情自己基本忘得差不多了,但是也清楚,这凡界是肯定不适合修炼的。
凌天航传授了一些季凉川比较简单的修炼之法,见他悟性不错,这才放心的和闻敬涛一起回到车里。
“你是回学校还是直接送你回家?”
“当然是回学校了,下午还有课呢。”
闻敬涛一边开车一边说。
“刚才丹尘打来电话,让我带着老爷子晚上一起去那边吃饭,我来学校接你?”
“不用了,我晚上已经答应金叔叔要回家吃晚饭的。”
“丹尘知道么?”
“我还没有和她说。”
“唉,丹尘对你真的不错啊,你就这样,连个招呼都不打,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提到闻丹尘,凌天航感觉有些脑壳疼,低着头不再言语。
闻敬涛扭头看着他,轻笑了一下。
“你下午几点上课。”
“三点。”
“来得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凌天航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去哪。”
闻敬涛抽出一根烟叼到嘴里,没有回答,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略显邪魅的笑容。
车子停在距离他们小时候经常训练的山坡不远处,一间看起来比较破旧的茅草屋呈现在眼前。
这房子看起来虽然旧了一点,但是好在门窗都是后来换上去的,为了保持原来的样子,还特意做成了仿旧的效果。
凌天航看着那间茅草屋,心里升出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下了车,情不自禁的走到门口处。
门上的锁已经很旧了,表面锈的很严重。
闻敬涛用手轻轻的拧了一下,那锁便传来一声脆响。
打开房门,一股略带腐朽的味道扑鼻而来,凌天航下意识的捂住鼻子往后退了一步。
闻敬涛把门口处的蜘蛛网清理干净,扭头看着凌天航一脸迷茫的样子,轻声问道。
“还记得这里么?”
凌天航摇摇头:“不记得,但是感觉有些眼熟。”
闻敬涛眼眶微红了一下,轻声说。
“是啊,你对于丹尘的所有记忆都是可以一笔带过的,但是在丹尘的记忆里,所有和你有关的,都被她无限加深,直到现在都没有忘掉。”
凌天航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傻傻的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接着说下去。
闻敬涛也没让他等太久,唇角微微上扬,轻声讲述着。
“记得那一年,丹尘只有六岁,而我也才只有十五岁。
那时候的她对你的依赖是非常严重的,因为得知我爸要带你去队里从新兵中挑选最优秀的,加入安防小组,丹尘知道后就非要跟着你。
我爸没办法,只好把她一个人锁在她平时住着的茅草屋里,而我被锁在了屋子外面自己训练。
当时我能听到自己的妹妹一直在屋子里哭喊着,但是也没有过多的在意。
眼看着到了中午,我想着丹尘一个人在房间里哭了大半天了,我打算去山下的小卖部给她买几块糖,让她开心一下,免得哭坏了身体。
可是当我回来的时候,发现那茅草屋不知道为什么就着火了。
那火好大啊,我站在外面看着,明知道丹尘就在里面我却没办法靠近。
好在外面有一把铲子,所以我就拿着它不停的铲土想要盖住火势,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以为丹尘一定会被烧死的,你回来了。
你不顾生命危险,用自己的后背去撞那扇已经被火烧透的铁门,我眼睁睁的看着你的衣服被烧破,后背的烧伤越来越大,丹尘的哭喊声也临近消失不见的时候,那门框终于扛不住你的撞击。
是你不顾生命危险冲进火海把丹尘救出来的,她那个时候年纪虽然小,但是这件事却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里。
从那以后,我爸就在那间破旧的茅草屋旁边修了这间新的,但是房门却再也没有用过铁的,而全是这种木头的。”
凌天航皱了皱眉头,脑海中对这件事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慢慢的打开最里侧的房门走到屋子里。
屋梁已经有很大一部分开始腐烂了,屋子里破旧的衣橱也是东倒西斜的,一张比较大的竹床上堆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篮球,有毽子,还有几根粗壮的麻绳。
闻敬涛打开其中的一个柜门,凌天航看到里面叠的整整齐齐的一套成年男子的衣服微愣了一下。
闻敬涛拿起那件烧焦的十分严重的上衣,后背的位置还残留着黑褐色的血债,眼眶再次红润起来。
“这是你当年救下丹尘穿的那件衣服。
那间房子虽然不在了,但是这件衣服她还一直保留着,每年在你忌日的那天,她都会一个人来这个房间里,看着这件破旧的衣服一坐就是大半天。”
凌天航皱了皱眉头,看着那件衣服努力的回想着,可是才刚刚想起一些模糊的画面心脏处就传来一阵阵疼痛的感觉,难受的他只能蹲到地上,佝偻着身子不停的呻吟着。
闻敬涛看出他的不对,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他的面前。
“尘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