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梅见凤羽芝已经离开了,转身皱紧眉头,拿起凌天航胸前的那块奇怪的玉佩仔细的端详着。
她先是渡入了一丝灵力试探了一下。
从玉佩中传来一种反噬在不断的吸收着她所输送的那丝灵力。
同时玉佩也在不断的散发出一道道更加强烈的白色流光在凌天航的伤口处环绕。
赵海梅傻傻的看着那以肉眼可见的恢复的速度,逐渐的明白了这玉佩的作用。
原来这玉佩是把外来的灵力转化成凌天航自身所需要的一种能力,帮助他快速的恢复体质。
正当她在仔细研究着那块儿玉佩,听到凌天航口中传来低低的呢喃声。
赵海梅赶忙起身倒了一杯茶,托起他的身子准备喂些水给他喝。
随着坐起来的动作加大,裹在身上的被子滑到一边,光洁的后背瞬间暴露在赵海梅的眼前。
赵海梅看着那还没来得及消失的白色的‘天’字,眼中满是震惊。
联想到刚才太女那失态的神情,再加上刚进入房间时的那股熟悉的香气,再联想到靖王才认识凌天航短短的几天时间就带着他去签下结缘契约,瞬间感觉到,这一切并非偶然。
这玄天圣体一般都是由父亲遗传给自己的儿子,联想到女帝这么多年来一直为痛失凌清廉而耿耿于怀,心中猜到了一个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答案。
凤羽芝并没有困意,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呆呆地看着天上的星星。
她没想到凌天航竟然是传说中玄天圣体的寄宿者,难怪那个凤羽衫对他如此执着。
回想起当年的母皇,她又何尝不是为了得到凌清廉而做了很多糊涂事。
在很小时的印象中,凌清廉就是一个外表装的单纯干净、内心却是仗着美貌而肮脏不堪的贱男人。
现在看来,自己对他的误解还是太深了。
是啊,凌清廉的曾经自己虽然有过短暂的参与,但是那时候因为年纪太小,很多想法她还容易被带偏,但是现在凌天航回到世俗中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在自己面前发生的。
他什么都没做,没有刻意去接近自己、包括凤羽衫,他只想着如何能救出自己的父亲一家团圆而已。
即便如此单纯的他们只想着要找一个封闭的空间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都这么难。
他们什么都没做,结果却是他的父亲被囚禁在宫里,而他本人却被皇妹伤害到险些失去性命。
自古以来,蓝颜多薄命这句话从来都不是一句玩笑话。
因为自幼在那冷冰冰的帝宫中长大,看惯了男人们为了讨好母皇的搔首弄姿、勾心斗角。
所以在她的眼里,男人只是成功的女人手中的一个玩物而已,可以召之即来,自然也可以挥之则去。
在她的计划中,娶金祁峰过门无疑也是看中了他母亲在朝中的势力而已。
扪心自问,自己真的喜欢他么?
貌似除了小时候在一起玩过的情谊其他什么都没有。
凌天航这对父子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让她感觉到心疼的男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是她第一次把男人的地位放在与女人平齐的位置。
自从发现了凌天航玄天圣体的秘密,凤羽芝更加坚定了要娶他过门的决心。
她想要用自己的余生宠爱他,不让他再受半点苦,让他从今以后的一切都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传闻中,拥有玄天圣体就可以得到天下,他的这种超强的体质可以辅助自己的修为达到修真界的巅峰。
如果自己的婚姻注定是一场利益的交换,那么娶了凌天航对于自己的好处要远高于金祁峰。
这一夜她失眠了,坐在椅子上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整晚。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太女殿下,您起床了么?
臣君已经做好了早餐,您是在房里吃还是要……”
“师君,麻烦您熬一碗稀粥送去天航的房间里,我要亲自喂他吃早餐。”
凤羽芝起身打开房门,看着一脸愁容的金志忠说道。
金志忠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您放心吧,天航天不亮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我熬好了粥,让小雨送去了他的房间伺候着呢。”
凤羽芝轻轻的松了口气:“那就好,不过他身体还很虚弱,我还是亲自照顾他比较安心。
早餐,您也派人帮我送去天航的房间就行了。”
“那好、臣夫这就去安排。”
凤羽芝坐了这么久,确实有些乏累。
闻着空气中的花香,轻轻的伸展了一下腰肢,然后也不敢耽误,直接迈步走进凌天航的房间。
此刻阵雨正端着一碗稀粥小心翼翼的递到凌天航的面前,口中还不断的安抚着。
“少爷,您多少也要吃点东西的。
伤的这么重,即使躺在床上也是耗费很大的体力,您不及时的补充营养怎么行呢?”
“咳咳咳、我不饿、你先放在一边吧,等我饿了的时候自己可以吃的。”
“少爷……”
“交给我吧、我来喂他。”
陈雨听到她的声音,吓得赶忙把粥碗放到一边。
“殿下、您……”
“你先下去吧。”
“是。”
凌天航看着陈雨退出房间,目光落到了凤羽芝的身上,眼中闪着阵阵冰冷。
“谢谢殿下搭救之恩。”
凤羽芝坐到椅子上,拿起粥碗试了试温度。
“你的身体恢复的还是挺快的,能活着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身体还很虚弱,先吃点粥补补身子吧,有了力气才能早些下床走路。”
凌天航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准备去接粥碗自己喝,但是却被凤羽芝拦住,柔声说。
“我来帮你。”
凌天航略显无语的说道。
“我自己可以的。”
“别在我面前装坚强了。
你只是一个男孩子,那么强势以后谁敢娶你?
男人就要学会示弱才行。
你伤的可是不轻啊,你这么能忍,即便是上了战场做了俘虏估计敌军也不能从你嘴里撬出任何东西。”
凌天航目光微闪,自己这守口如瓶的本事在前世可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这点小疼痛对于他而言当然算不得什么。
以前在前线的时候,大伤小伤无数,就算是不打麻药硬生生的把嵌在骨头里的子弹取出来他都没皱过一下眉头。
看着凤羽芝递到自己面前的汤匙,略显别扭的张开嘴吃下去。
凤羽芝轻笑了一下:“这样才乖呢。
男孩子就要知道喊疼才行。
学的那么硬的骨头,只会让你自己遭受更多的罪。”
下人们端来凤羽芝的早餐轻轻的摆到桌子上,然后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凤羽芝只是看了一眼,随后目光又落到了凌天航的脸上。
“还疼么?
用不用我找几个太医过来为你瞧瞧?
昨天救你的时候,靖王殿下可是把你让给我了,现在你是我的人,我可不想看到你这憔悴的样子。”
提到凤羽衫,凌天航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凤羽芝看着他认真的神情,轻笑出声。
“我那皇妹以为你救不回来了,答应我,你如果死了,她会以靖王君的身份厚葬你。
如果你被救活了,她就把你让给我,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没想到你命这么大,既然不想做靖王君,那么做我的太女君貌似也不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