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无邪和张齐全看了地面都没反应过来，解雨辰只能继续往下面说。
“除非那东西是土行孙，不然这地下怕是钻不出什么能拖人的东西了。”
解雨辰掩着唇轻轻咳嗽了几下，努力让自己笑得不那么幸灾乐祸。
天啊，无邪犯迷糊的时候好搞笑。
“你们，早就明白了？”无邪把眼神放到了其他人身上，不敢相信居然没人提醒他。
“你一开始让大宝宝冲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逗人玩的。”
王胖子强忍笑意，伸手拍了拍无邪的肩膀。
“谁知道大宝宝一喊你，你就应了。”
“我们看你这么认真，哪里好意思打扰你，只能配合了。”
黑瞎子也拍了拍无邪的肩膀，将表情维持在严肃上面，“没想到你居然还能突破一个记录，可真厉害啊。”
话到这里，所有人都绷不住了，全都笑了起来，包括无邪自己，虽然他是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
“不是，你们平常就这样的？”张海克也在笑，他扭头看见勾起嘴角的张麒麟，感到十分惊讶。
他没想到仅仅是这样的一个笑话，张麒麟都会笑出来，明明小时候表情少的可怜，最多的就是皱眉头。
……不过这样挺好的，至少比以前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好得多。
他们笑成一团，一副欢乐的模样，显得十分亲近，只有张海杏表面上笑着，笑意却没达眼底。
她现在有些心急，本以为还要多探几次才能进入地方就在眼前，这帮人却不动了，闹哪样啊。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张海杏心里愤愤，忍不住开始走神，去想那个青铜门后面会有什么。
张齐全他们眼神瞄到张海杏有些不耐烦的神情，知道这人是心急了。
张齐全趁着张海杏走神，向着其他人打手势，问他们要不要干脆直接把人做了。
这把人一直带着的意义在哪里？张齐全他真的搞不明白。
‘我想让她死在一个漂亮点的地方。’这话比较复杂，张海克干脆直接拿笔写了，‘好歹和我妹一样的脸，待遇得好点。’
‘这里风景不错，要不......’张齐全又是一通悄悄咪咪的比划，最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张海克看了看张海杏，又看了看那平静的湖面，觉得这地方是挺好看的。
蓝天白云，薄雪镜湖，确实是漂亮的。
他这样想着，上手搭在了张海杏的肩膀上，在张海杏愣神的那一秒，不知道什么时候握在手里的匕首被他举起，干净利落的抹了张海杏的脖子。
张海克手法老练，血液没有喷溅，只是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涌出，然后全都被张海杏的冲锋衣给吸收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张海克，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张海克会突然取她性命，她明明是他的妹妹，她明明很努力的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了。
但张海克没说话，只是冷着脸又将匕首插进了她的心脏，利索的给她补了一刀，让她直接断了气。
张海杏倒在了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没了生机，血液将她身下的雪染红，然后扩散开来。
“就这么死了？”张齐全懵逼，看向张海克，“就这么没了？”
“就这么没了啊。”张海克挠头，也有点懵，“难不成你还指望当场诈尸不成？”
“不是，这也太潦草了吧。”张齐全脸上全是茫然。
“不应该动弹继续，骂两句，丢个暗器，砍个人什么的？”
“......割喉唉，捅心脏唉，你还想要个什么反应？”
张海克更茫然，要是像电视剧上那样，不管受多重的伤，都能挣扎个十几二十分钟交代遗言，那还玩个屁啊。
“人命本来就是这么潦草。”
“这潦草的也太过头了。”
张齐全摇头，他也没想到上一秒还在说想要找个风景好的地方的张海克，下一秒就把地方找好了。
其他人也懵，说宰就宰啊，业务看着这么熟练，平常玩暗杀的？
特别是无邪，他感觉这种潦草有点熟。
在塔木陀的时候，阿凝好像也死的非常潦草。
哦，还有张齐全他们口中那个被吓死的金主也是，死的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等等，我好像忘了问她个事儿来着。”张齐全有些懊恼的‘嗨呀’一声，“你要宰之前也不知会一下。”
“你要问什么？你问，说不定我也知道呢？”张海克表示他对汪家的了解程度也不少。
“我之前就想问问，这人怎么一直一副怕我的样子。”张齐全叹气，“之前想着问也问不到真话，这下子连假话都听不到了。”
这问题张海克回答不了，因为他还真不知道。
“确实，好像一开始她就躲着大宝宝走的。”王胖子摸着下巴，说看这女人的穿着打扮行为方式，也不像个怕人的啊。
“怕你？”张海克也皱起眉，“她怕你干嘛？你吓她了？”
“你可别污蔑人！”张齐全才不想无缘无故的背口黑锅，连忙退了两步，和张海杏的尸体拉开距离。
“我和她连话都没说过呢，平常连看见她都少。”
“那就奇了怪了。”
张海克也不明白什么情况了。
“之前大宝宝不是说他在吸引汪家的注意力吗？”无邪又了点想法，“难不成不是她被吓到了，而是汪家被吓到了？”
“不会吧，我有那么吓人？”张齐全狐疑的说着，然后‘嗯？’了一下，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难不成是他们运算部门出问题了？”
其他人都向着张齐全看去，这又是一个新的名词，‘汪家的运算部门’是什么？字面意思还是什么？
见他们好奇，张齐全就又开始了他的不保真故事。
“额，据说哈，据说。”张齐全先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然后才给他们说起了汪家的运算部门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汪家的核心和信仰，是类似于张家圣婴一样的东西。”
“圣婴应该不用我解释了吧？之前说过的，张家真正崩塌的源头。”
“汪家的运算部门地位其实差不多。”
“它据说是由青铜门内部取出来的一小块陨玉作为最核心的，可以通过收集大数据，来运算未来的人或者事情走向的超级电脑。”
“有它在，汪家才能在很多时候抢占先机，但是，据说这个玩意儿的功能其实也没想象中的大。”
“因为更多决策其实是汪家高层下达的，只能说汪家高层的人很聪明，并且把运行部门这个信仰立得很好。”
“但想要击溃这玩意儿也很简单，吸引到他们的注意力，然后让他们运算你，最后干出他们猜测不到的事情就好了。”
“比如我，我算是凭空出现的人，所以他们收集不到我的信息，后面收集的信息也分析不了我的行为以及思维的走向。”
“而且他们的信息收集的非常不全，你们也知道，看了我能力的，就没一个不懵逼的。 ”
说了这些，张齐全又开始说自己的想法。
“他们收集不全我的信息，我又一直跟在无邪和哑巴身边，逼着他们分析我，他们分析不出来，面对底下嗷嗷待哺的人他们又必须拿出个方案，可能他们有了失误，也有可能出现了好几次失误，造成了内部的信仰开始不稳，所以汪家的间谍看见我都开始怕了。”
张齐全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嘚瑟的在他们面前溜达来溜达去的，为自己一个人能够把汪家计算部门干冒烟的想法非常自豪。
被晃得眼睛晕的黑瞎子，一把按住了张齐全的脑袋。
“还有什么没？一口气说完。”话音刚落，黑瞎子又想起了问张齐全还需要触发词才行，这么笼统的问根本没用。
黑瞎子有些无语，思索了一下，问张齐全汪家是怎么收集信息的。
“好像是靠黑毛蛇什么的，他们一直在吸纳可以读取费洛蒙的人。”
张齐全回答完这个问题后，其他人也想不到什么问题了，只能等以后想到了再问。
说真的，在张齐全把这个玩意儿说出来后，他们本来还觉得挺麻烦的。
但张齐全那个他把汪家运算部门干冒烟的猜测出来后，他们突然又觉得汪家挺菜的，因为张齐全口中的那个可能性太大了。
若是没有张齐全，这其中难度怕是要翻好几个番，想起来张齐全以前唱的那什么叫做‘同人曲’的歌，他们就没一个好的。
一个个听起来都惨得不得了的样子，绝了。
他们聊完，又在想假张海杏的尸体怎么整。
“埋了？”张齐全看着那尸体，不知道咋办，“还是丢水里？”
“埋了吧，泡了水就丑了。”张海克吸吸鼻子，然后呼出一口白雾。
张齐全说了声成，也没藏着掖着，直接从系统背包里拿了几把铲子出来，准备挖坑。
张麒麟挑了块地，示意位置不错，几人就哼哧哼哧的开始挖坑。
没几分钟，一个坑刨了出来，张海克把尸体丢了进去，然后拿白色手绢往那张已经没了血色的脸上一盖。
“拜拜了你。”
之后就是填土，等回填完，张海克在裤兜里掏了个东西出来。
是烟盒和打火机。
他单手拿着烟盒，另外一只手的手指在烟盒底轻轻弹了一下，烟的过滤嘴就冒了头。
张海克低头咬着烟嘴，把烟叼了起来，又拿打火机点上火。
一吸一吐间，淡淡的烟草味伴着灰白的烟团飘散开来，让张海克眉间的愁绪也显的雾蒙蒙的。
张齐全没拦他，虽然他不喜欢烟味，但别人爱抽他管不着，也不想管。
又不是黑瞎子他们几个病号，他才懒得管呢。
哦，现在他们应该好全了来着，也能抽了。
扭头往回看，张齐全惊讶他们居然没什么反应。
特别是黑瞎子，这是个老烟鬼。
最开始的时候，这人忍了一个多星期，后面看烟的眼神都绿幽幽的了，一天天的，就像身上有虱子似的，站也不是，躺也不是，看着就难受。
好在当时他们在海岛上，还有很多变异生物让黑瞎子打打，消磨一下不痛快。
“看我干什么？”黑瞎子瞄了一眼张齐全，发现这人满脸的疑惑不解，脑子一转就知道了他在想什么。
“你也不看看，我都戒烟多久了，早就没戒断反应了好吧。”
黑瞎子现在是抽也行，不抽也可的状态，他觉得这个样子也不错。
张齐全了然，又去看无邪和王胖子。
见张齐全看自己，无邪对着他翻了个白眼，“看我干嘛？我本来就是有烦心事的时候才抽烟的人，现在戒了就戒了。”
无邪说完，又从背包里掏了个小瓶出来，“看见没，薄荷糖，这还是黑眼镜儿给我的。”
张齐全看见那瓶薄荷糖，笑了笑，这个牌子的薄荷糖还是他给黑瞎子挑的，吃起来没那么甜。
“那胖爷呢？”张齐全问王胖子，“也戒了？”
“我跟天真一起戒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王胖子摆摆手，也说戒了就戒了，不让他戒酒就行。
一开始王胖子戒烟的时候，口水多得不得了，好在他虽然戒了烟，但没戒酒，只是减少了每天的饮酒量而已。
张齐全笑了两声，然后劈手夺过张海克的烟盒和打火机，揣进了自己的兜里，又把张海克嘴上还剩的半支也给拔了。
“克儿啊，咱们要合群，你看我们这么大伙人都没人抽烟，你一个人抽多不好啊。”
“你们不抽烟关我什么事儿啊？还有你克儿喊谁呢？你欧阳锋吗？恶心不恶心？！”
张海克发出了抗议，说他又没戒烟，凭什么不让他抽？！
“凭这个。”张齐全拿出了自己一米二的大长刀，伸给张海克看。
“不是，你们连烟都不让抽的吗？”张海克瞪大了眼睛，他的吸烟自由就这样没有了？
“你选抽烟，还是挨抽？”张齐全将刀又逼近了些，让张海克自己选择。
“……吸烟有害健康，珍爱生命从现在做起。”
张海克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就是融入集体嘛，简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