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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齐全和黑瞎子闹了一通,桌上的气氛好了不少,无邪和解雨辰之间的也聊了起来。
“之前,咳,不好意思啊先敬你一杯,算是赔罪了。”
无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拿起来对着解雨辰,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我倒是很高兴你能把我想起来。”
解雨辰给自己倒了杯茶,说了声抱歉。
“我这嗓子喝不了,只能以茶代酒了。”
两人碰了下杯,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算是交好了。
想起之前的尴尬,无邪不由失笑,和解雨辰说他之前听说过解雨辰。
“我之前听大宝宝提起过你,想了很多种见面的方式,倒是没想到这次会这么……”
“对,我也听他说过你,缘分真是妙不可言,我们居然有同一个朋友。”
解雨辰也笑了,他也觉得今天这事儿挺有趣的,他有段时间没这么高兴过了。
无邪又喝了两杯,虽然不是黑瞎子手里那种高度酒,但这酒度数也不算低,几杯下肚,无邪就有些迷糊了。
他的话变得多了,幼时的记忆越来越清晰,还用长沙话学了两句解雨辰当时护着头发的话。
“我记得你小时候还留长头发呢,被其他大孩子欺负扯头发,那时候你还说要一直留着。”
“我小时候跟着师傅学戏,艺名叫解语花,青衣花旦我都唱,那个时候确实和女孩子一个养法,头发嘛,有些时候留长头发不太方便,就剪掉了。”
解雨辰不想告诉无邪,他的头发虽然剪了,但就在一个月前,他的头发比现在其实还要更长一点。
为什么变成现在两边都剪短的模样,是因为和大宝宝打的那场稀里糊涂的架,把头发给削了一大截,不剪他都不太好意思见人。
当时他剪了头发大宝宝盯着看了老半天,晚上吃饭,他位置上就多了一碗黑芝麻糊,简直了。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用充满乡音的口吻,跳过水坑,绕过小村,等相遇的缘分。’
喝了酒的无邪沉浸在回忆里头,一点一点的说着自己记忆里的事情。
“我记得我小时候因为是外地的,长沙话听不太懂,所以性子就比较独,只有你和额,是叫秀秀对吧?只有你们两个肯陪我玩,没想到一晃眼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对了,当时你长得老可爱了,像年画里的女娃娃一样,跟在我后面喊我无邪哥哥,我当时还说想娶你当媳妇,你还说好呢。”
他提起了一件自己清醒时绝对不会提的事情,不过好在解雨辰没生气。
其实解雨辰的发小挺多的,但真正与他同辈的也就秀秀和无邪了,毕竟都是九门三代未来掌权人。
虽说无邪从小到大都似乎置身事外,但最近几年他知道吴家的那个局后,才发现无邪才是他们之中陷得最深的一个。
“当初年少不知事,只是没想到没过多久你就走了,我还总去你家问你去哪里了呢,现在想起来,你其实也只是因为过年才被带回去看看来着。”
‘你用泥巴捏一座城,说将来要娶我进门,转多少身,过几次门,虚掷青春。’
“对,我走的时候还闹腾了好久说要回来找你,把我爹和三叔闹腾的头都大了,我爷爷奶奶也管不住我,后来还是我二叔把我拎回去的,哈哈。”
‘小小的誓言还不稳,小小的泪水还在撑,稚嫩的唇,在说离分。’
无邪想起那个时候被无二白揍的那一顿,仿佛历历在目,那一顿打,让他现在都怕着他二叔呢。
“不过我倒是还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解雨辰笑笑,幼时在长沙学艺的时光,一直都是他最美好的记忆。
“我记得你也就那次过年回长沙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就再也没回去过,哈哈哈,当时我和秀秀年年都惦记你。”
“哎?为什么?”
无邪有些惊讶,毕竟当时相处的时间也就一个寒假的时间,满打满算也才两个月而已。
“因为当时的哥哥里面就你最好看,哈哈哈。”
提起这事儿解雨辰也忍不住了,他可没说谎,无邪从小就长得好看,当时无邪也是年画里走出来的娃娃呢。
只是笑过后,解雨辰又有些惆怅,虽然他听说无邪在长沙处理事务的能力还挺厉害的,但却难掩青涩。
看着这人的眼睛,那种就连醉酒难以掩盖的清澈,解雨辰突然就想到了幼时的自己。
他当初也是这样,突然被委以重任,懵懵懂懂的去掌控这么大的势力,为了守住这偌大的一个解家,他手上染了太多血,而现在……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
那年你搬小小的板凳~为戏入迷我也一路跟
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你是不能缺少的部分
你在树下小小的打盹,小小的我傻傻等’
“……张齐全,我说你就不能换首歌吗?”
解雨辰忍不住了,他和无邪聊一下童年,联络一下感情,这孩子怎么回事儿啊!配个什么乐啊!
“……”
抱着吉他的张齐全缩了一下脖子,嘟囔了一句控制不住,然后对着解雨辰说要不换一个。
“那花儿爷想听什么样的?”张齐全手本能的把弦调了一下,等着迎接花儿爷的点歌。
“随便,别唱这样的了。”
被问到想听什么,解雨辰还真说不出来,看着有些喝得傻乎乎的无邪,想着也聊不下去了,就让张齐全唱首节奏快点的给无邪醒醒神。
“节奏快点的啊,行。”张齐全脑子晕乎乎,看了眼黑瞎子,点头应了下来。
“下面我为大家带来一首‘讲真的’,这首歌献给把花儿爷电话号码背得滚瓜烂熟的黑爷,希望他能喜欢~”
黑瞎子有点懵,花儿点歌关他什么事儿啊?又关他记得花儿电话号码什么事儿啊?
他的种种懵逼张齐全一点都不管,拨弄一下琴弦,跳过前奏直接开唱。
“今夜特别漫长,有个号码一直被存放,源自某种倔强,不舍删去又不敢想。
明明对你念念不忘,思前想后越发紧张,无法深藏,爱没爱过想听你讲——”
黑瞎子傻眼,扭头看向有些疑惑和感兴趣的解雨辰,有点想解释什么,但又什么都解释不了。
见解雨辰只是感兴趣,黑瞎子喝了一口酒,觉得解雨辰既然没有曲解,那么解释了反而造成误会,倒不如不说。
解雨臣见黑瞎子看着自己,挑了挑眉,眼睛一转,对着黑瞎子露出一个笑来。
“黑爷,我好看吗?”
“啊?”
不知不觉一个人干了半瓶的黑瞎子有点醉,不知道解雨辰干什么,但还是实话实说。
“好看,花儿爷是我心里最好看的人。”黑瞎子撑着脸颊,回以解雨辰一个笑,“所以花儿爷要给我零花钱吗?”
“你觉得我会给吗?”
“花儿爷这么疼我,会给的。”
“呵呵。”
“嘿嘿~”
张齐全不明白刚刚黑瞎子还一个人喝闷酒来着,怎么现在对着笑得这么开心,眉目传情?
没关系,笑就笑嘛,他跟着换歌就行了。
到了一个节点,张齐全调子一变,换了歌。
“回想曾经,跌跌撞撞,厚重心墙,刻彼此模样
遇见你与我有同样,浓重的妆也许不得不相信,世事无常~
蓦然回首,记忆中依稀模样,是你言语轻狂,是你笑意张扬,是你唇角微凉~”
“最习惯笑看人世荒唐,最不屑流连人海茫茫,唯独对你一往情深我无法假装~
最无奈看遍人心蛮荒,却情愿痴迷于你目光,原来你戏言所唱并非此生情长,而我不能忘~”
觉得歌十分耳熟的黑瞎子扭头看向张齐全,见他那猥琐的笑容,再一听这词儿,算是懂了张齐全脑子里想的什么了。
“大宝宝,我可告诉你,瞎子我和花儿可是纯洁的感情,你瞎磕是不对的!”
张齐全停了下来,表示不屑,脑子有些旷旷的他把平常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
“我不信~~”
“你那德行,真没什么你给花儿爷打白工?”
“你那德行,真没什么你会想都不想报出花儿爷电话号码?花儿爷的电话号码数字可难记了。”
“你那德行,当面花儿爷花儿的叫,背地里一口一个小花,哟哟哟~”
解雨辰看到张齐全的脸上绯红一片,知道他这是醉了,虽然对张齐全闻一下就醉了的体质很惊讶,但这并不影响他看热闹。
黑瞎子一直都是口花花,他也习惯了,毕竟他们认识开始黑瞎子就这样子,只是,突然听到张齐全这一通叨叨,也忍不住向黑瞎子投去怀疑的眼神。
“听起来有点道理。”
“这没道理!我可是清白的好人家!”
“那我是恶少啰?”
“花儿,你跟着大宝宝闹什么呢?”
解雨辰努力绷住自己的表情不让自己笑出来,尽量认真严肃的和黑瞎子说自己没闹,他是很认真的在问。
“大宝宝和你亲得多,他都这么说了,我真的很怀疑你对我的看法。”
“对,我也觉得他不对劲!”
张齐全插话,用力点着脑袋在旁边煽风点火,“花儿爷,他对你图谋不轨,揍他!”
“好你个大宝宝,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想看我被揍!”
黑瞎子脑壳上青筋一突一突的,站起来追着张齐全跑。
“黑爷我什么德行?你说说黑爷我到底!什么德行?!你给我说清楚!!”
“哒咩哟~哒咩~”
张齐全蹿得飞快,拿一直在懵逼状态的王胖子当墙,见拦不住,就围着桌子和黑瞎子绕圈圈。
不过他到底没躲过黑瞎子的追击,被锁了喉。
“花儿爷救命呀~”张齐全掰着黑瞎子勒住自己的胳膊,向解雨辰发出求救。
“我可救不了,这人对我有非分之想,我靠近了,那岂不是羊入虎口吗?”
解雨辰抱着胳膊,表示无能为力。
他笑得可好看了,只是现在张齐全并不觉得。
把自己肚子填饱的王胖子剔着牙,看了下互相较劲的黑瞎子和张齐全。
又看了下酒劲上来了隔了老远去扒拉张麒麟的无邪。
再看了看发呆中的张麒麟,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眯着眼笑看热闹的解雨辰身上,觉得他现在有点像狐狸。
‘这一桌,还是胖爷我像个正常人啊。’
“潘家园的王胖子王老板对吧。”
“唉?对!是我,想不到花儿爷还知道我。”
王胖子有些惊讶,毕竟自己现在没用本名了,这名不见经传的,解雨辰能知道他还真让他有点受宠若惊啊。
“怎么会不知道,云顶天宫胖爷可谓是名声大噪,我怎么可能会没听说过呢。”
“那可当不起名声大噪这个词儿,胖子我也就划划水而已,比不得花儿爷名震京圈儿啊。”
“胖爷说笑了,我在这儿以茶代酒,先敬您一杯。”
“嚯,当不得这个‘您’字,花儿爷还是叫我胖子吧,这杯该我敬您的。”
两人商业互吹几个回合,停了下来,忽然相视一笑。
“得,现在咱们也是认识了,不折腾那些有的没的,你叫我胖子,我叫你花儿爷,今后咱们也算朋友了。”
“我叫你胖子,你却还是叫我花儿爷,你不觉得吃亏吗?”
听了解雨辰的话,王胖子摆摆手,说不会。
“主要是花儿爷叫着顺口,就像我叫无邪天真一样,图一个顺口,你要觉得生分,我可以叫你,额,辰辰?”
这个称呼一出来,王胖子和解雨辰不约而同的打了个激灵。
“算了,还是叫你花儿爷吧,花儿爷挺好的。”
“对,花儿爷这称呼挺好的。”
解雨辰点点头,然后搓了下胳膊,看无邪都快爬上桌子了,连忙把人拉住了。
他环视一圈,有些无奈,一桌6个人,4个人喝了酒,醉了两个。
“这儿的休息室可不够他们躺的,我先带你们换个地方吧。”
“花儿爷!我想和你住一起!!”
又被黑瞎子勒住脖子的张齐全发出了嘶吼,他要天天看着漂亮的花儿爷入睡!
黑瞎子一听不乐意了,勒着张齐全脖子的胳膊再一次发了力。
“臭小子!看着花儿脸入睡的应该是我!”
“啊啊啊!救命啊花儿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