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夸着夸着,客厅好像安静了,不,是她的结婚搭子安静了,她对上了那双眼睛,幽怨里还带着委屈,活生生的像是冻僵了的死鱼。
这眼神整的就跟她突然出轨了一样,莫名的想起家里的两头老母牛,刚抱完一头牛崽没有洗干净手再去抱另一头牛崽导致牛崽崽生气了,那一天都不肯吃草,真的很吓人,江棠记得她哄了超久的才得以哄好。
沐庭州的霸总症该不会犯了吧,比如‘女人你只能是我的’,瞧瞧这表情,她觉得她可能猜对了。
“他真的很好?”沐庭州缓声的问道,他紧紧的盯着江棠,他其实清楚的知道竹马对于很多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很重要,重要到在某个瞬间回想起都会心悸。
若关宴某些性格和行为真的让江棠很喜欢,他可以去学,改变些东西对他来说不难,难的是让江棠喜欢。
“没有你好啦~”
安慰的话脱口而出,江棠主打的就是吃软不吃硬,要是沐庭州强硬些说什么‘不许接近别的男人也不许在他面前夸别人’,她烦了或许会一脚踹过去说‘老娘不干了’,又或许他义正言辞的和她讲道理,她能听进去,但只能到耳朵里,偏偏和撒娇一样,委屈巴巴的。
“只是正常的合作往来,再说了,我和他也不是很熟,除开合作,基本上是不会再有别的交流了。”
江棠觉得关宴熟悉,但也只是熟悉,她只要安心开她的店,照顾知知,顺带收钱然后关心结婚搭子就行了,关宴究竟会是谁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沐庭州唇角上扬了些,‘没有他好’,紧绷的心舒缓了不少,听到后面那句时,他微微顿住:“你,和他不熟?”
江棠立刻抓住了重点反问了一句:“我应该和他熟?”
沐庭州抿了抿唇,他不擅长撒谎,更不想对江棠说谎,那种卑劣的心思在心头肆意生长,想控制他,一句否认而已,他大可完全否认掉,可偏偏,如何也说不出口,无端的沉默已经让他暴露了。
在商场上能巧舌如簧,此时的他堪比块木头,只会傻坐在这,他喉咙有些发涩,那股江棠不认识关宴的惊喜被彻底压下,如果记起来了,那是不是就要到离婚那一步了。
短暂的沉默已经表明了一切,江棠仔细回想也没想出个能对的上的人,原主这一生都在和江兴邦母子纠缠着,卑微的想留住亲人,至于熟悉的男人。
大概就是管家的,和管家都要比和沐庭州熟。
下一秒,江棠已经到了沐庭州的面前,她弯腰拍了下他的肩膀:“我不记得他是谁了,也不想记得,现在对我来说知知才是最重要的。一个男人而已,要不是他白送钱过来,谁管他?何况……”
沐庭州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他忙问:“何况什么?”
“何况,你不是说了抛夫弃子是犯法的,我们的协议还在呢。”
江棠是分得清一顿饱和顿顿饱的,长期饭票的吸引力永远是最大的,何况结婚搭子很让她满意,忘了强调这张脸了,也挺好看的,她不是什么花痴见着好看的脸就会扑上去。
不过,有时候是想捏着玩一下的,毕竟她也想看看结婚搭子究竟有多害羞,可惜只能想想。
她笑了下拿着手机上楼了,今天也要给知知讲故事,省的知知睡不着。
躲在楼梯口看着上楼的妈妈,知知赶紧迈着腿跑,还没跑远就被揪住了后领的小熊帽子,他挣扎了一小下,两条小腿扑棱扑棱的。
“还跑吗?”
江棠提着他的帽子:“你不会在这偷听爸爸妈妈讲话吧?”
刚刚就瞧见了他的小身影,还几次探头,江棠两步路上来立刻抓住了他。
沐言知摇头然后又点头,回头看向妈妈:“我就是路过,耳朵一下就听见了。”
是老爸的错,他就光凭老爸一个后脑勺都能猜出老爸的心情,等着看老爸要和妈妈说什么,结果成了木头。
江棠笑了,松开了他的帽子,然后捏了捏知知的小耳朵:“好好好,是耳朵要听的,我们知知没有偷听。”
捏不了沐庭州的脸,她可以捏儿子的,一样不亏。
沐言知木着脸,妈妈很喜欢揉他的脸,虽然不疼,但是很影响他的形象,他是小霸总,要变成老爸那样的总裁。
随后看了眼一楼的老爸,能力得和老爸看齐,其他的还是算了吧,连留妈妈都不会,什么时候才会有妹妹?
……
楼下的沐庭州极好的视力正好对上了自家儿子,那是什么眼神,总感觉看见了嫌弃,知知是在嫌弃他吗?
不会的,知知很乖的,不会嫌弃爸爸。
想完后,他又认真的回想了江棠的话,不会管关宴,一个过去式而已,他要是敢不要脸过来当男小三,他也不介意打烂他的脸。
至于协议,也可以是一辈子的。
桌上的礼盒异常显眼,沐庭州伸手提了起来,情侣同款,他不需要什么同款,他要和老婆用同一瓶。
沐庭州勾了勾唇,正要抬步上楼时就对上了管家,还有那碗汤。
“先生,您……”
“不喝。”
管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怎么能不喝呢?这可是刘妈从老家拿来的配方,专治特殊情况,保证您生龙活虎的……”
沐庭州冷淡的扫了他一眼,开口威胁:“何叔,你应该不想刘妈知道你弄死了她刚救活的花吧?”
管家虎躯一抖:“这汤看着是好,但我觉得肯定没什么用。”
说完管家立刻化作幽灵飘走,要刘妈知道了一定会把他的脑袋拧下来炖成汤,为什么每次这种亏心事都能被先生看见,他很不理解,要是夫人就不会这么威胁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