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狠话的若汐愤恨地回到了自己原先坐着的位置。
第五璎见到事态平息,便对云深说:
“云宗师,既然你师妹受了伤,那要不要先把她带去厢房里休息?”
话音刚落,若汐就在一旁冷嗤。
“嘁,方才本宫主听这丫头片子讲话中气十足,哪里是需要休息的样子,第五阁主还是把眼睛擦擦亮为好。”
第五璎不理会若汐,只是用眼神询问云深。
后者还未答话,就被花沐凌开口抢了去。
“师兄,正事要紧,我还是可以撑一会儿的。”
这话说的既‘虚弱’又善解人意,听的若汐心里只想yue,面上是猛翻白眼。
对此,第五璎也不强求,她本就看出花沐凌是装的,但为了自己阁中那两个中毒弟子,那是宁愿得罪若汐,也不愿意得罪青岚宗之人的。
于是,她抬手邀请云深等人落座。
花沐凌知晓云深不喜与女人亲密触碰,所以很自觉地没让他扶,自己找了个就近的位置坐下,一副扶额伤脑的模样。
矫情的不行。
那一手的番茄酱,更是明晃晃地翻在外面,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这让若汐瞧的又是一阵肝火旺盛,只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不知死活的丫头片子给活剐了。
待众人全部落座,第五璎才向云深开口询问:
“云宗师,听闻那阡陌山庄的柳庄主上报给理事公会的信中说,这次的诡异事件其实是幕后有人故意下毒,而非单纯的疾病感染,不知真相是否如此?”
云深点头:“确实如此,只是我们还未抓到那些幕后之人,所以也并不清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呵,这还不好猜吗?这世上干坏事之人无非三种,要么为财、为人,要么为权。传闻其他宗门调查出来的结果是因为魔族作祟。所以我猜,那些下毒之人,定是为了帮魔族铺路,扰乱我们修真界的秩序,好最后有机可趁侵略我们中州地域。”
若汐态度轻慢,随意地就对此事下了个定论,只听她又道:
“所以本宫主早已修书一封上报理事公会,让他们好好查查那听雪峰以及占星阁两大门派内部是否有细作,怎的就让那些该死的魔族之人从屏障结界处混进我们中州地域来。”
闻言,花沐凌略有些心虚,默默地把手掌心往里收了收。
但她体内有着云深的封印遮盖,只要不是她自己把魔气泄露出去,修真者除非超过云深的星元魂力。
否则是探不到她体内的暗黑之力的。
“那请问若宫主,你们凤鸣宫此番去别的宗门里调查出的结果,是否确定这一说呢?”
第五璎问向若汐。
对方是昨天忽然到访她轩音阁的,只说为了诡异事件而来,却并未提出过什么解决办法。
总之,来的莫名其妙。
今日当云深到来后,第五璎总算知道了若汐的真实目的。
说实话,不生气是假的。
但请神容易送神难,若汐又是大门派之主,第五璎不想与凤鸣宫为敌,多生事端。
便只能任由她死皮赖脸地住下。
“呵,这点小事哪里需要本宫主亲自去调查,我凤鸣宫什么都没有,就是钱最多。不是有那些药宗弟子前去查看吗?本宫主就让弟子们带够了钱去,帮那些小宗门出了这笔诊金便是。”
知道凤鸣宫也是个财大气粗的门派,但没想到竟能如此挥金如土,这倒是叫第五璎暗暗惊讶。
只是第五璎也听说过其他宗门有药宗弟子前去,为何她这里就没有见过药宗弟子?
看出了第五璎的疑惑,云深开口说:
“第五阁主,事不宜迟,还是先带我们去看看阁内那些中毒弟子吧。”
第五璎看向青岚宗等人,想起那柳庄主还在上报的信中提过,青岚宗一行人中有一沈家嫡女,名为沈碧芊。
是一名三品炼丹师,十分精通药理学。
就是她治好了那些中毒弟子。
所以,第五璎猜想,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那药宗弟子才没有来。
思及此,第五璎才说:
“既如此,那诸位便随我来吧。”
**
轩音阁内只有两名中毒弟子,无非也是因为贪玩而出了轩音阁,随后被有心人盯上给下了毒。
这两名弟子修为是一下子从金丹期降到了心动期,身上的死黑之气较为浓重。
显然,修为越低被侵蚀的就越重。
由于沈碧芊还处于木讷期,所以,花沐凌故意走在她后面,对其用了张傀儡符,以便操控她的行为。
利用沈碧芊对那两名女弟子诊断一番后,依旧是让第五阁主去城中的二级药馆内购买炼丹所需草药。
只是这一次,将丹木菩提换回了白虹草。
“哟,这不是沈家嫡女沈碧芊吗?刚才你一直站在众人身后,我都没认出来你。你那舅舅贺弦长,近来可好啊?”
若汐是认识沈碧芊的,因为她与那贺弦长有段不为人知的过往,自然是对沈家的人清清楚楚。
可沈碧芊只是看了一眼若汐,并未搭话,转身默默站到了云深等人身后。
一开始若汐只以为这沈碧芊与那贺弦长一样,为人高傲,性情薄凉。
可是后来,她是越看越不对劲。
她总觉得这沈碧芊眼神涣散,行为木讷。
好像是被人操控了一般。
这就令她感到有趣了。
看来青岚宗内部,也不想表面上看着那么干净啊。
若是将这件事告诉沈家的话,会不会变得很好玩呢?
若汐的嘴角划过一抹阴险弧度。
她早就看青岚宗不顺眼了,大陆排名一直在她凤鸣宫前面不说,还把她最喜爱的云深教的如此刻板淡漠、清心寡欲。
这种无聊的宗门,就不应该存在!
是夜,花沐凌在房中炼丹,楚君澜和池景柚两人姿势同步,双双环手交叉坐在她身后,犹如两个凶神恶煞的门神一般。
就连神情也是破天荒的同步。
黑脸、郁闷。
不开森!
今晚这丹,花沐凌炼的是小心再小心,心虚至极。
身后两人目光灼灼,盯得她好不自在。
她练完丹后,不禁无奈道:
“你俩是准备就这么一直坐到天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