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大人们帮可爱的小刘丧洗刷了冤屈,小刘丧的清白保住了。
看着面前小男孩得意洋洋的眼神,黑瞎子撇嘴:“喂喂喂,洗澡的时候我是摘掉眼镜的。”
刘丧眨了眨他无辜的大眼睛:“哦。”
黑瞎子:……
“啪啪啪!”
一旁的张海客拍拍手,再度把溜走的话题拉回来。
“好了好了,既然已经知道了黑瞎子洗澡会摘下眼镜,那么我们还是继续讨论下一个问题——”
“到底要不要去把下午的那个老乡请过来。”
张海客话音落下,院子里排排坐的“小朋友们”开始踊跃举手。
“你,”张海客点了点吴斜,“你的想法是什么?”
被点到名,吴斜放下手:“如果我们把他带过来会打草惊蛇吗?”
张海客点头:“那要看老乡本人,看他与汪家是怎么联系的。”
这一位问过,张海客又点名下一位:“简安,你怎么看?”
“啪!”
清脆的巴掌声。
简安把手摊开,倾斜一定的角度给张海客看:“报告,这里有小蚊子作案!”
张海客走过去把简安手里小蚊子的残尸拍掉:“我是在问你,我们要不要去喊老乡过来?”
将空空的手合拢,简安摩挲几下手心,她站起来:“唔...不需要。”
“要是问我的话,我的意思是,不用喊。”
坐在小板凳上的王胖子仰头看向简安:“危险,你怕打草惊蛇?”
虽然不知道王胖子最近怎么这样叫自己,但简安还是看向王胖子,看向大家。
她一手握拳放在面前,另一手扬起:“咳,咳咳,下面轮到简安选手发言。”
话落,简安向前走两步,面朝大家:“关于胖胖选手对我提出的疑问,我在此做一下统一的答复。”
坐在院子里的众人看看简安,又看看王胖子。
众目睽睽之下,王胖子坐在小板凳上,他挺直了腰板,表情严肃:“请简安选手说出你的答复。”
这里简安没憋住,笑了一下道:“之前我复读了一年的高三,学校里的数学老师在讲卷子的时候,他说遇到问题一定要看仔细,问题里一定有一个不变的套路、公式。”
“虽然听了他这句话后,我遇到题目还是会错,咳啊嗯,汪灿你别这样看我!”
简安疾步走过去拍了拍汪灿的头,这孩子真是越来越调皮了。
“教训”完汪灿,简安对看向这边的听众们继续说道:“但我想,如果把这次的信件事情看成是一个问题的话,那么我摸到了那个套路,或者是公式。”
解语臣配合的问:“套路是什么?”
简安微微一笑:“是我。”
梁湾疑惑:“你?”
简安点头:“我现在是各方势力的焦点人物,汪家人怎么可能会让我出事?”
在大家还有些一知半解的眼神下,简安继续道:“信的出现就是为了扰乱我们的军心,就是让我们做出反应。”
“但如果,我今天没有打开抽屉,没有看到这封信的话……”
吴斜似有所悟:“你的意思是,假装我们不知道?”
简安点头:“对,他要我们动,我们就偏不动!”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以不变应万变!
“那如果他们还是下手了呢?连你一起?”
梁湾现在心里盛满了忧虑与恐惧,假如宅子底下都会是王胖子说的炸弹的话……
“不会的。”
黑瞎子逗过刘丧之后,一直倚在门廊的柱子上。
见大家看向自己,黑瞎子说:“今天那个老乡举手投足都透露着他是个新手的信息。”
解语臣接道:“高速服务区到这里的路程确实是有点远,但消息传到汪家也需要时间。”
吴斜:“等到汪家接收到消息,够他们操作的空间已经不大了,这点反应的时间应该只够他们收买附近的一个老乡帮忙作案。”
汪灿:“老乡是做不出放炸弹的事情的,他个人的胆量是一回事,还有一点就是,周围还有张家人在盯着。”
听到这里,我们的胖胖选手转身,伸手,猛地摇了摇吴斜的肩膀。
“我懂了天真,那群鳖孙是在试探我们!”
吴斜被王胖子摇的头晕目眩,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见吴斜“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张海客索性宣布:“那就散会吧,大家都回去睡觉,我们明天还要赶路。”
听到张海客的大会结束语,汪灿第一时间拉着身旁,听着听着就犯起困来的刘丧站起来,往他们的房间走去。
之后是张海客和解语臣。
再之后是吴斜和黑瞎子。
一个人睡的王胖子表示,自己还要再等一会儿,他头发还没有干呢。
目送大家离开,简安转身:“梁湾?”
看着坐在椅子上不动的梁湾,简安轻轻的说:“湾仔,我们该回去睡觉了。”
像是被惊醒,梁湾的脑袋向前点了一下,又摆正:“哦哦,好。”
她机械性的站起来,跟在简安后面走上楼梯。
走到门口的时候,梁湾顿住脚步:“汪家...简安,我真的没想到汪家有这么大的能量。”
简安不想错过绵软的床,她走回去拉着梁湾一起:“嗯?”
梁湾微微仰头看向简安的侧脸:“其实...我一直认为你说的被汪家人抓回去会被填海的事情是假的,但仅仅只是六个小时不到,他们就搞出了这样的一个事情......”
把梁湾带回房间,简安撸了把头发,修长的手指从额划到脑后,视野骤然清明起来,在房间昏黄的灯光下,她看到了梁湾眼里的害怕。
简安把手放在梁湾的肩上,安抚的拍了拍:
“梁湾,汪漓、张海杏他们两个人都是汪家人,他们曾经都给你带来切身的伤害,我记得当时的你很冷静,不像是现在这样?”
“我不知道...或许是我反射弧太长了?”
梁湾垂下头,她握住简安的另一只手,冰凉的像是冰块一样的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抓着简安温热的手。
“我想,我从古潼京回来之后,我会静下心来,我会陪我的妈妈买东西,会帮爸爸捶肩......”
只抓住眼前所拥有的,不要去追寻虚拟的。这句话梁湾现在才悟出来。
简安刚刚问梁湾她在害怕什么。
梁湾现在可以回答,她是怕自己有去无回,怕远在京都的养父母担心她。
梁湾迫切的想要回归家庭,可惜,汪家已经盯上了她。
似乎是察觉出梁湾乐观的情绪正在崩塌,简安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抱住了她。
简安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从哪里看到的了,“拥抱”可以治愈不好的负面情绪,起得安抚和引导向上的作用。
她希望梁湾能够恢复,所以她抱住了她。
对此,梁湾没有反抗,因为此时此刻她自己浑身都是冰凉的,而简安,她是温暖的。
两人抱着,不知道这样持续了多久,简安在梁湾的头落在自己肩上的时候,将她横抱起,小心的放在了床上。
望着梁湾的睡颜,简安动作轻巧的抽出手。
呼~
上厕所!我要上厕所!!
推开房间门,快速的来到洗手间,简安走进去解决了自己的私人问题。
光线并不明朗的空间里,就在简安要离开的时候,负责洗手间通风作用的窗户后,传来一声极小的动静——
“喀嚓。”
简安顿住脚步。
“喀嚓,喀嚓,喀嚓......”
像是踩碎树叶的动静连续响起,但听着却是越来越远。
这本来是可以让人松一口气的,可是声音的远去并没有让简安松懈。
站在洗手间的门口,简安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刚刚有人在这里!
他/她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监视我们?
————
某处与简安几人所住小院相隔甚远的地方。
“嗡嗡嗡,嗡”
桌上的手机铃声不绝于耳,穿着一身棉布褂子的的男人放下手里的东西,按下接听键。
“喂。”
电话对面是一个男人,他用淳朴的口音向绵褂男人汇报情况:“俺按照恁教俺的方法做咧,但恁家逃婚的大小姐和她那伙伴没有任何的动静啊。”
绵褂男人沉思后问:“没有动静?恁...你把信放到哪里了?”
电话对面,男人理所当然的说道:“俺放家里抽屉里了,恁不是说要找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嘛。”
抽屉?!
汪家正儿八经的的三代怎么可能会翻借宿人家的抽屉?!
绵褂男人深呼一口气:“我当时不是跟你说,把信放在被子里?”
电话对面:“那信纸多脏咧,圈是墨油,弄脏俺哩被子可咋整?”
听到男人只是为了一床被子就破坏了他的计划,绵褂男人再也忍不住,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记得我说过,你损失的所有东西,我都会照常补偿给你。”
“......俺知道,俺只是心疼俺那床新买的被子。”
“砰!”
绵褂男人把手里的电话扔出去,电话重重的砸落在地。
但可能是质量太好的缘故,主机也壳子都分离了,绵褂男人还是能听见那头传来的声音:
“万先生,万先生?恁家那逃婚的大小姐怎么办啊?万先生?”
“嘣!嘣!嘣!”
绵褂男人拿起桌上的手枪对准电话打了三枪。
打完,他并没有觉得解气,对准旁边的铁门,绵褂男人猛踢了一下。
铁门被击打的声音很大,站在门外的守卫拉开门,问道:“三代,怎么了?”
绵褂男人阴沉着脸:“你去告诉爷爷,计划失败。”
守卫颔首,刚准备离去,绵褂男人就又喊住了他:“还有,让情报二组整组人都去陪我的父亲吧。”
守卫重复道:“整组人?”
绵褂男人:“对,整组人都去惩罚室!”
二组那群没有脑子的东西,瞧瞧他们找了个什么样的线人?!
————
几人借宿的小院中
“嘚儿达,嘚儿达,嘚嘚达啊。”
一个戴着黑色眼镜的男人从房间里小声的哼着歌儿的走出来。
明明夜色浓稠,院内无光,但他却能精准的走到洗手间的位置,推开门——
“谁!”
看到视野里的那个趴伏在窗旁的黑影,黑瞎子欺身而上,手成爪状的向那人肩膀处抓去。
扣住没有任何反抗的黑影,黑瞎子使力让那人转过身来。
两人面对面,有着让黑瞎子极为眼熟的面孔的黑影示意他:“嘘,嘘。”
黑瞎子松开制住黑影的手,他往窗外看了一眼:“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躲在厕所里干什么?”
黑影又趴回了窗边,只留一个后脑勺给黑瞎子:“你不也是一样?”
见状,黑瞎子插腰:“......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来上厕所的?”
黑影还在观察窗外,闻言问道:“大的小的?急不急?”
黑瞎子愣住,随即嘴角上扬:“本来不急的,那在听到你的那两声‘嘘’之后,我就......”
“我这就走,我走。”
“哎,走干什么?留下来再看看啊。”
“我不爱看那玩意儿,变态。”
“我能有你变态?半夜潜伏在厕所里...啧啧啧,明天我要告诉你哥。”
“你敢!......啊!你就不能等我出去了你再拉拉链?”
“...里面又没开灯,我看不见。”
......
三分钟后,黑瞎子从洗手间里出来,借着月色,见到黑影一脸通红的站在院子里,他难免有些稀奇。
“简大小姐,你这是怎么啦?”
“滚!”
成功赢得一个白眼,黑瞎子摸了摸鼻子,问她:“厕所外面有情况?”
简安用手背蹭了蹭脸:“嗯,有一个人,他在院子外面偷偷看着我们。”
黑瞎子:“有个人?你趴在那里那么久,趴出名堂没有?”
简安:“听到他讲话了,我算明白之前开大会的时候,你说他整个人透着新手的气息了......”
那口音,那为人处世,让人实在是看不出来他是个坏的啊。
黑瞎子显然也知道简安说的潜意思,他微微低下头:“那你还要再进去趴会儿吗?”
“不去了,”简安把自己的脖子亮给黑瞎子看,“里面全是蚊子。”
在洗手间里偷听一会儿的功夫,简安只护住了自己的脸和手,至于脖子和脚踝那里......
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