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张家,肃清汪家余孽……
简安嘴角抽动:“我以为我只需要把我目前所知道的,与汪家有关的事情都告诉你们就好了。”
简安的话音落下,几乎是一瞬间,宫先生头上的黄色中立就变成了红色警惕。
我靠!
简安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她伸手揉了揉,再去看宫先生的头顶——红色警惕人物。
简安对面,宫先生神情没变,依旧看着简安和蔼的笑着:“自然如此,只是我有一事不明。”
宫先生头顶上明晃晃的红色标识给了简安莫大的危机感,她往椅背上靠了靠:“你说。”
有问题咱就直问吧,别面上笑着,实则在心里已经拿小针把我扎的千疮百孔了。
宫先生:“简小友是为什么会和汪家闹掰了呢?据我所知,汪家在找回你之后,就对你万般疼宠——”
“停。”
简安向宫先生比了个四道普的手势,她问宫先生:“你从哪知道的消息?消息保真吗?”
宫先生还没有被小辈打断说话过,端起桌上的茶杯,他抿了一口茶水,才回道:“是之前的汪家人,他们被国安组捉住,我们使了点手段,他们才肯说出来。”
简安闻言:“哎?为什么之前的汪家人你们审问成功了,昨天的汪家人却没有审问成功?”
宫先生定定的看着简安:“按照简小友你之前通过新月饭店向我们透露的消息,我们在汪家的窝点,以及窝点附近捉到了几个汪家人。”
“因为知道他们被捕后会采取自尽的手段,我们及时做好了防备措施,所以在之后才获得了关于你的情报。”
又抿了一口茶水,宫先生继续道:“但昨天捉获的九门中人太多,组里不确定哪些是汪家人,哪些不是。”
“关于汪家的事情,终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顾及被捕的普通人,组里略有些疏忽,于是他们集体自尽的计划得逞了。”
也是经过昨夜汪家人集体自尽一事,宫先生才发觉自己很可能小看了对手,他们培养出来的探子一经审问,触发到关键词,就会马上采取自我销毁。
那前几个汪家人是怎么回事?
他们虽然同在国安组的严防死守之下自尽了,但他们自杀闹出来的动静远没有从九门中抓捕的汪家人的动静大。
再联想到前几个汪家人在经过一些小的“刑罚”,就“轻而易举”的交代出他们所知道的一切。
宫先生顿时觉得不寒而栗,他不知道这回自己是操纵棋子的棋手,还是被棋手控制的棋子,但为了张家,他只能慎之又慎。
原来如此。
隐约读懂宫先生话中另一层含义的简安扶额,汪家似乎是反应过来了。
汪汪队知道自己一行人一定会回种花,并且回种花后为了躲避追杀,会寻找其他的势力庇护。
那么能和汪家抗衡的势力首当其冲的会是谁?张家。
张家明面上的势力是什么?九门商会会长——张日山。
如何让简安不找张家庇护?让简安和张日山之间生怨,破坏九门之间的平衡,并把这口大锅扣在简安的头上。
“解语臣被害”一事就是汪家设的局,但“假安”一旦有所动作,解语臣和国安组势必会有所防范。
昨日在解家老宅门口,见到鼓动其他几门家主谋夺解家财产的汪家族人被抓,李妈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后来听到解语臣并没有身死,李妈当即心念一动,她要让解语臣真的死去。
虽然最后她的行动失败了,但是怀疑的种子已经在张家人的心里种下,之后潜伏在九门中的汪家精锐集体自尽更是为种子浇下了它们渴求的水。
这个时候,简安无论是黑,是白,或是黑白混合的,都已经不再重要。
张家看她,就是在看一个汪家人,一个不值得相信的汪家人。
“宫先生,一开始那个问题的答案,你还要听吗?”
简安把拐歪了的话题又转正。
宫先生颔首:“简小友请说。”
简安:“因为汪清。因为她,我和汪家掰了。”
摆出洗耳恭听姿态的宫先生抬头,他没想到简安就说了这么一点,他开始引导简安:“我记得汪清是汪家二代?”
简安点头:“她还是我的生母,只不过现在她在追杀我。”
“追杀?汪家对嫡系族人十分看重,你做了什么,让他们要追杀你?”
张海客闻言十分惊奇,以他这些年对付汪家的经验,他自然是了解一些汪家的族规。
简安死鱼眼:“我把总部给炸了。”
闻言,宫先生和张海客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恍然大悟。
昨天晚上汪家人集体自尽之后,他们已经在心里推翻之前汪家人那些半真半假的供词,推翻的供词之中自然包括他们前段日子审出来的“三代炸岛”一事。
张海客有些汗颜,他居然把这一茬给忘了。
倒是宫先生老辣些,他立马反应过来问:“简小友,你为什么要炸汪家总部呢?和汪清有关?”
随着宫先生的话落下,披着汪清的皮,实则内里是汪铎思维的女人面庞在简安眼前一闪而过,简安眸色变深,她不可能对正在怀疑她的张家人全部袒露。
既然不能暴露自己,那么就得漏点别人的秘密。
简安看向宫先生:“和她有关,事实上,在总部的时候,因为我撞破了她的秘密,她就已经想要对我痛下杀手了。”
宫先生观察简安的面部表情,以及肢体动作:“秘密,汪清有什么秘密?”
简安望着宫先生的头顶,上面红色的警示语又变成了黄色。
她狡黠一笑:“宫先生,这是另外的价钱。”
宫先生被噎住,他想说,自己之前不是让张海客给她递过条件嘛,随即宫先生又想到,今天他好像让张海客试探年轻气盛的小姑娘两次有余......
“哎呦。”
张海客捂着腿,不可置信的看向宫先生,长老,您这是揍嘛呀?
宫先生收回拐杖,看都不看张海客一眼,他对简安笑道:“简小友,我替你教训他。”
简安鼓掌捧场:“宫先生好身手。”
宫先生摆了摆手:“老了。”
简安和宫先生浑浊的眼睛对视,随着指间熟悉的暖意升起,她望着年轻的宫先生身着一身淡色的长褂,在山里的一道小沟涧截杀一队举着白旗、头戴钢盔的绿衣八嘎。
“宫先生,您老当益壮,身子骨可比现在的年轻人强健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