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彩是植物人?
可我记得她现在的状态应该是一具已经是凉得不能再凉的尸体啊。
简安揉揉自己的脑壳,难不成脑袋坏掉,记错了?
“云彩的活着是因为阿宁姐姐。”
洗漱好了的汪灿从洗手间里出来,“吴斜一行人去巴乃的时候,运算部接连做了好几个预示,包括太原在内的汪家所有的基地,当时都收到了从总部下来的两个预示。”
“一个是潘子之死,一个是云彩之死。”
刘丧不清楚什么是“汪家”,什么又是“运算部”,听到汪灿说的两个预示,他第一时间不相信:“潘子叔叔没死,他还好好的在长沙。云彩阿姨也是,胖子叔叔还要等她醒过来呢。”
卸下金发碧瞳装饰的汪灿走向刘丧,两个面容一模一样的小朋友对视,汪灿笑着摸摸刘丧的头。
昨天下午,在刘丧听出来简安在睡觉后,兄弟两人面面相觑没有说话,他们对外都是充满了警备心,充满了质疑,但对面是他们的兄弟,他们选择相信。
同时,他们也在等待对方先开口。
结果等了一个下午,外加一个晚上,两人谁都没有先讲述出自己与对方分别后的经历。
可能是近乡情怯,也可能是不想让对方带着自己的苦,再经历一遍当时的无可奈何。
汪灿:“是的,他们都没有死,因为阿宁介入了巴乃之行。”
介入。
简安敏锐的抬起头,阿宁避免了死局,回到裘德考的身边,她是正常跟随队伍出任务才对,为什么要用介入?
放在腿上的指尖有些发凉,简安默默收回手指,攥成拳头。
是因为阿宁避开了死局?
照汪灿所说,塔木陀之行,汪家各个基地理应也收到了,来自总部运算部门的预示,那个预示应该是阿宁之死。
可是阿宁没有死,她活着离开了塔木陀,并且改变了巴乃两个人的命运。
于是汪家以为“变数”在阿宁的身上,他们这才去接触的阿宁。
但阿宁在被他们禁锢之后,吴斜的身边就再也没有产生新的“变数”。
汪家回过神来了,汪清也回过神来了,既然阿宁不是“变数”,那改变阿宁死局的是谁?
他/她/它会是“变数”吗?
掩藏了数年的汪清将目光投到简安的身上。
运算部好像从来对简安都是宽容的,每次事关简安的时候,青铜碎片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汪清不再信任运算部,她尝试用自己的能力——读取蛇类费洛蒙。
这一看,她还真的看到了不少东西。
简安摩挲着手上的纹身,她很庆幸自己从魔窟里逃出来了,不然再待得久点,她真的会玩不过汪清。
“好事,都没死,是好事。”
简安站起来,她揽住两个小朋友的肩膀,“不要再深想了,留点脑子等会儿在饭桌上用。”
“小灿,你去找个帽子戴上。”
汪灿依言去找,刘丧抬头看向揽着自己的简安:“简安姐姐,你怎么不卸下易容?”
他很想看看简安的真容。
问王胖子和吴斜,他们两个手上没有简安的照片,又觉得让小孩看“假安”会长针眼,于是刘丧至今不知道简安的真实相貌。
简安:“要等几天才能卸下来。”
“我和小灿在酒店开房的时候,用的是金发形象,他可以戴帽子掩盖过去,我不行。”
“而且,你小花哥哥是被‘我’杀的,在他们的计划还没有正式收尾之前,简安姐姐是不能卸下易容的。”
刘丧点头:“明白了。”
等到汪灿找好帽子,简安一手牵着一个小朋友,往酒店外走去。
她可不想再叫酒店外送服务了,本来说要坐出租车过去,但是志伟说今天他会来接送。
上了车,三人跟志伟打过招呼之后,汪灿的视线突然停在一处顿住了。
“安,你怎么还拿的昨天那个手包?”
简安坐在副驾驶,她看着车内后视镜里的汪灿:“前天刚来,买了不少衣服,忘记买包了。”
汪灿咽了咽口水:“包里的那瓶药你扔了没?”
收到志伟、刘丧和汪灿三人注视的简安扶额:“早扔了,怎么可能还留着。”
汪灿松了一口气,那瓶药是他帮简安买的。
种花路边摊上卖药的套路太多了,他一时中计,买了什么“十全大保健”。
当时他手上的现金已经没有了,思来想后,汪灿回酒店去了,他跟简安说,老鼠药被他装进了这个药瓶子里。
事实证明此计甚妙,简安听了之后,当场就夸了汪灿是世间奇才,居然知道给毒药做伪装。
驾驶座上的志伟是有点个危机直觉在的,听到自己家小姐跟小朋友的对话,他谨慎的问:“什么药?”
简安和汪灿通过后视镜默契的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十全大保健。”
刘丧疑惑:“为什么吃...大保健?”
汪灿看窗,简安看手,两人一起沉默。
“嗯,我知道了。”
明明两人都没说什么,但刘丧已经有点明悟了。
驾驶座上,志伟敬佩的看着刘丧,不愧是家主夸过的奇才,居然已经猜到了嘛。
熟门熟路的把三人送到新月饭店,志伟在看到简安带着小朋友们进去后,就揽着门童的肩膀开始侃天侃地。
这门童跟他是真熟,两人知道自己家主子联手了,各自也都明白对待对方的态度。
“简小姐,两位小朋友,请跟我来。”
门口引路的是简安熟悉的听奴,她今天同样穿着一身旗袍,只不过是素净的月白色。
走进饭店,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搭在新月饭店一楼大厅的戏台子。
穿着精致大气的戏服,台上抹着浓厚墨彩的伶人张口就是一段引人入胜的戏腔唱词。
“他在排练。”
注意到身后的一大两小被戏台上的伶人表演吸引住,听奴出声解释道。
四人耐心的将这一段听完,与台上唱完的伶人互相鞠了一躬,听奴才带着三人上楼。
一路来到三楼一间雅致的房间,听奴推开门。
见到里面等待的人的样貌,汪灿惊道:“吴斜?!”
刘丧拉了拉他哥哥的手:“不是天真叔叔,他是海客。”
一身休闲服装的张海客先是和简安颔首问好,随后他把手搭在门框上,冲听奴说:“看,和你一样拥有变态听力的小朋友。”
听奴冷静的面孔略有触动,但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张先生,劳烦你招待一下三位客人,我去通知小姐和经理。”
张海客把手放下:“知道了,慢声声,来,你们快进来,我们坐下聊。”
简安拉着还盯着两人看个不停地小朋友们走进厢房。
门外,听奴满眼不善的看着张海客:“张先生,我叫声声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