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王胖子在自己面前挥来挥去的手,吴斜把那件被泥巴糊得不成样子的外套扔进身后的洞里。
王胖子还要捣鼓自己,吴斜推了推他:“你烦不烦啊。”
被吴斜说了一句,王胖子不再动作,默默退到吴斜身后走着。
身后的视线强烈到不能忽视,吴斜无奈回看他一眼:“我真的没有和小安一样伤到脑子,我脑子好好的。”
这样一解释,王胖子这才重又靠近吴斜,视线在吴斜的圆脑袋上游走一圈,他问:“你怎么跑这么偏,洞里刚刚那一闪而过的是什么东西?”
胖子看见陈文锦了,吴斜心里升起一阵慌张感,否认:“洞里什么也没有。”
王胖子看着吴斜脸上都快飞出来的紧张,说:“天真你有几斤几两,我能看不出来?不过你要是真不想说,那我自然是不问的。”
吴斜诧异,胖子居然变得这么靠谱了,但现在情况太多变了,陈文锦也是明显不想露于人前。
吴斜:“反正什么也没有,有也是你看错了。”
都以退为进了,天真居然还没说,胖爷我好难过,王胖子:“行行行,那洞里一道白色人影也没闪过。”
小走了一段路,岔道口出现,那里等待着几个队员,吴斜等走近,顺便探头看了看他们的胸口标识,确实和刚刚自己捡到的那一件衣服上面标识一样。
要问为什么不看王胖子的标识,吴斜微微撇嘴,那裤子最大一码都塞不下王胖子的腿,更别提基本是均码的外套了。
再加上他身宽体胖,热量大,穿了外套还嫌热,不穿外套反而温度刚刚好。
“小三爷,胖爷。”几人齐声冲吴斜和王胖子喊道。
“嗯,走吧,我们去找……三叔”,去看看那个男人到底是吴三醒,还是解联环那个顶替别人十几年的冒牌货。
王胖子:“是,你是要去看看他,他老人家要不行了。”
“他确实是要不行了。”吴斜无意识的跟着王胖子重复一遍,他现在只要一想到和自己相处多年的三叔是“死去多年”的解联环,心底就会涌起一阵不可置信和无力感。
如果自己和吴家真的被骗这么多年呢?
手臂被摇了摇,吴斜看过去,问:“胖子,怎么了?”
王胖子试探的摸了摸吴斜的额头:“你脑子真的没事吧,你三叔要不行了。”
吴斜敷衍:“是,他是要不行……等等,胖子,你刚刚说什么?”
王胖子提高音量:“我说,你三叔被蛇咬了,现在进气少出气多,快要不行了!”
“要不行了……”吴斜傻愣愣的看着王胖子,他还在盘算怎么从那个老狐狸嘴里套出话来呢,怎么就不行了呢?
吴斜:“胖子,你快带我去!”
————
从之前的泥洞走出一段距离,简安捂着头顶的手都变得酸涩,思前想后,简安觉得自己得找一个可以挡住头发的东西。
那么这个时候,你第一时间想起可以挡住头发的东西都是些什么呢?
简安停住脚步,身后的人一无所知的撞上来,一阵怯怯的声音:“简小姐?”
“是我。”简安转身,一手扶住自己的头顶,一手拍了拍说话声音主人的肩膀,“拖把,我看你们这整个队伍都佩戴了一顶帽子。”
给自己一拳的手落到肩膀上,拖把颤颤巍巍的点头,随即想起眼前的人可能看不见,拖把回:“是的,简小姐,我把我头上的帽子给您。”
队伍自从遭到过野鸡脖子群的追击后,潘子安排了在通道内是两人并排走,也就是说,现在队伍有两列。
简安的这一列现在突然停住,自然吸引住了跟在她这一列走的人的注意,分队停下,有人打来手电筒往这边照。
潘子在前面朗声:“再说一遍,现在我们手上能用的资源不多,手电筒最好不要打开。”
让拖把和自己前后位置互换,推了推他,示意他跟上队伍,简安回潘子:“知道了,你把手电筒关上。”
“嗯。”先前开手电筒的队员应声,顺势关上了手电筒。
简安注意到,他的头上没有帽子。
“他,就是刚刚开手电筒的那个,他怎么没有帽子?”
煞神跟在自己后面,拖把额头上的汗是一把一把的冒,感受到肩膀被戳了两下,他忙回:“您是说三水?他不爱戴帽子,我让他把帽子给您?”
反应好快啊,居然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简安又戳了戳拖把的肩膀:“那你要有礼貌,你好好跟人家说。”
拖把如释重负:“哎。”
由于那人在后边,拖把就要逆着人群找到他,谨记着简安说的要有礼貌,拖把每碰到一人,就说一句“对不起,借过”,终于,他来到了三水的面前。
正巧这时三水把背包从背后转到胸前,拖把还没说什么,就见三水把手放包里摸了一阵,然后掏出来一顶黑帽子。
三水:“队长,给你。”
三水的位置也差不多是在队伍尾巴了,揽着三水的肩膀让另外的人走,拖把一手拿过帽子,一边跟三水说:
“你赶紧给我出出招,就这么个女煞神,不过秃了几根毛,就逮着我不放了,一直跟在我左右,小心脏都要吓跑了。”
三水什么也没说,他摸了摸自己被简安拿大刀甩过的手臂,尽管当时自己见她转过来及时躲过,但现在还是有刺痛的感觉。
“队长,您快回去吧,要是被简小姐发现你在跟我闲聊就不好了。”
拖把一听,也不倒心里苦水了,赶紧就往回走,他现在那一张老脸上就剩鼻子能看了,别到时候让简安给自己捶塌了。
好像是没被人用过的帽子,简安检查过,捋一捋头发,把棒球帽戴上,问拖把:“头上那块斑秃处挡住了吗?”
拖把连连点头:“挡住了。”
简安满意离开。
刚刚逃跑时没看路,遇到岔路口,大家都是紧急转弯,没有时间想的很多,但据解语臣的判断,队伍目前有点偏离原来的路线了。
让大家原地休息一下,解语臣视线飞向不知所踪的简安,想到她可能还捂着头不敢见人的悄悄走在队伍后面,解语臣心里就掀起一阵的愧疚。
当时简安的头发和黑瞎子的皮衣纠缠在一起,解语臣想让简安的头离黑瞎子的胸口远一点,就让简安尽可能的动了动。
谁知道这时候拖把以为几人静悄悄的,是想怎么样他呢,一把就扑上来抱住黑瞎子高举在头旁的手。
当时,解语臣的匕首已经架在了简安的头发上。
“花儿爷,你在找什么呢?”
“走开,黑眼镜。”
推开黑瞎子凑到自己面前的大头,解语臣突然好奇,他问:“黑眼镜,我们两和三爷队伍汇合的那一晚,你到底对拖把做什么了,让他这么又爱又怕的。”
黑瞎子双手在胸前摊开,“抱歉,这个是秘密哦。”
“什么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