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酷少为爱所伤,多年后鼓起勇气,再次追爱。
由于解语臣的语气实在是疑惑,尚且还看不清人脸色的简安,很快又把黑瞎子口中的这个故事跟解语臣大致讲了一遍。
听完,解语臣的眼皮跳了跳,这黑瞎子讲得是正经的话吗?尽管吴三醒和陈文锦两人的故事确实大差不差是这样发展的,不过他是不是漏了什么重点没讲?
其实要论其中关窍,解语臣一时之间也说不清,看了看沉浸于吴三醒和陈文锦之间破折,又难以释怀感情中的简安,解语臣余光里自动屏蔽,冲着自己疯狂挥手的黑瞎子。
解语臣:“还有些事情,他还没有跟你说。”
眼前才认回的妹妹抬起白嫩的脸蛋看着自己,解语臣极少以这样的视角和人对视,新奇之间,他又感觉有些惊讶,简安竟然有一双形似丹凤眼的眸子,那应该是生她的母亲给她的。
简安:“还有事情没说?”
“嗯,是关于……”解语臣的话就在嘴边了,但自己真的要和现在一无所知的简安讲她的父亲,解联环的事情吗?
她可能还在为陌生的环境而不安,众人齐聚,简安从帐篷里出来,第一时间就过来找自己,站在自己的身后。
那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解语臣垂眸,撂过这个话题,转而问道:“我们就要出发了,感觉眼睛怎么样了?”
为什么回避这个问题?简安皱眉不解。眼前有手来回晃过,简安的目光不自觉追着来回看去。
解语臣见状:“已经能看见物体移动了,看来离彻底能视物不远了。”
“小花,小花。三叔不让我去,还让胖子和潘子留下来保护我。这哪是保护,这就是监视,这就是囚禁啊!”
离真相只隔了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膜,那感受确实不怎么好受。但这是吴家的家事,解语臣不好多说。
吴三醒的目光跟着吴邪的移动,有意无意的朝这边扫过来。本着两边都不得罪的原则,解语臣决定象征性的劝一劝吴斜。
不过,在劝吴斜的前提上,解语臣拉住简安:“走过来说话的是你吴哥,不要虚着眼睛看人,也不要伸着头离这么近的看人,小心伤到自己。”
感受到身后明显的拉力,简安应声,缩回头,乖乖站着不动了。
与此同时,和现在的简安一样近视的吴斜以为解语臣说的是自己,眼睛下意识就恢复自己正常视物的样子,不再眯着眼睛盯人。
两个眯眯眼站站好,解语臣拉着简安的右手袖子,开始劝说:“这里危险异常,你三叔也许是不想让你再受风险,毕竟墙头众人推,他现在的处境,也有些护不住你……”
花哥和吴哥在絮絮叨叨的拉家常,简安左看看右看看,对他们讲话的内容毫无兴趣,又踢了踢底下的泥土,简安突然悄悄去找吴三醒的身影。
他很好认,这整个行动队里唯一没穿统一的行动服的就是他了,简安眼神搜寻着。
面容沧桑,头发凌乱的男人此时正和一个戴着行动队专配棒球帽的人讲话,在简安看过去的一瞬间,两人突然停止说话。
“她在看你。”棒球帽挑眉,意有所指的说道。
吴三醒顿了顿,从兜里掏出来一包皱皱巴巴的烟盒,老练的抽了根烟出来,吴三醒把烟叼在嘴上,含糊不清的道:“队长那关,她应该过了。”
棒球帽不置可否,在更多人的目光要看过来的时候,他突然低头弯腰,手捂着头。
“干事拖拖拉拉的,还不能说了!”
吴三醒的大嗓门响彻整个驻地,大家抬头望去,只见吴三醒抬手打着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
拖把看见这幕,心火几乎瞬间就升起来了,环顾四周,黑瞎子不知道晃到哪里去了,解语臣和两个拖油瓶站在一起,离吴三醒还有一段距离。
冲着聚在自己身边的兄弟使了个眼色,拖把大步往吴三醒那边走去,而他身边的兄弟们自然的散着往解语臣那边去了。
“吴三醒,你这是在干什么!”拖把上前拦住吴三醒拍打棒球帽的手,看也不看的把棒球帽推远,他梗着脖子站在吴三醒的面前。
“你之前花钱雇我们的时候,说的好好的,去寻珍探宝,现在呢?值钱的东西一件没看见,兄弟倒是折了一半。”
吴三醒磨了磨齿间的香烟,“干这行的,哪有不受伤,折人的。”
拖把嗤笑,“别拿这一套来说,你就是英雄迟暮,宝刀生锈,能力不行了!”
“泥奈奈的,你瞎说什么呢?”
听到这话,突然从拖把身旁冒出来的吴斜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还要上来拦住自己的队员,冲上前就给了拖把一拳,然后红着眼,伸手护在咬着烟一言不发的吴三醒面前。
刚刚,简安在看见拖把气势冲冲上前的时候,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反手摇摇解语臣的手,面对解语臣疑惑的眼神,简安指了指吴三醒那边。
霎时间,围上来的队员们顷刻攻上,解语臣说时迟那时快,对着吴三醒的方向,推了一把吴斜,收手,解语臣把简安护在自己身后。
“你们要想清楚,有些事做了,可就无法挽回了。”
向前推进的队伍顿了顿,黑瞎子和解语臣的身手确实厉害,有人面露难色,举起的拳头往下放了放,但也有人头脑清醒:
“你不要以为我们傻,都到这一步了,哪还有什么退路。”接着这位戴着棒球帽的队员抬手高呼:“解语臣在拖延时间,大家上啊!”
“保护好自己。”解语臣偏过头,肩颈拉出一道好看的弧线,抬手抽出背包后形态奇异的棍子,只一划,简安就被隔离出战斗圈。
仿佛是拉响战斗的信号,场面开始燥起来了。接着不知道是谁先冲出去的,一个拳头,或是一个巴掌,惨叫声响起,然后就再接连不断了。
潜意识的不想解语臣受伤,简安四处找了找,以她现在的视力水平,那是五米之外六亲不认,十米之外雌雄难辨,三十米开外人畜不分。
简安默念:“我刀呢?”
“在这儿呢!”
王胖子远远的就看见前边一片混乱,他刚拉着潘子去一个无人的帐篷给自己后背抹药,没办法,虽然也为自己这一身脂肪骄傲,但王胖子只靠自己是无法够到后背的伤口的。
擦完药,王胖子的衣服才穿好,外头跟反帝反封建,起义一样的声音就直直传进他和潘子的耳朵里。
对视一眼,两人提上家伙,中途路过不知道被哪位好心人从土里拔出来放在一堆物资上的黑金古刀,王胖子坚持,一定要把这刀抬过来。
原话:“闲聊时候,花儿爷说了,这刀被小天鹅捡着了,用得还很顺手,她现在看不见东西,场面乱成这样,还是拿着把大刀安全些。”
“小天鹅,刀在我们两这儿呢!”
潘子和王胖子把黑金古刀抬到简安面前,等简安接过,潘子眼神一扫场上局势,“我去帮三爷和小三爷!”
“小三爷?”好熟悉,自己就是跟着那道声音喊着的小三爷来的这里……
哎呀,不管了。
简安调了调握刀的姿势,一手划拉开在身前举着什么东西的王胖子,超大声道:“宇宙,霹雳,无敌,回旋刀!”
一股重力把自己掀开,王胖子愣住,他手举着冲锋枪,细细一看,还是当时让自己震撼其力气的人——简安。
随即,王胖子像是想起了什么,比简安更大声喊到:“花儿爷!天真!潘子!三爷!快闪开!小天鹅她放大招了!!!”
被喊到的几人均是呆住,但在他们看见人群中那道无差别攻击,高速旋转的人形旋风后,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几人光速脱战,寻找空地。
“我倒要看看是什……额”
脸颊处突然遭受到重击,拖把的嘴歪了一瞬,速度太快了,他只感觉凉凉的硬物狠狠拍打在脸上,然后自己就眼冒金星,横躺在地上,拖把反射的伸手捂住受伤的脸旁。
“额~”好疼,火辣辣的疼痛吸附着脸颊,嘴角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下,拖把摸了摸,湿了吧唧的,口水?被砸的黑蒙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
“唔,唔,唔唔唔!”我的嘴,歪了!
“噗通,噗通,噗通……”连续多声的倒地声,在场除了解语臣,吴斜,王胖子,潘子和吴三醒再无站着的人。
“小安,他们都已经被你打倒了,或许,你可以停下来了。”
在简安第二次转过这边的时候,吴斜试探的说道。
简安举着刀,左手右手交互着,一开始,她怕攻击力不够,特意选择的全面360°无死角的旋转式攻击。
谁知道这招确实是攻击性高,防御性也强,但手上转的太顺溜了,脚也倒腾的根本停不下来。
站着的众人被到处转的简安吓得不敢动,被一招薅躺下去的队员也不敢动,只觉得这女魔头来来回回的转悠,是为了恐吓他们。
在简安第三次转过来的时候,解语臣看着简安这模样猜测:“简安,你是不是停不下来了?”
简安从众人身前挥舞着大刀转悠着的身影慢慢远去,只弱弱的传来一声:“花哥,救我。”
听到声音,以吴三醒为首的吴斜,潘子,王胖子几人默默看向被简安求救的解语臣。众人都明白,此刻,大家能不能动弹,简安能不能停下转圈的压力都给到了解语臣。
“花儿爷,看你的了。”
终于结束震惊的王胖子拍了拍解语臣的肩膀,他们几个老,弱,病,咳咳咳,残勉强都有吧,只有解语臣一个人能上前阻止的样子。
不知道受不受得住,被寄予厚望的解语臣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里握着的棍子,“黑金古刀材质特殊,我这棍子恐怕不及它的硬度,但我,勉力一试。”
解语臣走出舒适圈,手提棍子,招式架起,恰好简安往这边转悠过来第四圈,场面一触即发。
偏巧后方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呦,怎么都圈在这里呢?”黑瞎子慢悠悠从小树林里钻出来,看清场面,有些疑惑:
“你们这是,为了争夺小卷毛打起来了?”
简安转悠着大刀从他身前呼啸而过,黑瞎子往后退了退,“怎么还跳起舞来了?”
解语臣退回去,和吴斜几人一起看他,嘴唇动了动,正欲说话。
“黑爷~我的黑爷~您去哪里了啊?这简小姐转着停不下来,兄弟们都被打躺下了,您快阻止住简小姐啊,呜呜呜呜呜呜”
拖把突然扯着破锣嗓子叫出来,他忍着痛把自己的下巴安回去,躺在地上,就等着解语臣上去把简安叫停。
结果,黑瞎子回来了,遭受过黑瞎子的非人折磨,相比解语臣的软刀子戳人,拖把下意识选择了做法狂野不羁的黑瞎子。
他是这样想的,好歹让那个简安吃点苦头,不然等下了墓,人都聚在一起,小小的墓室,她一拿到大刀开转,危险是没有了,停不下来的她倒是变成了最大的危险。
“原来你们没有聚堆打群架啊。”
黑瞎子甩了甩手,也没再废话,遮住大半张脸的黑色眼镜盯着简安转悠了半圈,脚下一个踮起,来到简安面前。
“稳住心神,停下脚步。”
矮下身,黑瞎子躲过简安手上快要呼到自己脸上的大刀,接着左右手迅雷出击,各自抓住简安的一手,大拇指,食指用力一捏,简安的手一软,黑金古刀“咯噔”一下滑落。
“还得是你啊,黑爷~”
黑瞎子和简安的交手,拖把是趴在地上,抬着头看的,大刀一落地,拖把的夸奖声紧跟着就开始输出。
“没事吧?”解语臣从黑瞎子手里接过还恍惚的简安。
是专属于解语臣身上的淡香,简安摇头:“没事,还挺刺激的。”
“你跑去哪里了?”
吴斜搀着吴三醒也走过来,他现在可不敢反驳吴三醒一句,先前拖把说的话可太伤人了,他得让吴三醒舒心些。
“拖把他凌晨不是跑去我们过来时的小路嘛,我好奇,就又过去看了看。”
吴三醒老神在的看了一眼把脸埋在土里的拖把后脑勺,问:“发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