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来到第14次出牌,累计了13个指示物,惩罚基数来到8192,输一家都要抽成干尸。
前几次出牌什么牌型都有。
彻底打乱了。
没人想被猜到出牌思路。
还有两次出牌,两次分不出胜负就要机器随机出牌了。
出牌准备时间。
洛砚一如既往地观察其他人的动作。
一种名为紧张的情绪弥漫整个游戏桌,呼吸声极为杂乱,连一直表现淡然的面具女和罗宾斯切牌速度都快了几分,段平和苏林脸色苍白,冷汗冒满额头,失血过多的症状愈发严重。
沃尔夫倒显得格外亢奋,目光呆滞,脸色涨红。
两人不再搞些小动作。
唯有摆烂王伊米...
推走剪刀牌后,快要睡着了。
感觉她全程对死亡没有一丝畏惧。
洛砚吐出一口气,神经紧绷到极点,失血过多,大脑供氧不足,让【写轮】时间迅速消减。
第五轮必须搞死对面!
【3...2...1】
【请出牌】
六人缓缓将牌推到指定位置。
就在这时,洛砚发动【转换】,将罗宾斯的石头和伊米的剪刀交换。
再让出布的人全换成石头。
啪答!
游戏桌系统将七张牌翻开。
牌型公开:
依然是1石3剪3布。
无效出牌,累计14指示物,惩罚基数16384。
洛砚眉头一皱,将牌回收。
设计的4石3剪没成功,被沃尔夫用【转换】改回原样。
“真碍事。”洛砚叹道一声。
沃尔夫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看起来是打算玩最后的机器随机出牌。
亦或是...在逼洛砚(夏墨),压上筹码。
【第五轮第14次牌】
【倒计时8...】
伊米还没来得急摆烂推卡。
啪的一声巨响。
洛砚掏一瓶【PH-T2】压到自己的盖牌上,这种是一种特效药,专治乙呐波率不稳引发的心肌心梗。
他连药带牌推了出去。
沃尔夫顿时瞪大了双眸,心跳加速,眼神紧盯着这药瓶,身体紧绷如弓弦,手指轻轻颤抖着,深吸一口气后慢慢呼出,在空气中形成了一团浑白色的水汽。
时间仿佛静止了,在这片瞬间沉寂的空间里只有他和这药瓶。
那是世上唯一能救他父亲性命的东西,也是他参加这次游戏的目的,夏墨如他所愿押上了筹码。
并给予了他六秒钟的思考时间。
沃尔夫远远望着洛砚(夏墨),明明只相隔不到三米,却恍若隔山,山间弥漫着一层浓厚的云烟...
一时间,思索万千。
宛如生命中最后的流光。
【五...】
“值得吗?”
【四...】
“他会遵守约定吗?”
【三...】
还是该信【小丑】?
【二...】
“正义...”
【一...】
“妈妈会重新笑起来吗...”
沃尔夫拿起一旁的光刻笔,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眼神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请出牌】
系统催促声落下。
沃尔夫迅速在卡上写上一行字,摘下手上戴着的暗金戒指,在众人或惊异或怜悯的目光下,毅然决然将卡和戒指一同推出。
两个【转换】同时发动。
刹那间,七张卡发生多次变动,出于诡异的默契,没出现交叉干扰。
啪答!
游戏桌系统将七张牌翻开。
牌型公开:
5石头2剪刀。
败家沃尔夫和罗宾斯,输5家,抽血16384乘以5...
81920毫升。
160多斤血。
除了洛砚和沃尔夫,其他人似乎都没想到这牌型 ,脸上的诧异迟迟未能散去。
伊米一脸“不是吧,这都能赢?”的表情。
众围观着也惊诧地捂紧嘴巴,免得自己惊呼出声。
这最后一次出牌中,洛砚将段平的布换成了已死雷克兹的石头,再将伊米的剪刀和罗宾斯的石头交换。
按洛砚的设想。
这应该是苏林和罗宾斯的双死局。
可沃尔夫最后却把自己的石头跟苏林的剪刀交换。
沃尔夫救下苏林搭上自己的命,哪怕苏林前几轮一直在针对他,想探查他面具的来历,背后是不是有位中枢。
苏林看着面前石头牌上沃尔夫写给他的那行字,有些愣神,久久不能释怀。
【请胜家设置提问卡】
系统一声提示,勾起所有人的心。
罗宾斯面对8万毫升血的失败先是一愣,随后又变得漠不在意。
肯定自己能回答上抽到的问题?
洛砚看着手上的提问卡,若有所思。
...
很快,五位胜家将提问卡投入黑色圆盘。
有送分的,有不明所以的,有针对性拉满的。
在洗牌瞬间。
苏林连忙发动【强磁】,引导圆盘的运转和发牌。
想给罗宾斯和沃尔夫分个送分题。
洛砚紧跟着发动【连导】,控制段平,驱散【写妆】的沉默,发动【感电】,干扰【强磁】,本体再利用【写轮】复制的【强磁】混入电磁争端,抢夺优势。
“卡嗞...”
强烈的电磁干扰下,黑色圆盘发出嘈杂尖锐的声音,像是故障了一般。
“咔答咔答...”
随时洗牌的进行,苏林和段平额头上都冒满冷汗,本就失血过多,又搞异能微操,大脑负荷濒临极限。
“答!”
黑色圆盘弹出两张卡牌送到沃尔夫和罗宾斯手上。
沃尔夫看都没看,将卡退回圆盘,直接选择弃答。
抽81920毫升血。
他跟夏墨达成某个默契。
跟那瓶【PH-T2】对等的筹码是他手上那枚可以引爆异化殉爆虫的戒指和【第六轮不准干扰】,权限戒指可以给,可猜疑之下,要怎么证明自己第六轮不会干扰。
唯有死亡。
最值得信任。
罗宾斯望着自己手上的提问卡,表情有些难以琢磨,只知道他呼吸有些不均。
“小丑演得好吗?”
这是洛砚问的,这问题要配合上一轮他儿子问的“我演得好吗?”使用。
罗宾斯瞥了眼不远处的儿子,呼吸越来越急促,咬着嘴唇,豆滴大的冷汗冒满额头。
突然,他的双眸绽放出一道狠光,把手一甩,将提问卡退回圆盘。
受罚81920毫升抽血!
“啪答!”
两双巨大的机械臂暴力按住败者两人,按8万多毫升血,按机器人的理解,必然会遭到持续挣扎。
手腕,脚腕,腰侧各地方接连弹出枷锁。
不许败者逃离。
可两人根本没有一丝挣扎。
呼吸声从平静到急躁,再回归平静。
沃尔夫眼皮越来越重,脸色煞白,却不像以往那么癫狂躁乱,他从未如此平静地看着苏林。
根本就不需要8万毫升。
以他那身体现状,两分钟,抽一千多就已经休克,彻底失去意识和生息。
血肉一点点干瘪。
可机器不分生死,不懂冷暖。
只信数据。
只知道81920毫升。
明明已经抽不动了,针管还要加大功率。
一滴一滴地...吸出来...
苏林看着石头牌上的那行字,心情从未如此沉重,有些哽咽,眼眶逐渐泛红。
“替我跟罗尔道个别,我家人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