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力量的渴望和内心的不甘让尹航面容逐渐扭曲狰狞。
“你觉得妈妈选眷从是看能力？”天衣轻悠悠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尹航咆哮道，他从天衣的语气中听到一丝嘲讽。
脸色涨红，不知是醉的还是怒的。
“我要是有S级，我做得一定比你好！”
“呵...”天衣轻笑一声，“人类的认知还是这么狭隘。”
说着说着，冷峻的神情崩塌，一转呆萌可爱，羞涩捂脸。
“除了爸爸。”
因为异能-【镰鼬】的缘故，最后两个字，尹航听得异常清晰。
仿佛遭到了心灵暴击，他愣在了原地，失神地呢喃着：“爸爸...”
内心就像被千万根针扎了。
他知道天衣喜欢称【作家】为“妈妈”，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
那这爸爸难道是...
“不，不可能...”尹航似乎想到了什么，发疯似的晃着脑袋。
双眸逐渐呆滞，瞳孔失去聚焦。
就像一个追星狂热粉，突然有一天被告知自己的追的偶像结婚了，甚至还有个孩子。
身体近乎本能的抗拒。
“什么意思...不可能...”
“不可能！”
“没人配得上神！”
尹航的思绪处在崩溃边缘，发疯似的在酒店乱吼，要不是有烟云消除了大部分声音，恐怕会引起不小的骚乱。
天衣眉头一皱，没理会他的发癫，控制一团烟云朝他卷去，打算硬抢面具。
本可以用异能【记忆剪辑】让他乖乖递上面具。
可尹航的记忆太难改了，几乎满脑子都是诸如“为【作家】献上心脏”，真要改的话，需要大批量硬删。
这会加重她大脑的损伤...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
酒吧门口被炸了个稀碎，卷起强烈的气流将她进攻的烟云驱散。
“啊！！！”酒吧众人尖叫着四散逃窜。
两人回头望向酒吧外的方向，一群黑衣人涌来，各个身材高大健硕，浑身带着铁腥味。
黑衣众身后是叶司命，公司总部拘禁队队长之一。
“赶巧了。”
叶司命戴着面罩，笑声轻蔑，眼里闪烁着阴冷：“两位人类叛徒聚在这干嘛呢？”
“叶司命？！”尹航看见他，心里犯嘀咕。
镰鼬判断出现错误，声音显示他应该还在五十米开外的迷雾团中。
那些黑衣人中，有能干扰镰鼬的异能者。
天衣瞥了他一眼，继续凝视着叶司命，眼里透出一股深藏的敌意和警惕。
那群黑衣人施加了很强的压迫感。
“人造S级...”
人造S级，利用克隆技术批量生产，再投入S级进阶计划，用生命量拼概率，硬堆出来的S级，没有主观能动性，命令服从度极高。
“答对了，但很遗憾，你走不了了。”
叶司命眯起眼睛在四周扫动。
“是吗？你看看这是什么大宝贝？”天衣玩味地指向尹航手中的小丑面具。
哗！
那阴寒的气息，绝对是真货！
叶司命顿时瞪大了双眸，压抑着内心的惊愕，尽量表现出云淡风轻。
“后退！”他低吼道。
【写妆】最恐怖的赋能是【沉默】，为此必须跟面具保持一定距离，免得异能发动不了。
七个黑衣人团队收到命令，眼眸绽放一道红光，有人待在原地，有人朝四面八方散去。
黑衣众落地瞬间，数只像影子一样的手从地板升起，借着云烟的掩护，偷偷摸摸伸向尹航手中的面具。
“呵哈哈哈...”尹航突然放声狂笑，手指捏紧面具。
“你们还是这么喜欢用抢的！”
那些伸过来的影子手，在触碰到小丑面具的一瞬间，顿时消散。
“看吧，它不喜欢你们。”尹航冷笑道。
他能感觉到，他被面具选中了，他能听到面具的呼吸。
它在渴望融合。
“呵哈哈...”
在自嘲，不甘，肆意的笑声中。
尹航缓缓戴上小丑面具。
狂笑声戛然而止。
他的嘴仍然大开着，胸腔颤动，却发不出声音。
“撤！”叶司命急忙下达指令。
一阵空灵的婴啼声响过。
酒吧顶上，跳下来一个黑衣人。
这是刚才一直在隐身在天花板等偷袭的，异能被沉默，也就暴露了。
没了异能的黑衣团，就相当于身体属性稍好的武装普通人。
不过，天衣布的烟雾还在。
S级进化出来的元素异能，启动后无法被沉默，也无消耗，也不受海晶石压制。
可人造的S级没有这个灵性，他们有元素力，但没什么脑子，不会单拎出来使用，元素练度也不够。
三人各占一方，局势变得相当微妙。
“动手！”叶司命率先喊道。
仅一瞬间，四面八方的黑衣人纷纷掏出手枪。
异能用不了，就用远程武器！
“砰砰砰砰砰...”
无数的子弹朝尹航倾泻而出，却发出噔噔噔的声音。
异能-【屏障】。
尹航轻蔑一笑，再切换成另一个男子的脸面。
一股强大的冲击波以他为中心，压缩空气瞬间爆开，顿时天地颠倒，爆炸的轰鸣如划玻璃一般刺耳尖锐。
异能-【空爆】。
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被气浪掀飞。
爆炸过后，酒吧坍塌，一地狼藉。
“呃...”叶司命捂着胸口，艰难地从废墟中爬出。
身上的防护服东残西缺，铁片扎入脸中，膝盖和肩膀满是血痕，格外狼狈。
“报点...”
他喘着气，虚弱地在语音里呼叫，却没有一个回响。
异能-【激昂】没反应，说明尹航就在自己附近十米范围内。
他虚弱地挪动着身子，突然，一个高挑的红发女子挡在他的面前。
很陌生，从未见过。
她抬起手，做出一个开枪的手型。
“砰砰砰！”
三道乙呐脉冲贯穿了叶司命的脑袋，造成剧烈震荡，眩晕。
异能-【指枪】。
“呃啊！！！”叶司命一只手捂脑吃痛，一只手下坠，鲜血顺着手臂手指滴落。
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跌倒。
红发女子正是尹航的第三个面容，不仅模样会更换，连同头发身型甚至衣着都会跟着换。
“砰砰砰！”
又是接连几枪，红发女子状态的尹航肆意玩弄叶司命残破的身躯。
就是不给致命一击。
尽情享受着小丑面具带来的力量。
太美妙了。
猎人与猎物身份互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