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没事吧？”泡芙拍打了下洛砚肩膀。
发愣的洛砚如梦惊醒，脑海中的画面如烟消散。
记忆脆弱得跟白日梦一样，分不清是错觉还是真实发生过的。
“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洛砚晃头道。
“这样啊…那我们直接去空白训练房吧。”泡芙说。
“行，毕竟都这么熟了，招待什么的可以免。”
“谁...谁跟你熟了！”
泡芙刷的一下脸红了，真不经起调侃。
“你多久没跟人说话了？”洛砚边走边叹道。
没被感染成观测种，说明至少有一周没跟人对视过，这多少有点宅了，定制装备是个漫长的过程，沟通不会少。
“要你管！”
“你什么态度，信不信我给你差评。”
“对不起。”泡芙立马鞠躬低头。
一路上，谈笑间，洛砚四处观望尘心馆各种高精密科技，然后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菲和露世，露世卸下了外附机骨，看起来跟个普通女孩无异。
两人意外地聊得起来。
“菲也还没定制装备？”洛砚有些疑惑，但不想去打扰她们。
按理来说，三方演习都过去三天了，早该来领奖励了吧。
泡芙想了会，脸上浮现一抹向往：“她是受邀参加我们的S级进阶计划，这本来是要三方演习第一名才有名额的。”
“她天赋实在太好了。”
菲是兔铳组年龄最小的，前些天刚满十八，亲和度也是组里唯一过6的。
起码明面上是这样。
她在十六岁便达到A级，这天赋就是放眼整个地下三方，也是相当出色的。
至于S级，跟天赋跟努力都没关系，没人知道跟什么有关，要知道的话，也就不会那么稀缺了。
唯一能确认的是。
要想乙呐附上什么元素，就得经历那种元素的千锤百炼。
想要冰，就得经历寒风雪霜。
想要刀，就得经历千刀万剐。
想要雷，就得经历万雷轰顶。
S级无法先天觉醒，现存的每个S级，都是玩过命的人。
充分体现旧世代的一句老话：
“不经一番彻骨寒，怎得梅花扑鼻香。”
人可能会因为立场不同憎恨一个S级，可能因为性格不合厌恶一个S级，但在意志力方面，很难不对他们发自内心的尊敬。
“哎，以后升S级你打算选什么元素啊？”泡芙突然搭话。
S级于里世界，就像金钱于表世界。
是永恒的话题。
地下三方一共有十个S级进阶计划。
公司四个，偏向自然元素，有君焰，衍冰，紫毒，轰雷。
中心有三个，偏向科技改造，有闪刀，码语，自奏。
组织有三个，偏向心灵深化或肉体变异，有影依，烙印，铁兽。
异能者也可以脱离三方，自行去自然界其他地方磨练获得元素附魔，比如天衣的云烟。
元素可以理解为进第二异能，只是这个第二异能是附魔形态，无法被沉默，同时只要激发出来后，归属于身体本能，海晶石也不能完全压制，宁伶上次被压是因为姐姐形态还没完全解放。
“你异能到哪级了？”洛砚没直接回答泡芙的问题，转而关心起她的情况。
“我，我没异能。”泡芙低头自卑道。
洛砚有些诧异：“你没异能问我一个D级，以后S级选什么元素？”
“做白日梦还不行哦！说不定以后真有机会呢！”泡芙气不过。
无异能者也可以参加S级进阶计划，如果成功，将直接跃升，并觉醒异能。
当然，地狱难度。
“不可能，升S级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我怕死，我是废物。”洛砚理直气壮道。
他真没想过S级的事，当前的梦想就是升到A级，拥有自保和守护挚爱的能力，回到表世界平平安安过完这辈子，在这基础上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他有用观测者看过公司S级进阶计划执行现场，那惨状，看得头皮发麻，没啥意外的话，这辈子都不想去。
泡芙白了他一眼无语道：“从未见过自称废物还如此理直气壮之人。”
“呵呵。”
…
同一时间，络红离开浔阳大学，带着任务来到浔阳市的气象台。
手握钢笔，看着控制室，神情凝重。
离校前，大人特别叮嘱她，似乎特别看重这个任务，可她却完全看不懂任务的意义，这让她有点心神不宁。
大人，似乎有点变了。
就像这天，阴晴不定。
…
“就这了是吧。”行走的洛砚骤然停下脚步，指着眼前空无一物的虚空。
泡芙猛地震惊，一脸问号。
“不是，你怎么知道空白训练室在这的？”
空白训练室是亚空间结构，从外边看就是一片透明的虚空，根本不可能查觉。
“猜的呗。”洛砚淡淡说道。
确实是猜的，之前用观测者看到有研究员进入过这片虚空，印象很深刻。
“这种事还能猜的？”泡芙面带疑惑。
说罢，抬起手臂。
滴的一声，虚空响起一道机械音：
【欢迎来到-空白训练室】
【权限-A级】
虚空中浮现一抹半透明的水波，一扇像玻璃一样的门缓缓打开，里面白茫茫一片。
“你一个无异能者竟然有A级权限？”洛砚赞叹道。
“我聪明，哼！”泡芙冷哼一声没再理会他，带头走进亚空间。
对中心而言，研究员的异能确实不是最重要的，亲和度，编程能力和设计思维才是开放权限的关键。
空白训练室房如其名，白茫茫一片。
地是一片白，天花板一片白，四壁一片白，大概是10m*5m*5m立方，空间没有任何物品道具。
空荡荡一片。
唯一一个东西，是安放在前端的智脑，用作整个空白训练室的操作中枢。
“好了，我们开始吧！”泡芙靠近智脑后，整个人气质陡然一变，眼镜下的目光极为冷峻：“把衣服脱了。”
？？？
“全...全脱？”洛砚有被吓懵。
“最好，方便扫描身体数据。”
“那我还是脱外套吧。”
“也行，就是有百分之零点二的误差，你能接受就行。”
“问题不大，可以接受。”
他是真不敢在一个同龄女生面前脱光，光是想想脚趾都能扣个三室两厅。
两个呼吸后。
“测好了。”泡芙看着银幕上洛砚的身体数据，很不客气，“怎么看都是个废物的数据，你是怎么拿到三方演习铜牌的。”
洛砚一脸呆板道：“有没有人说过你礼貌很差。”
泡芙脸色不改：“哼，你猜我是为何沦落到，给你这个D级异能者设计装备。”
发音特别强调了下“D级”。
“敢情你丫是因为不会说话啊！”洛砚绷不住喊道。
因为不会说话，不能接待尊贵的客户，泡芙一路被贬压，评级一路下降，最后沦落到服务D级异能者。
在研究中心，每个研究员都有相应的权限和评级，【权限】决定能使用的资源类别，【评级】决定能使用资源的上限。
泡芙虽然有A级权限，但评级却只有D级。
“废物就应该配废物！”
她单手叉腰，喊得很骄傲的样子。
洛砚白了她一眼道：“从未见过自称废物还如此理直气壮之人。”
“略~”泡芙闭眼吐舌，没理会他的嘲讽，低头看向前端机屏幕，一脸无所谓地问道：“你平时都用哪类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