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醒。
好爽。
洛砚看着陌生的天花板，一旁的椅子上放着干净的制服，温热的汤粉，有种“活着真好”的错觉。
窗外昏黑，已是傍晚。
生物钟乱了。
观测种的数量突破了一百万，洛砚习惯性将镜头筛选到炎黄图工业园，现居的宿舍附近。
当前距离他十米范围内的，只有一个观测种。
就是守在门外的保安。
洛砚吃完汤粉穿上制服，推开门。
“还好吧？”保安关心道。
“嗯。”洛砚点头应道。
人在四楼，望向楼下。
人来人往，有男有女，有说有笑，全是正常人。
恍如隔世。
“对了，兔铳组组长让你醒后去找她，跟我来吧。”保安道。
洛砚点头。
不一会，两人来到一栋高楼面前，上下楼者的肩膀上都别着一个图标徽章。
人型，粉色兔耳，拿着等身长的火铳。
保安送他到目的地608，洛砚站在门前，停了会，用观测者看到门里的情景，宛然失笑。
推门。
啪啪啪！
“欢迎新人！”几个小伙伴拉响礼炮。
洛砚装作很惊喜的样子。
实际在门外就已经看到他们在蹲了。
“哎，你们可别吓跑新人了，这可是男的，熊猫哎。”
一个看起来三十左右的制服女子拨开人群，站到前位，朝洛砚伸出手微笑道：
“兔铳组组长，姬绯。”
“你好，洛砚。”洛砚也礼貌伸出手。
“你现在可是大名人哎，拖着一只二阶超机怪虫入职，应该咱江南分部建立以来头一遭吧，哈哈哈。”姬绯拍打洛砚肩膀，笑容豪放不羁。
“都是自卫，它自己撞枪口的。”洛砚述说早已准备好的说词。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这的？”姬绯真信了，接着好奇问道。
洛砚拿出手机播放一段视频，故作懵懂地说：“我看到了，你们是好人。”
是公司保安净化寄生体的视频。
“段平你竟然被人拍了还不知道？”姬绯看向一旁的段平，有点不可思议。
段平看着录像，愈发皱眉。
“看这拍摄角度，是在垃圾箱后，那会好像…是没注意那个角落。”
其实他清楚记得，那儿明明没人。
不过视频都出来了，总不能是鬼拍的吧？
记忆出错了？
“啧啧，你小子可真够幸运的。”姬绯看向洛砚赞道，“这都能卡住视野，还反杀了一只二阶超机怪虫？”
洛砚不知怎么回应，礼貌谄笑。
“算了算了，都过去了，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组员哦。”
接着就是巴拉巴拉一堆名字，除了段平没一个记得住。
总结就是，算上他自己，三男六女。
“新人新人，你什么异能呀？”女组员米娜凑上前好奇道。
“对呀对呀，好奇好奇。”女组员青橙紧跟附和，两眼放光。
其他人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洛砚犹豫了。
观测者不是一个讨喜的异能。
不会有人愿意二十四小时被监控着。
“我也不太清楚，就偶尔看远处会变得很清晰。”洛砚蒙混道。
“间歇性视觉增强？这倒是挺适合咱们组的。”姬绯捏着下巴，目光一亮接着说。
“滴一下？”
“滴一下？”洛砚有点没听懂。
下一秒就被姬绯拉着手往前走，然后手掌被强行按在乙呐检测器，也叫滴滴机上。
滴---
【异能等级…】
检测器发出咔嗞咔嗞的声音。
“这时候故障了？”姬绯啪的一下拍打检测器，暴力维修。
【乙呐点：400，异能等级：M】
众人歪头：？？？
洛砚：？？？
他们一蒙，洛砚也跟着蒙。
“M？组长你见多识广，有听说过这等级吗？”米娜问。
姬绯懵了：“M?minimun？max？master？”
她是真没听说过。
“检测器是鹰利国造的，怕不是有什么BUG？”
“不过异能等级越高，代价也越大，洛砚，你最近身体有什么异样吗？”姬绯想了会问道。
异能越强代价越大？！
洛砚内心一惊，他很清楚观测者的能力有多强，可一直没感受到有什么代价啊？
“偶尔身体乏力算…算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说纷纭。
“这么弱的反噬，这M怕不真是Minimum，最低级？”
“竟然还有比F更低的？”
“比F更低，是G吧。”青橙发现了萌点。
“青橙！怎么说话呢！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说粗口！”
？？？
青橙被骂得有点懵，一头问号。
比F更低，是G吧？是G吧！
“哈哈哈，也就是说我终于不是组里最弱鸡的了？”
除段平外另一个男组员，160X160身材小胖子纪云飞哈哈大笑。
E级异能的他终于找到了点男人的尊严。
青橙拍了下洛砚肩膀，眼含泪光：“没关系，弱弱的，也很可爱。”
那表情像极了夫妻完事后，妻子对丈夫说的那句：“没关系，小小的也很可爱。”
扎心了老妹。
“组长，其他人都是些什么异能？”洛砚赶紧转移话题。
“你们自己报吧。”姬绯扫了一眼众人。
“青橙，念力，B级。”
“米娜，闪现，B级。”
“朵玛，净化，C级。”
“菲，镰鼬，A级。”
“白纸，自律，B级。”
“沫沫，治疗，D级。”
“纪云飞，疾跑，E级！”
“段平，感电，A级。”
闪现，疾跑，治疗...你们搁这玩英雄连盟呢！
“异能等级不决定实力，后天修炼更重要，你也别灰心。”
姬绯捂脸，双眸泛起同情的泪光。
看他们这反应，洛砚都有点不确定了。
M真是最低级的？可感觉观测者这异能很强啊。
“那些虫子的战力大致什么级别？”洛砚岔开这个悲伤话题。
姬绯脸色一转阴沉，收起玩笑：
“防御力E级，进攻力A级，衍生力S级，通信力…SSS级。”
“原阶机怪虫很脆弱，环境中的乙呐对它们而言是剧毒，不进食人脑它们无法在自然环境下生存太久。”
“可蓝星的通信技术相比它们而言，跟小孩子的玩具差不多，当前没有一种科技可以监测到机怪虫动向。”
“只能人眼或现场摄像头观测，专员只能凭自身反应躲开攻击。”
“我们不缺武器，却的是眼睛。”
“它们总能发现我们的据点，然后一点点蚕食我们的资源，而我们花费了五十多年，连【作家】性别都不确定。”
“作家？”洛砚打断一下。
“嗯…”姬绯组织了会语言，“我查过资料，你好像是生物专业的对吧？”
“对，大二。”洛砚点头道。
“那方便你理解，这么说吧，现在这世界就像一个名为【主脑】的人体，而我们呢，是这人体内的病毒，是小坏蛋。”
“机怪虫就像人体的免疫细胞，我们注定是敌人。”
“这个人体内，有七个主要内脏，我们称之为【中枢】，只有毁掉这七个中枢，我们才能击溃这个人体，小坏蛋们才能重见天日。”
“【作家】是驻扎在我们夏龙国的中枢代号。”
“【中枢】是【主脑】创造的高阶人类，无法通过任何检测器将其分辨出来。”
“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
姬绯望向洛砚，声音沙哑，目光无奈，疲惫，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