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留自己的想法,把一切托付给自己以外的人。本来应该是很可怕的事情,但他觉得这样做才是本来应有的姿态。
加斯帕的意志支配着我的肉体。左手拿着加斯帕的手杖。右手拿着杰可的拐杖。眼前是呆呆的杰高的脸。我紧握着拐杖,一拳打在杰可的胸口。
“啊,可是——”
杰可重重地摔在墙上,发出呻吟的声音,一瞬间拉近了距离,抓住他的右手腕。就那样扭动手腕,让他面向墙壁,按住左肩。
回过神来的杰可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但加斯帕丝毫没有放松。
“好了,差不多该出来了,大流士。”
我也被加斯帕的话吓了一跳。像是回应加斯帕的话似的,房门打开了。
“咦?你们也来了。”
加斯帕意外地说。进来的不只是大流士。阿尔和哈利,还有荷米恩。
“胡说八道……你们为什么会这样? !”
杰可对挣扎着进入房间的入侵者们难掩惊讶。
加斯帕用惊讶的语气对他说。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你把‘我们’看得太轻了。”
“我等”似乎不是指我和加斯帕。不知为何,他似乎察觉到了大流士要来。但是,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稍微想想就应该明白的。看来,你很着急啊……像你这样的孩子,不可能从卓越的除暗术中钻出来吧?”
“……原来如此。中了圈套的是我吗?”
杰高像是认命似的放松了身体。映在窗边的他脸色苍白,泪眼汪汪。
他的计划一旦失败,就意味着他的父母都死了。
“……我不要。”
杰高的身体突然弹起似的动了起来。就像杰高的身体爆炸了一样,我的身体被弹了回来。加斯帕顺势向后一跳。
加斯帕和杰可保持着距离,毫不松懈地握着两根拐杖说道。
“我觉得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抵抗比较好吧?”
“不要……我不能对父母见死不救! !”
流着泪咆哮着的杰可尼库尔上前一步怒吼道。
“你就是为了这个才想伤害尤里吗! !”
“……只要你坦率地告诉我,我就不打算伤害你! !”
杰高瞬间移开视线,怒吼道。他的眼睛深处露出了罪恶感。
在父母生死攸关的情况下,他犹豫着要不要伤害我。而且,现在也被罪恶感困住了。
“杰哥。”
加斯帕爽快地把肉体的支配权还给了我。我叫他的名字,他怯懦地看着我。
“我无论如何……一定要从你那里得到情报。否则……我的父母……”
“我告诉你,只要你做出一点奇怪的举动,我就当场杀了你。”
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阿尔用手枪指着杰可。用大流士的钱记住的马格人的凶器。杰高不可思议地盯着手枪。
“这是什么?”
“这是一种不用念咒也能杀死对方的工具。”
“你是说……不用念咒?”
好可怕。阿尔就像炫耀自己的收藏品一样,把手枪在手里跳来跳去。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像一不小心就会开枪。
“住手,有! !”
“什么?”
阿尔的注意力刚被我的叫喊分散,杰高立刻冲破附近的窗户,逃到了外面。
“站住!”
“有! !”
我也追上了跟在后面走到窗外的阿尔。不祥的预感无限膨胀。
窗外正在下雪。他被积雪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哈利跟在后面扶住了他。
“你没事吧?”
“谢谢……我得快点……”
他在哈利的帮助下爬起来,追上了阿尔。说话间就拉开了距离。
一瞬间,讨厌的幻影浮现在眼前。拿着放着硝烟的手枪的阿尔,脑海中浮现出倒在纯白的雪中,绽放着鲜红花朵的杰可的身影,他差点叫出声来。
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这三个月,和他一起度过的朋友没能理解杰高的烦恼的事很后悔。后悔没能阻止像魅惑的宝石一样爱着手枪的阿尔。哪一个都不是别人,是我必须做的事。
他明明知道阿尔已经被枪的魅力吸引住了,却还想要相信他,他无法原谅自己只顾着对自己有利而什么都不做。就算他不愿意,也应该阻止他。训练手枪并不是为了防卫。这是为了杀人的训练。这种事,明明应该知道的……。
“大流士……”
我知道这是不合理的愤怒。他只是想为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他的手段只是偶尔帮阿尔解枪而已。
但是,怎么能帮我杀人呢……这是绝对错误的。为什么我没有阻止他?看到他开心地训练又有什么用?
杀了人之后,某个就不能再保持原来的样子了。杀人是无法回头的行为。
我比谁都知道……因为,我……。
————对不起。有点变化。
这次他的意识全部被带走了。我在昏暗的视野中尖叫起来。我现在不能跟丢他。我必须阻止他。
否则,他会杀了杰可。杀了人,就再也回不去了。
“没关系,我会阻止你的。”
他的声音不可思议地渗透到我的心里。我不相信别人说我绝望、杀人魔。
他的话那么真挚,那么温柔。我接受了他的话,完全放下了意识。
————拜托了,加斯帕。
“被拜托了吗……那就只能实现了。”
阿尔冯斯和杰哥已经离我们很远了。那个方向应该有森林。如果逃进去的话,就会跟丢两个人。你得抓紧一点。
杰高的魔杖在我手里,他应该拿着真子的魔杖。一开始的麻痹咒语就剥夺了他的所有权,所以即使他的魔杖在这边,也不能掉以轻心。
“那个很好用。”
这前面有点坡度。这样的话,这是最快的。我在脑海中仔细地想象着生前用惯的单板滑雪的形象。
每年冬天我都会去。在前进方向上立着的指示牌上挂上变身术,换成平时使用的单板滑雪。重量和大小都和想象的一样。我迅速把鞋子固定在滑板上,把拐杖指向地面。
“好了,我们追上去吧。格里西奥! !”
在没有整备的雪原上强行涂上魔法。用魔法把眼前的雪涂成容易滑动的涂层,用滑板飞驰。
太久违的感觉了。我充分利用了一直让给真子的肉体支配权,现在很享受。
“哈哈!”
转眼间就走近了两人。
我用拐杖把稍远的地方的雪连同地面一起隆起。
“哈哈!”
飞了。我在飞。这是与用扫帚飞行不同的解放感和刺激感。开心得不得了。
我在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的两人面前踩了刹车,用手杖指向那两个呆头呆脸的人的地面。
“恩戈西奥! !”
咒语的对象是雪中若隐若现的杂草。由于咒语的效力,草眼看着变得巨大。
说话间就对超过两人身高的杂草施展变身术。把肥大的草全部换成钢棒。如此一来,就完成了在地面上扎下根的钢铁铁笼。
在变成钢铁铁笼的杂草面前,两人终于回过神来,大声叫嚷。
“姑且先试一试。”
封锁声音的话魔法使的战斗力会大幅度下降。但是,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说不定他反而会用那个。真是太麻烦了。
“expeliames。”
把枪从他手里拿下来。就连拐杖也一起飞过来了,这就算了。
一边把魔杖扔回阿尔冯斯,一边解除了杰高的武装。一言不发地动着嘴摇晃铁栅栏的样子相当滑稽。
“什么事都得仔细做。inkercellus。”
从拐杖里跳出绳索。绳子擅自把杰哥绑了起来。虽然对手脚被封住,狼狈地倒在地上的他多少感到怜悯,但是要想救他就必须让他变得无力。
“你还是放弃吧,一个人能做的事情毕竟有限。”
杰哥好像在喊什么。因为发不出声音,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我毫不在意地继续说。
“放心吧。你家里应该已经有除暗仪式了。虽然会被拘留,但应该不会被杀。”
杰高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实际上,除暗者们已经在某种程度上缩小了伏地魔的据点。恐怕,是有帝王气息的魔法使中的谁……而且是逃脱十年前的罪孽,歌颂自由的谁?嫌疑犯中有你父母的名字,再加上举止明显可疑的你,他们认为你和帝王有很高的概率接触,所以为了得到确切的证据,让你游动。在此期间,除暗者们故意露出破绽,引导你在行动时使用【呐喊之宅】,结果如你所见,你成功地中了除暗者的圈套,同时也给了他们确证。
杰哥的心情可想而知。听说可以挽救父母的性命,他满怀希望。同时,也对让自己陷入陷阱的除暗者感到愤怒。他为自己白白掉入陷阱而感到羞耻。还有对我的困惑。
“你的行动给他们提供了‘伏地魔现在以马尔夫家为据点’的情报。对吧?大流士。”
我问终于追上的大流士,他微微一笑。
“加斯帕,你真是明察秋分,追踪得还算不错。”
“因为真子拜托我,不要让阿尔冯斯杀杰高。那孩子拜托我的时候,我很软弱。”
大流士对耸耸肩的我苦笑。
“好了,你是不是该放开他们的声音了?我也想和他说几句话。”
大流士的话让我顺从了。
恢复了声音的杰高,刚才还不停地动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陷入了沉默。
“先听我说,杰高·马尔夫。你父母的事我们来负责————”
嗯,杰哥就交给他吧。重要的是他。
虽然没有用绳索束缚他,但他仍在铁牢里。
“喂,加斯帕!你到底想干什么? !”
他还是个像野兽一样的男人。对按照本能生活的他,我应该说的只有一件事。
“真是的,每一个都太精准了。你啊……”
“啊? !”
他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每一个行动都在吸引着绝望。
本来不打算说的,但这样下去会很麻烦的。
“阿尔冯斯,这不是忠告,而是警告。你不应该拿枪,或者应该说,不要让真子看到杀人的象征。还有,你也该意识到自己的心情了。否则,你肯定会后悔的,你根本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牺牲……”
“你在说什么!”
“还是不知道比较好。总之,不要忘记我的警告,至少训练和使用的时候要在真子看不到的地方进行。”
最后,我把束缚他们的钢铁铁笼恢复成杂草,把肉体的支配权还给真子。
话说回来,好久没这么开心了。我还是户外派。
我醒来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杰可完好无损地被绳子捆着,阿尔好像也没有受伤。
两人的表情都很复杂。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加斯帕总算遵守了和我的约定。
“嗯,杰高。”
我跟杰高打招呼,他用衣袖擦了擦眼泪。
“清水,你是……”
“他还有另一个人格。”
见他支支吾吾,大流士用爽快的语气说道。
“你有双重人格吗?不,如果是这样的话……确实……”
杰高自己也接受了。本以为贾斯珀的事应该保密的,没想到这么干脆。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瞪着大流士,他说。
“总之,我们先等联盟通知我们去马尔夫家。我们已经派了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部队,说不定能抓到伏地魔。”
他教了我很多话,让我有些混乱。明明和我的信息量差不多,加斯帕的推理能力却很惊人。
他到底是什么人?有人说他是用滑板追上去的,但我从来没玩过。
到现在为止,只是觉得害怕,想要封锁,贾斯珀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加斯帕……那家伙到底是……”
阿尔好像也很在意。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伤脑筋。
但是,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不久,当他们回到霍格瓦彻时,不死鸟联盟已经回来了。与伤痕累累的鲁西乌斯·马尔夫和憔悴不堪的纳尔西萨·马尔夫一起。
“老爸……老妈……”
杰可流着大颗大颗的眼泪跑向夫妇俩。露西斯露出软弱的笑容,纳尔西萨流下了眼泪。
大流士不顾三口之家的重逢,表情严峻地听了报告。
“伏地魔呢?”
“让他逃走了……那家伙果然已经复活了。而且,已经在积蓄力量。宅邸里有克拉布、高尔、诺特,还有雅克丝莉和卡罗兄妹。他耍了个小聪明,把马尔夫当成诱饵,逃走了。”
“笨蛋……你是说你在二十人的魔法使联盟面前逃跑了? !”
“他们好像准备了船钥匙,虽然采取了隐身、飞行咒语、烟囱飞行网络等措施……”
“那么,你是说什么都没得到吗? !”
大流士愕然。大概是失望了吧。错过了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也难怪。
“不过,也不是没有成果。能确保路西乌斯·马尔夫就行幸了。”
疯狂的眼睛说。
“让他把情报告诉我,不留任何细节。”
“嗯,那家伙好像也被狠狠地甩了,应该会坦率地告诉我吧。”
我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边看着马尔夫一家。
“这样……就好了吧?”
“谁知道呢。”
阿尔无所谓地说。至少,我为杰高没有和父母死别而高兴。
……还能一起学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