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第一个冲出了房间。也许是因为锻炼的缘故,阿尔的脚步非常敏捷。我立刻追上去,转眼间就不见了。幸运的是,目的地已经知道了。我和从后面追上来的斯克里姆乔尔等人一起向楼下的保健室走去。跑下楼梯,在走廊上奔跑时,远处传来激烈的争吵声。看来,战斗还没有结束。走廊里有和巴斯里斯克战斗过的、处于假死状态的老师们和除暗者的身影。
害怕得不得了。前方等待他的是死亡。只有眼镜这种重量只有几克的视力辅助器才能维系生命。只要一碰就会轻易断裂的纤细生命线。
荷米恩从后面追了上来。斯克里姆乔尔和疯狂眼也一样。爱德华叔叔毫不犹豫地冲进了保健室。我也晚了一步进去。在那里看到的是狂暴的巴斯利斯克和对抗巴斯利斯克的邓布利多。阿尔被艾德抓在墙边。尤里的父母倒在他的脚边,浑身都是血。虽然勉强还活着,但看起来状态相当危险。
巴斯利斯克的双眼被撕得七零八落。傲人的魔眼被摧毁,感觉连动作都变得软弱无力。恐怕是受到了倒在走廊上的驱魔师们的殊死反击吧。邓布利多挥舞着魔杖,戏弄着巴斯利斯克。胜负已见分晓。
就在这时。听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抱怨声。
“不许! !不许! !不许! !诅咒吧魔法使们! !让我遭受这样的待遇! !”
一开始我不知道那声音是谁的。
“王……”
我被自己手臂上传来的低低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知是谁在大厅里伸出来的蛇还缠在那里。看来,自己已经非常紧迫了。他竟然没发现自己的胳膊上挂着这样的铅锤,真是太奇怪了。蛇悲哀地注视着在痛苦中徘徊的巴斯里斯克。
“怎么回事……我们的王是那样的……对吧,老公,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蛇转动着头,盯着我的眼睛问道。
“嗯,嗯。”
“能帮帮王吗?”
“什么?”
见我不知所措,蛇再次说道。
“求你了,救救王吧。”
蛇总是不停地请求、请求。在这期间,我的耳朵里也能听到巴斯里斯克的悲鸣声。
“王恐怕是被操纵了。变成那样破破烂烂还不逃跑的一定是……”
蛇悲痛地说。
再这样下去,王就要被杀了。第一次见面,一眼就知道那个人是高贵的人,是我的王。我不想看到那个人死。拜托了,老公。只要是我能做的,什么都愿意做。你让我去死我就去死,你让我活着吃自己的肉我就吃,所以,拜托了。”
蛇的话音刚落,巴斯利斯克就发出了一声惨叫。
“好痛,好痛。为什么,我要遭受这样的折磨? !为什么? !为什么? !我只是听从了主人的命令而已! !为什么? !”
那简直就像小孩子在耍赖。
我不太了解巴斯里斯克。听大家说过,我自作主张地认为他是个邪恶的存在。什么只要瞪一眼就能杀死对方的魔眼,什么只要一点点就能把对方逼上绝路的剧毒獠牙,听了这些过于恐怖的巴斯利斯克的特征,我随意地想象着。但是,听到他的悲鸣和思念他的蛇的恳求,我下意识地跳出来。他不顾任何人的制止,冲到了邓布利多的面前。
“住手! !”
看到冲到前面的我的瞬间,邓布利多停止了动作。同时,背后传来一个令人屏息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 ?你不是主人……你是什么人?”
巴兹里斯克胆怯地提高了嗓门。尽管眼睛瞎了,他的头却笔直地对着我。
“……我是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 !”
巴兹里斯克惊愕地大声说。
“我知道。我知道你! !主人对你很执着。是杀死伟大魔王的少年。我没有被命令杀了你。主人说过要直接杀了你。”
“那个主人,到底是谁? !”
我问道,巴斯里斯克张大了嘴,发出威胁般的呻吟。
“主人的名字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
“王啊! !”
突然,缠在我手臂上的蛇开口了。
“哈利波特拯救国王。”
“你想救我? !”
巴斯利斯克仿佛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笑了。因为痛苦,笑声有些沙哑。
“哈利波特要救我? !不可能! !哈利波特是我主人的宿敌,哈利波特是来杀我的! !”
“不是的,哈利波特答应了我的请求,答应了我拯救国王的请求,国王,哈利波特站在你和魔法师之间。不顾自己的安危,做出了勇敢的行为。”
“不是! !哈利波特只是想问出我主人的名字,他想杀了我! !”但是,我绝对不会说出主人的名字,我会和令人作呕的魔法使一起显示我的忠诚,并让他们知道谁是邪恶的! !”
我仿佛从某个遥远的地方注视着正在交谈的蛇和巴斯利斯克。我产生了自己所相信的世界崩溃的错觉。我已经不能把一直认为是邪恶存在的巴斯里斯克看作怪物了。巴斯里斯克也是一个有生命的个体。只是,因为与生俱来的能力太过凶恶,所以被人恐惧,被人利用,被人杀害。这样想也许很奇怪。但是,我想拯救巴斯里斯克的生命。
“你吃人吗?”
我问,巴斯利斯克回答不。
“我不吃人,从生下来到现在为止没有吃过人。”
这句话让我很吃惊。
“你说你没有吃过人? !那为什么要攻击人呢?”
“因为主人命令我这样做。我服从命令。主人的敌人要么被撕成八块,要么被毒死。”
“你为什么要那么忠于主人呢?”
“因为这是我的骄傲。主人命令我长时间藏起来,我不能打猎,什么也没吃。但是,即使被饥饿袭击,我也忠实地遵从了主人的命令。”
巴斯里斯克的话反过来说,只要主人发号施令,就可以不袭击人。因为攻击人本来就是被命令的。
“为什么你崇拜主人呢?”
我问,巴兹里斯克理所当然地说。
“听到了我的声音。操纵着对我下达命令的唯一的语言。我的主人满足了这个资格。即使容器改变了,他的力量也不会改变。”
“我也懂你的话! !”
我说。巴兹里斯克胆怯地发出呻吟。
“我也操纵着对你下达命令的语言,我也应该有资格成为你的主人。”
“我已经有主人了! !”
“你是说把你弃之不顾的主吗? !不给你饭吃的主有那么好吗?”
我怒吼道,巴兹里斯克愤怒地吼道。
“愚弄主人吗? !我的主人只有主人! !不许再有妄言! !”
“王啊! !”
蛇插嘴道。
“吾王啊! !我的话您也听不到吗?”
我的同胞啊! !不可能到不了的! !你的声音治愈了我寂寞的心! !
“那么,国王! !我想以哈利波特为主。”
蛇的话让巴斯里斯克惊慌失措地扭动着身体。
“我把生命献给了哈利波特。我的生命与哈利波特同在。我确信哈利波特才是真正的主人! !”
蛇的声音深深地震撼了巴斯里斯克的心。
“我……我不会背叛主人的! !”
“那我就命令你! !”
“……什么?”
我又向前踏出一步。
身后传来有人屏住呼吸的声音。管他呢。
“巴斯利斯克。我命令你。背叛现在的主人,成为我的所有物! !你不是按照自己的意志背叛主人,而是按照我的命令背叛主人! !”
连我自己都这么大胆。看来,将近一个月的魔法训练不仅锻炼了战斗的力量,也锻炼了心灵。
“你这个哈利波特……”
“国王! !哈利波特应该也是有资格的人! !”
听了蛇的话,我继续说道。
“我应该有命令你的资格,是我在命令你! !”
“你背叛我的主人! ?你命令我扭曲我的忠诚! ?你……你……多么,邪恶。”
“啊,对了,我是邪恶的。因为,我————”
我不知不觉地情绪高涨起来。他露出最恶毒的笑容,对巴斯里斯克说。
“因为你是史林德林的继承人。”
巴兹里斯克狼狈地打转,吼叫着。
感觉背后有人在动。
“别动! !”
我头也不回地大叫,身后的声音停止了。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巴斯里斯克。我很纠结。对,我很纠结。可能会被扭曲。也许能改变巴斯里斯克的忠诚心,让他服从我。
“追随我! !巴斯利斯克! !”
我叫了一声,巴斯里斯克的身体扭得更大了,发出痛苦的声音,最后垂下了头。
“……好吧,我本来是要死在这里的。那么,我就把你捡到的这条生命……奉献给你吧。新的主人。”
“啊,啊! !我会让你跟着我的,巴斯里斯克。”
确认巴斯利斯克变得老实之后,我回头看着邓布利多。只见邓布利多用双手按住荷米恩。
“怎么样了?”
邓布利多向我投来一双能看透一切的蓝眼睛。我微笑着说。
“巴斯里斯克站在我这边。”
听到我这么说,荷米恩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巴斯利斯克,来,告诉我主的名字。”
听我这么说,巴斯利斯克低声沉吟。
“主人……”
巴兹里斯克虚弱地说。
“只有这一点……不知道,只有这一点……确实,现在的主人是主人……我……”
“……这样啊。不,算了。我也不够体贴。”
“……对不起。而且,最后被我命令在这里闹到死之后,前任主人去了哪里?”
我转身对邓布利多说。
“对不起,邓布利多医生。巴斯利斯克也不知道尤里和他的继承人去了哪里。他只是命令他在这里一直闹到死……”
听我这么说,邓布利多点点头。
“没关系,我早有预料。”
说着,邓布利多把头转向斯克里姆乔尔。
“刻不容缓!”
“我知道,我们现在就去吧。”
“去哪里? !”
爱德华叔叔回答了我的问题。
“去秘密房间。我们这几个月并不是袖手旁观,大致的地点我们已经研究好了。”
“走吧! !”
听了斯克里姆乔尔的命令,巴基斯利斯克点了点头,身后的身体摇晃了一下。
“你也跟我来。”
“知道了。”
在斯克里姆乔尔的带领下,我们跑过走廊,跑下楼梯。虽然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我知道斯克里姆乔尔的脚毫不犹豫地朝着某个地方走去。他前进的地方有一个秘密的房间。
下了三楼,又从哪里往走廊跑,不知为何在女厕门前停下了脚步。
“这里! !”
荷米恩惊讶地说。
“荷米恩,这里怎么了?”
阿尔问道。
“唉声叹气的麦托勒。”
“唉声叹气的麦托勒?”
“就是住在这里的女鬼。”
斯克里姆乔尔无视故障中的牌子,走了进去,里面突然传来狂躁的声音。
“这里是女生的厕所!”
一进去就想往右转。多么阴郁的厕所啊。巨大的镜子布满了裂纹,洗手台也布满了裂纹。地板上铺着一层薄薄的水膜,每走一步都会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麦托勒轻飘飘地漂浮在长满青苔的玻璃窗旁。狐疑地看着我们。
“这里是女孩子上厕所的地方啊?一个女孩子一堆男人!你想在这里做什么?真恶心! !”
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斯克里姆乔尔还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荷米恩满脸通红。
“这里是秘密房间吗?”
阿尔问道,斯克里姆乔尔皱着眉头指着洗手台。
“调查的结果是,上次秘密房间被打开的时候,出现了一个牺牲者,是女孩,是在厕所里被杀的。”
我们惊讶地看着麦托勒。比我们稍微年长的女孩。虽然性格有点乖戾,但还正值青春年华,理应有快乐的未来在等着自己,却在这样阴郁的地方……。
麦托勒似乎因为受到关注而心情舒畅起来,微笑着在厕所里跳来跳去。
“从她被杀的情况来看,我不认为伏地魔是有意图地杀了她,应该是偶发的事故。证据就是,以她的死为标志,上次的密室骚乱落幕了。”
斯克里姆乔尔走近其中一个洗手台,让我们看铜制水龙头旁边。那里刻着蛇的图案。没错。这里是秘密房间的入口。
“恐怕,从这里出来的巴斯里斯克和她运气不好,对上了眼睛吧……”
“麦托勒……”
荷米恩难过地看着麦托勒。麦托勒兴致勃勃地说我们的……准确地说是看着水龙头的方向。
“……我记得,在那里。有个男孩子。他好像说了些奇怪的话。我叫那个男孩子滚出去。因为这里是女厕所。然后……有两只黄色的大眼睛,整个身体好像被牢牢捆住了似的……然后呢。”
死了吗……。她什么坏事都没做,却被杀了。伏地魔为什么要打开秘密的房间呢?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孩子必须被杀的理由是什么呢?
我怀着深深的怀疑,盯着水龙头。
“我试着看了几个咒语,但我们都打不开。哈利波特,你能试一下蛇语吗?”
秘密房间的钥匙就是继承人的资格。我点点头,站在水龙头前。
说什么好呢?我把头转向在门口等候的巴斯里斯克。
“怎么说才好呢?”
“开门……然后我就开门了。对不起,主人,我还是……”
“嗯,我知道。我没有强迫你。我觉得这是人与人之间应该解决的问题。”
“主人……”
我转头看向水龙头,坚定地说。
“开门! !”
我这么一说,阿尔尴尬地说。
“刚才那句话已经很平常了。”
“什么? !”
我又缓缓地说了一次。
“开门。”
什么都不会发生。我看了看阿尔, 阿尔摇了摇头。好像又变成了普通的语言。
“老公,别着急,我不是叫你开门吗?”
缠着我胳膊的蛇说。
就在这一瞬间,水龙头发出耀眼的白光,开始旋转。我明明什么都没说……。
洗手台动了起来,我沉到了地板上。取而代之的是露出了粗大的管子。大小足以容纳一个成年人从容滑行。
“……算了,别放在心上,先生。”
被蛇操了心……。
“嗯……哈利波特,你能告诉那只蛇现在想看就去看吗?”
斯克里姆乔尔说。
“诶? !但是,但是! !”
斯克里姆乔尔严厉地对我说。
“因为除了你以外没有人能操蛇语,所以我们在黑暗魔术防卫术的教室里说了我们的想法,希望你能和我们同行。但是……如果能用那只蛇代替的话,就没有必要让你暴露在危险之中。”
“可是,前面还有尤里! !”
“我们一定要救出尤里·清水! !”
斯克里姆乔尔说。
“可是,我……”
“没有讨论的余地和时间! !拜托了! !请转告蛇! !让蛇协助我们! !”
讨厌。在这里点了点头,我们又回到了蚊帐之外。我不是只是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我想帮助尤里。我想为大家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