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拖着她就大步往离着营帐不远的河道走去。
夜晚的河水已经带了寒气,林若幽刚被推下去,就感受到皮肤都跟着炸了开来。
她还没站稳,手里就多了个锦布:“搓背!”
她气的磨牙,心中暗道,搓,看我搓不死你。
她再没有迟疑,直接拿了锦布就要狠狠往他后背上搓去。
还没落下去,耳边就传来一声警告:“你最好别心生报复,但凡我感受到一点点的疼,我就狠狠的惩罚你!”
林若幽嘲讽的勾了勾唇角,趁他不备,就从腰间掏出一枚小药瓶。
这里面可放着毒药呢,保管洒在狗男人的身上,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哪成想,她还没有动作,楮墨就猛然回过头来。
林若幽心头一颤,下意识就将瓶子给直接丢进水中。
楮墨满脸杀意的盯着她:“你想要干什么?”
她迅速扯出一抹无害的笑容道:“正准备给你搓背啊!”
看到她手中只拿着锦布,楮墨面色这才和缓些许。
他似乎猜到了什么,冷声命令:“去把身上的衣裳脱掉!”
林若幽险些就直接翻脸,脱掉衣裳不就全都穿帮了吗?
由于这个计划是临时起意,所以她只做了易容。
至于身体是被宽大的衣裳遮住,根本就显出来什么。
但是脱掉可就毫无遮掩了!
磨了磨牙,她脑海中接连闪过几个念头。
要不,现在就弄死他?
虽然回去之后,需要费些唇舌,但是总比被他这般羞辱的好!
不管如何,她是绝不能脱衣裳的。
想到就做,她迅速从绑在腕间的针袋里面拿出一枚银针,下意识朝着他靠近过去。
就在她准备刺下去的时候,猛然她整个人被狠狠拽到一旁,她耳边还传来一一道急促的声音:“闪开!”
水花飞溅,一条吐着蛇信子的毒蛇就已经落进楮墨的手里。
林若幽诧异的眨眨眼睛,他竟然会出手相救?
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要闹哪样?
楮墨动作利落的将死蛇丢到岸上:“别以为我是在救你,我只是不想让胡刚拿到我的错处罢了!”
林若幽装作不安的说道:“大人,时辰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去吧,谁知道待会又有什么毒物跑出来?”
楮墨嗤笑:“少打马虎眼,要么按照我说的把衣裳脱掉,要么就把你那张脸给洗干净,让本副将看清楚你的真实面目!”
她装作委屈的嗫嚅:“说到底,大人还是怀疑小的是奸细啊,我自小身上染过癞疮,落下不少疤痕,就不脏你的眼了,就这张脸还能看了!”
说着,她就将整张脸埋进水中。
电光火石之间,一只大手用力摁在了她的后颈之上。
她再没有犹豫,抬手将早就准备好的带毒银针刺进他的腰间。
混乱之中,楮墨感觉到一阵刺痛袭来。
只不过,他并没有在意。
毕竟这河水之中有很多小虫子,被咬一下也很正常。
果然,那点疼痛稍纵即逝。
他阴鸷开口:“你这张脸得好好洗洗才能显出真正的容貌,任何易容药膏,都逃不过被水浸泡!”
林若幽没再挣扎,反正都已经让他吃了暗亏。
他又不敢真要了自己的命,就随便呗。
片刻之后,楮墨就将她从水中拉了出来。
当看到那张毫不起眼的容貌时,面上的怀疑这才消散不少。
林若幽不满呛声:“如今大人已经看到我的真实样貌,想必也放心不少,这个时辰想必胡大少也醒来了,我该回去喂他喝药了!”
说完之后,她就迅速往岸边游去。
当看到胸前轮廓已经有些显现出来的时候,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幸好给楮墨用了毒针,他的眼睛怕是看不清楚了。
否则,她非得毁在他手中不可。
她快步上岸,并迅速往茅草屋的方向跑去。
楮墨是隐约瞧到了不对劲的,他凝眉看着她离开的时候,竟然发现她心口的位置鼓的厉害。
正想呵斥她站住,妄图瞧清楚的时候,就感觉到腰间麻木袭来,整个人就往水中坠去。
由于发作太快,他接连灌了好几口水才又艰难冒出水面。
他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嘶声大喊:“快来人,救命啊!”
不多时,几名夜间巡逻的士兵匆匆赶来,将他救回营帐。
军医赶来之后,他正慌的面色泛白难看,他着急说道:“快帮我看看,为什么我腰间以下的位置根本就动弹不得了?”
军医伸手在他腿上捏了捏:“将军,你能感受到疼吗?”
楮墨忙不迭点头:“当然能啊,可是就动不了,我不过是去河里洗了个澡,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军医仔细检查,也没有发现半点的端倪。
甚至他都有些怀疑,楮墨是不是装的?
毕竟他的脉象并无任何不妥啊!
他拧着眉心道:“要不然卑职先给你施针看看?”
楮墨不耐催促:“赶紧!”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军医将所有银针收走,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道:“将军,你现在看看能不能起来?”
楮墨下意识抬腿,非但没有起来,甚至还直接滚下了床榻。
他气的直接捶地:“你到底有没有给我好好治?我刚刚还有些知觉,现在竟是连知觉都没了,你这个庸医,是不是要害我变成残废?”
军医也吓坏了,这是他从业以来的最大疑惑啊。
楮墨不是一般人,他向来在军中以狠辣毒手出名,若是惹恼了他,没有一个能活过十二时辰的。
军医战战兢兢解释:“将军莫急,你这症状实属罕见,按理说,你再厉害的病症,经过施针之后,都会有所缓解,可你非但没好,甚至还跟更严重了!”
楮墨狠辣质问:“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说我这病是治不好了?是不是?”
他猛然伸手,用力掐住了军医的脖子。
军医挣扎不过,顷刻间就已经眼睛充血,面色青紫。
外面得到消息的胡刚匆匆赶来,他迅速按住楮墨的肩膀怒斥:“楮副将,军医死了,你的病就再也没人能治好!”
楮墨顷刻间清醒过来,是啊,眼下是非常时期,根本就没有医者能送进军中,他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这一位。
他瞬间松了力气,而军医滑倒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