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旋即反对:“林姑娘,你不能这么做,贵女书院乃先皇后所创建,你不遵从她的理念,就是对她的大不敬,你会受到所有御史言官笔诛墨伐的!”
林若幽凝眉看向她:“先皇后建立贵女书院的初衷是让女子自立自强,自尊,自爱,可现在你看看这书院变成了什么样?每天只会争宠斗狠,学那些没用的规矩,你连饭都吃不上,还要规矩何用?”
院长面色如土,她眼见无法反驳,就急切哀求安王:“殿下,你要三思啊,可千万不能让林若幽在书院胡作非为,以免连累你背上无法洗刷的污名!”
安王凝眉沉吟:“书院重新改建倒也可行,只不过,原先的那些礼仪课程不用作废,再添加一些女子生存技艺,这样教出来的女子不但贤良淑德,还能拥有一技之长,完全是两全其美的法子!”
林若幽点头赞同:“殿下说的极是,只不过这以后不能叫贵女书院了,平民家的女子也可以前来学习!”
安王毫不犹豫的拍板钉钉:“那就叫女子第一书院,不限身份,只要是我朝女子,都可以报名入学,选优秀者,可入朝为官,也可派遣去各种国家需要的地方担任重要职务!”
不得不说,这个决定大.大提高了女子在当朝的地位。
就连林若幽也没想到,安王竟然如此通透豁达。
毕竟女子入朝为官,是前所未有的!
想必,他做出这样的决策,定然会受到不少朝臣的抨击和阻拦。
不过,有改变就是好的!
她愿意跟他一起打破那些传统观念,女子也可以顶起半边天,也可以像男人那般,不受礼教,不受条条框框的束缚,恣意潇洒的活着。
她面带笑容的说道:“等回去之后,我会写一份女子第一书院的规划册子递交殿下,殿下可以拿到朝堂上去劝说那些御史言官!”
一语惊醒梦中人,安王也觉得此事必定困难重重。
他转头看向萧晟:“皇叔,你必然是帮我的吧?”
萧晟就很无语,刚刚这两人还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现在竟是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尤其是林若幽,竟然还伸出手指挠他的手心。
这个小动作,将他的一颗心都给勾了起来。
他迅速压下旖旎的心思,淡声道:“好,本王可以为你们在朝堂上助力,只不过,这件事情欲速则不达,需要从长计议!”
林若幽也没想着能一下子就办成,但是女子第一书院必须得先改建好才行。
璎珞公主看到这一幕,恨的牙根痒痒。
她原本还想借着画神节毁了林若幽,却没料到,不但自己丢人现眼,甚至还连累院长失去书院。
她再不敢停留,连忙趁人不备快步离开。
刚刚坐上马车,她不断催促车夫:“赶紧走,快点!”
哪成想,还没走出去几步,就被人给拦住了。
院长满脸灰白的冲上前来指责:“公主殿下,我全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去做,我现在落到这般下场,你岂能一走了之?”
璎珞公主挣脱她的钳制,愤怒反驳:“你纠缠我算怎么回事?明明是林若幽夺走了你的书院,你得去找她算账!”
院长充耳不闻,试图要用力将她给拖下去。
璎珞公主激烈挣扎,手中抓着一个画轴,直接就照着院长的额头狠狠砸了下去。
“嘭!”画轴不断把院长砸的头破血流,甚至还散开在人前。
众人忍不住惊呼:“天哪,这不是春宫图吗?公主殿下的马车里面怎么会有这样的禁图?她可真豪放啊!”
恰好萧晟和林若幽一起走出来,当看到那副画的时候,面上满是凛冽之色。
璎珞公主连滚带爬的扑到萧晟脚边哀求:“皇兄,这根本就不是我的画作,求你相信我啊!”
萧晟不满的挣开她:“你身为当朝公主竟然如此品行不端,自今日起,前往皇寺落发修行,不得有误!”
璎珞公主整个人僵住,她想到了萧晟或许会把她打一顿,骂一顿,唯独没有料到,竟然将她强行遣送去皇寺修行。
她极力争辩:“皇兄,你不能这么对我,这幅画真的不是我的,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求你明察!”
萧晟嘲讽勾唇:“你身为当朝公主,谁还敢陷害你?”
璎珞公主心说,当然有啊,肯定是林若幽偷偷放回来的,这原本该是属于她的入围图才对。
可她对上林若幽那双冰冷的眸子,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她太了解这个贱丫头了,如果没有后招,绝不会把春宫图再还回来。
万一到最后坐实了自己做过的恶事,只怕皇兄杀了她的心都有。
她旋即用力摇头道:“我不知道,皇兄,我是你的妹妹啊,我什么样的脾气秉性,你还不了解吗?我怎么会带着这种东西招摇过市?”
萧晟冷漠打断:“如果你不肯前去皇寺落发修行,那么本王会安排你尽快和亲,想必周遭有不少国家愿意迎娶我朝公主!”
璎珞公主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不,皇兄怎么能这般狠心呢?
就因为自己惹恼了林若幽,他就要把她送往别国和亲。
她绝不会答应!
她吸着鼻子道:“好,我落发修行还不行吗?可我现在受了伤,手指头也断了,脸也肿了,你就不能等我好了再走?”
萧晟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行,寒娘子不是你的专属医者吗?让她也陪着你一起前往皇寺!”
看着两人相携离开的背影,璎珞公主再受不住打击,直接晕死过去。
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寒娘子已经命人打包好了行囊。
其实也没什么好打包的,毕竟她的整个宫殿都已经被搬空了,不过就是些寻常的衣裳罢了。
她泪水涟涟的哀求寒娘子:“寒姨,你帮我想想办法啊,我不想前去皇寺落发修行,更不愿意被送去别国和亲,如何能让皇兄改变主意呢?”
寒娘子心疼的帮她擦拭泪水,这才回来多久,好好的姑娘就被折磨成这么一副狼狈的样子。
她凝眉沉吟:“现在咱们唯一能求的就是长公主,她的话摄政王能听的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