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相那个混球慢待她,他就宠着,把所有最好的都给她,让她成为当朝最幸福的小姑娘。
他迅速点头;“那就按照老将军说的吧,半年之后,我必然娶她进门,口说无凭,立字为据,咱们三人都在文书上签字画押!”
皇上都惊呆了,谁家娶妻还要签字画押?
他急忙阻拦:“萧晟,谁知道半年后怎么样?你让朕给你签字画押,你是不是疯了?”
萧晟一边飞快的写文书,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臣弟当然没疯,臣弟防备着你会变卦!”
皇上气的拍桌:“朕一言九鼎!”
萧晟打断:“不,你耳根子软!”
皇上眼前陡然一黑,心口也气的发闷,他着急大喊:“常全,快给朕拿参丸来,朕怕是要被老六给活活气死了!”
萧晟毫不犹豫的反驳:“你可别诬赖好人,方老将军作证,我不过是按照规矩办事,你若是不签文书,我天天来你御书房坐着!”
皇上咬牙:“真是服了你这个老六!”
他大笔一挥,就在文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萧晟当宝贝般的踹进袖子,面色疏朗的快步走了出去。
皇上伸手指着他的背影说道:“方老将军,你瞧瞧他,朕是不是早晚都得死在他的手里?整个朝堂,就没他这样大胆的!”
方老将军笑眯眯的上前给他斟茶:“皇上,要不说还是你们兄弟情深吗?他这种混不吝的性子,还不是您惯的?”
皇上陡然失笑:“照你这么说,朕还是自作自受喽?”
方老将军旋即摇头:“老臣可不敢这么说!”
玉落宫内,玉贵妃听说姬白石被撸去官职,登时气的面色复杂难看。
她用力握紧手里的茶盏道:“青儿,扶着我去探望一下丽嫔!”
自打林若幽那天离宫之后,丽嫔就卧榻不起。
玉贵妃去的时候,她正满头冷汗的瑟缩在床榻上,捂着肚子叫疼,一副快要不行了的模样。
旁边的小丫鬟都吓懵了,站在旁边不知所措。
玉贵妃怒斥:“都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请太医,还有皇上,就说丽嫔身子不好,让他赶紧过来!”
不多时,太医和皇上同时到了。
玉贵妃眼圈通红的大步上前:“皇上,你快看看丽嫔妹妹吧,她刚刚就不断的往外流血水,已经连续换了几个被褥了!”
丽嫔身为和亲公主,关系两国之间的安危,自然很受皇上的看重。
他抬脚就狠狠踹向旁边的太医:“你怎么给丽嫔安的胎?她若是有什么不妥,朕扒了你的皮!”
太医连滚带爬的扑倒丽嫔榻前,隔着锦帕诊了她的脉道:“臣有罪,丽嫔娘娘她这一胎怕是要保不住啊!”
皇上登时愣住:“怎么会这样,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何突然就保不住?是不是你们一个个偷懒,没有好好的照顾她?”
众人吓得浑身颤抖,连大气都不敢往外出。
倒是丽嫔强撑着说道:“皇上,你别怪臣妾的宫人,她们已经做的很好,自打臣妾不适,就全都守在身边!”
她原本就瘦,此刻再疼的脸色煞白,一袭绯色寝衣挂在身上,更彰显的她犹如急雨被打过的娇花,让人心碎。
皇上匆忙握住她冰冷的手指,担忧询问:“为什么早不去命人去找朕?你自己独自忍受这痛楚,可知道朕会多心疼?”
丽嫔擦了擦眼泪,难过开口:“臣妾不想让皇上烦忧,却没想到,咱们的孩子,就要舍弃我这个母妃了!”
皇上温声安抚:“不会的,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太医院那么多太医呢,总该有人能护住你这一胎!”
丽嫔艰难摇头:“没用了,就连冯太医都没有办法啊!”
皇上眼底闪过一抹痛惜,对于丽嫔他其实是心有愧疚。
因为她的身份是和亲公主,所以他根本就不想让她怀孕。
但是直到有一天,看到她在花园中,痴痴的看着那些玩闹奔跑的皇子公主,迟迟都不肯离开。
以及她藏在锦枕底下的婴儿小衣,他明白她是多么渴望拥有一个孩子。
眼下时局已经安稳,南疆也从未有过越界之举,甚至还对天凤极为恭敬,既然如此,那就准许她怀上孩子。
这才好不容易有了,却要她经历再失去的痛苦,着实心酸。
这时候玉贵妃迟疑开口:“皇上,玉儿实在心疼丽嫔妹妹,如果冯太医都没有办法的话,兴许有一人可以力挽狂澜,只不过,她未必肯半夜进宫!”
皇上面色登时沉了下去,他冷声道:“到底什么人这么拿乔?她好大的胆子!”
丽嫔着急阻拦:“皇上,臣妾知道贵妃娘娘说的是谁,你不要派人去请她过来,她看不起臣妾,她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我之前就已经求过她了,可她连给臣妾诊脉都不同意!”
皇上气的眼都红了,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胆大妄为的人?
还不砍了她的脑袋,留着过年吗?
他愤怒喝问:“到底是谁,竟然嚣张的连皇家颜面都不放在眼里?”
玉贵妃眸光复杂的回答;“是林家大小姐林若幽,不是说淮阳王妃都要一尸两命了,也被她的医术给救回,臣妾就做主帮着丽嫔妹妹安胎把她给请进宫,哪成想,她竟是直接拒绝了!”
旁边的一名老嬷嬷也跟着告状:“自打那天之后,娘娘就郁郁寡欢,茶饭不思,终日以泪洗面,求皇上为娘娘做主啊!”
皇上抬手重重拍在桌子上:“来人,去相府请林若幽前来给丽嫔看诊,朕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胆子敢不顾皇嗣!”
站在外面的常全陡然浑身打了个哆嗦,陪伴皇上多年,他能听出这是动了真怒。
只怕那位林姑娘要有麻烦!
他一边应着,一边派人出宫前往相府去请人。
待殿内安静下来,他才悄然将自己的小徒弟陆泽叫到跟前叮嘱:“赶紧去一趟摄政王府,就说丽嫔即将滑胎,皇上请了林姑娘进宫医治!”
陆泽也是聪明的,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他点点头,迅速往外走去。
常全拧了拧眉心,猛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将他拦住:“不要走正门,偷偷的从夜香车那边往外出,若是有人问起来,就说你是杂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