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前有20个技师，1个是女技师，剩下19个也是女技师。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这是我脑子里第一时间的想法。
我承认，我下贱，我馋她们身子。
“我本不该来的。”我最后的理智对身旁的老司机说着，希望他能阻止我。
老司机笑了笑：“可你毕竟来了。”
“来了该如何？”
“做事！”
“做什么事？”
“做ai做的事。”
我沉默，不是我的勇气不够，而是他说中了我的邪念。
我本带着使命而来，怎能空手而归？我这么说服着自己。
我抬起头，深吸一口气：“我来，我见，我征服！”
掌声响彻整个【极乐净足】足浴店。
姑娘们笑靥如花，搔首弄姿。
像是春天里争相开放的娇花，又像是长着巧嘴嗷嗷待哺的春燕。
我知道娇花和春燕都一样，在渴望着我这只虫子，春天的虫虫。
我不是一个迷信的家伙，但还是相信有幸运数字一说。
“18号。”
我淡淡的出声，其余19人便识趣的离开了。
“可以啊，老弟，大洋马！牛波一，真的牛波一！”
老司机竖起了大拇指，左拥右抱着享受齐人之福去了。
我一时间分不清他说的牛波一是在夸我，还是在夸她。
……
她是毛国人，我已记不清她的名字，什么什么斯基。
我喜欢叫她乌拉，因她喜欢在发力时高喊乌拉。
虽唤作乌拉，但其实她通体雪白，金发碧眼，前凸后翘，种族天赋在她身上完美印证。
如果能COS成18号人造人就好了。
曾有诨名克林的我心里还是忘不了18号。
但只凭视觉我也无法分清乌拉这个18号会否也是人造人。
她用蹩脚的中文，我用蹩脚的英文，再加上二人的手势比划，艰难的交流着。
她夸我帅、有耐心、有文化、有涵养。
因为以前的客人都很急，猴急猴急。
我夸她美，笑起来更美。
“我想，采访你。”
“采访，是，什么，姿势？”
天使面孔，魔鬼身材，菩萨心肠。
却说出这般魅魔话语。
熟练的让人心疼。
又解释了一阵，她理解了我的想法，也看出我很劳累。
于是她帮我按摩，一边按一边接受采访。
她说她来自毛国小山村，村里唯一大学生，欲得华国毕业证，误入此行太天真。
我想起来之前老司机对我的叮嘱，或许我真是傻X，或许我只是愿意傻。
我信了。
我问她学的什么专业。
她说是文学，文字不会骗人。
我深以为然，开始和她聊高尔基，聊托尔斯泰，聊普希金。
她笑着叽里咕噜说了很多俄语。
我听不懂，但看得出她脸上发自内心的高兴。
她又说她喜欢李白，李太白。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她摇头晃脑的背着这首诗，我附和着抬头、低头。
那乡愁如她胸前的深沟高壑般泾渭分明，却看不到尽头。
她说她喜欢华国文化，于是这里的老板还教了她华国的非遗传统：按摩、推拿、修脚、拔火罐。
我感叹老板的机智，恨不得将她收为自己的关门弟子。
“等，攒钱，够了就，回家，开店按摩。”
她笑着憧憬未来，打算把华国的东西带回家乡。
我笑着说价格得定高点，因为毛国人普遍脚大，不然亏大了。
她笑得花枝乱颤，说会考虑我的建议。
“你帮我按按脚？我看看你的技术。”
我想不到自己能给她什么，唯有那一身按摩的手艺。
她仿佛等这句话很久了，像个小狗般拼命点头。
我把脚放木桶里，她也蹲坐下来，纵情在我的足间耕耘。
她用指尖抵住我的涌泉穴，用关节猛冲我的足弓，用手腕锤压我的足跟。
每一次发力，她都高喊“乌拉！”
直到我的五脏都因她的手法而应激。
什么叫一力破十会，我方才顿悟。
辛苦你了……我对自己通红的双脚说着。
她似乎又觉察到我的不适，调皮的挠我的脚心，与我一起放声大笑起来。
来而不往非礼也。
我让她坐在床上，由我来帮她足疗。
她愣了愣神，以为我在开玩笑。
她终究拗不过我，笑着说什么“不舒服就不给钱”“害怕我力量太小”之类的话。
我笑了，也认真了，这无关个人的荣辱，而是关系到华国手艺的认可。
我必须展示华国男人的雄风，征服这毛国罗刹妹的傲骨，即便她只是开玩笑。
该死的胜负欲，让我成为了一头野兽。
我不断地猛攻，不断地冲锋，还学着她那样，每一下都高喊“乌拉！”
她个远邦蛮夷，又哪里体会过这般极乐？
乌拉如遭电击一般在床上恣意蠕动，眼睛似乎都开始翻白眼了，眼角泪水如流星划过。
她嘴里又是一串叽里咕噜。
我听不懂，但感觉像是在求饶，又像是极乐。
我放缓了速度，轻轻捏着她的脚。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到了昆汀·塔伦蒂诺和新海诚对脚的偏执。
而另一瞬间，我又想到了陷阱里的张无忌挠赵敏脚心那段，可惜我不会九阳神功。
于是只得每九次缓慢浅浅抚摸后，再突然一次深度加速，让她欲罢不能。
她开始相信我是一位大师了，big master。
是不是master我不清楚，但是big这块儿我还是有点自信的。
她甚至开始说不要我的钱，还要倒给我钱。
只求我不要停下我的征伐并且还要把手艺教给她。
一开始我是拒绝的。
祖宗之法不可废，这传统的手活儿怎可教与罗刹女子？
可我转念又想到有教无类的孔子，华拳西传的李小龙。
他们哪一个不是大师？
哪一个不是正儿八经的big master？
我答应了她，前提是先进行完采访。
这次她似乎开始说真话了。
她点起了烟，说起从前。
她说她来华三年了，本来无忧无虑，但被人骗了钱，中国人。
无奈才打工还债。
后来奶奶病重 ，需要很多钱，没法子才沦落风尘。
她还说他原本想着治好奶奶就上岸，直到遇见了我。
“我？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禁反问。
她说她的奶奶爱上了我，她也爱上了我。
爱上了我的臭脚，爱上了我的风趣，还爱上了我的儒雅。
疯狂的话语，疯狂的爱。
再疯狂下去，我这野兽只怕会变成禽兽。
我默不作声。
她拉起我的手，摸向她的良心。
苏香软糯，Q弹爽滑的良心，大大滴良心。
我感受到了，感受到她奶奶的温度，也是她良心的温度。
我们就这么眨眼间连她的家长都见完了，在我毫无防备之时。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如果这良心是真的，那她就不是我所喜欢的那个人造人18号。
如果她的良心是假的……我脑子里却只会浮现出那个被绿的明星的名字。
她说了这么多似乎又都还是在骗我。
对不起了，乌拉的奶奶……
一瞬间，我哆嗦了一下，所有的激情都没了。
文学激情，
按摩的激情，
传教的激情，
征服的激情，
劝她从良的激情……
在这一哆嗦下统统都烟消云散了。
我把控住了自己的兽欲，从禽兽进化成野兽，再站直身子挺起背脊进化成人。
我又回到了那个镇定自若的贤者模式下。
可惜我不会抽烟。
“我该走了，下次教你拔火罐吧。”
我穿上衣裤，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这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