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枫!”温晚止不住颤抖,她脸色惨白如霜,流露出几分痛恨:“你就不怕我受到刺激转过身和别人结婚吗?!”
顾辞枫棕色的瞳孔闪过一道锐利的暗芒,而后飞速黯然。
他弧线好看的薄唇勾起,“随你,被我玩过的女人,也算抬高身价了。”
“你个臭小子干脆坐牢坐一辈子!晚晚我当女儿养,你就算坐到死,我也不要她原谅你!”
顾妈妈气的上去用包包狂拍顾辞枫的脸、后背。
一把推开前女友Fiona,顾妈妈毫无贵妇模样,凶狠瞪她一眼:“还有你!这么喜欢跟犯人待在一起,我找七个劳改犯轮流当你老公,如何?”
“咔嚓咔嚓。”
媒体举起相机一顿操作,顾芊芊拉着顾妈妈和温晚离开高等法院。
劳斯莱斯抵达云森庄园。
顾妈妈笑盈盈抓起温晚的手,温柔哄她:“宝贝,以后随妈妈一起住,顾辞枫脑子进水,我们不要他。”
趁着顾爸爸在欧洲带乖孙,她现在有的是时间替顾辞枫收拾烂摊子!
江揽月对温晚很是钟意,真金白银考上的帝国大学,五官端正,虽然没有家室,但胜在人品纯良。
何况她们顾家有的是钱,娶媳妇主要是合眼缘。
然,温晚下定决心了,往后余生,她会把书读烂,瘦身做大美女,泥水封心不再爱。
“不用了伯母,我不想和顾家人有任何牵扯,我想忘掉顾辞枫……”
“马上开学,学校有提供住宿,周末我可以兼职做家教赚钱的……”
江揽月笑容凝固,绞尽脑汁留住未来儿媳妇,掏出长辈的模样。
“晚晚呐,你姐姐嫁进顾家,你的好闺蜜顾芊芊,又姓顾,你怎能和顾家脱离关系呢?”
优雅的面容骤然一伤,顾妈妈掏出手帕挤眼泪:“唉,我真是命苦啊,大儿子和媳妇远在A国,小儿子坐牢。”
“你也不搭理我这个老人家,空空的云森庄园,我恐怕要患抑郁症了。”
闻言,顾芊芊在旁边点头如捣蒜,连声打配合:“是啊,云森庄园是温暖的家,你怎能不住?再说了,这十年你都见不着顾辞枫,不必忌讳。”
被伤的体无完肤,温晚就算再不舍,也要断了这层关系。
她不愿再内耗。
内心那个优柔寡断恋爱脑的她,早就被顾辞枫薄情的语言刀子瓦解!
故而,温晚坚定地望向顾妈妈和闺蜜,语气比以往决绝:“伯母,芊芊,我虽然贫穷普通,但我没厚脸皮到黏着前男友的家人捞好处。”
“谢谢你们的照顾,我要重启新人生了。”
温晚下了车,偌大的云森庄园只划过她瞳孔的一角。
接下来的三个月。
减肥运动,住校读书,温晚瘦了三十斤,一米六的个子,体重只有80斤。
瘦下来后,她的五官更精致立体了,穿什么都好看。
周末,温晚不分昼夜替富家千金做家教赚钱,S市有钱人家犹如过江之鲫。
她又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三个月足足赚了八万块,够她租下一套高档loft公寓。
上了大学,追求温晚的男生排队排到了学院大门。
但她不会再爱了,养了一只可爱的哈基米,放学回家做一顿健康的营养餐,泡在浴缸听音乐。
温晚心狠起来异常绝情,不仅拒绝顾妈妈的资金帮助,连顾芊芊发的微信也不回。
一房一猫一个人,顾辞枫已经渐渐淡出她的人生。
周四夜晚,电视机传来新闻播报:S市监狱发生大爆炸,造成一死八伤,消防搜救未曾停止。
温晚吃蔬菜沙拉的动作一顿,睫毛猛地沾染几滴泪珠。
自沙发站起身,她套上卡其色风衣,抓起车钥匙,心脏骤然一疼。
但也仅仅持续了几分钟,她丢掉手中的钥匙,坐回沙发执起遥控器换了台。
顾辞枫这种天之骄子是不会出事的,他有两个哥哥,一个是S市首长,一个是S首富。
哪轮得到她这种平民百姓关心?哪轮得到她这个替代品前女友心疼?
顾辞枫有Fiona,她跑去监狱跑去医院做什么?给他随份子钱吗?
不会再爱了。
公寓传来门铃声,温晚以为是买的猫粮快递到了,没想到拉开门忽然撞上了李特助的视线。
“温晚小姐,枫少爷没事,他现在很安全。”
李特助西装挂着雨珠,额头全是冷汗,一副跑过来递消息的状态。
回应他的,是少女冷漠的声音:“那个男人的事与我无关。”
“温晚小姐,少爷伤害您是事出有因的,余家董事团那群人盯着他不放,自然不会让您有好果子吃。”
“这一切都是顾总裁和枫少的计谋,枫少只是和您假分手!很快就会回到您的身边!”
所以,顾辞枫是为了保她安全,做出一场大戏?
现在监狱爆炸,这个男人肯定借机逃跑到A国,然后引渡、缓刑、无罪释放……
温晚心底雀跃三秒,又平淡无澜。
三个月以来情伤的疗愈,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一哄就好,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末了,温晚冷漠望向李特助年轻的脸庞,嗓音没有温度:“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欲关上门,李特助卡着半个身子和她沟通:“小姐,您不要枫少了吗?”
“无论他处于什么目的,对我造成的伤害已经达成了,我,温晚不再要顾辞枫!”
哈基米钻出来凶狠地伸出爪子,在李特助脸上挠出红色血痕,男人本能的往后退!
“砰——”公寓门被关上。
黑色路虎车内,顾辞枫把他之前去垃圾场找回来的浅金色领带夹擦了又擦。
不用水液,手帕亦是湿的。
顾辞枫手心出汗,他刚从监狱大爆炸中死里逃生,一刻等不及让司机开到温晚的公寓楼下。
不知道李特助有没有解释清楚,依照晚晚的性格。
肯定会原谅他的吧……?
李特助顶着被哈基米抓烂的脸,钻进黑色路虎车,痛的嗷嗷叫。
“怎么样?晚晚是不是很担心我?你有没有跟她说我没受伤?”
“还有,你和我老婆解释清楚没?我演一出大戏都是为了保护她!”
李特助点头,又摇头。
“你他妈说话!”
顾辞枫急的不行,富家公子风范全无,飙一口脏话。
“温晚小姐说不要您了。”
李特助老实巴交。
不要他……是什么意思?
顾辞枫不死心,他攥紧浅金领带夹,阴鸷瞪李特助:“她有没有担心我?”
“没。”李特助可怜巴巴摇头:“小姐说,那个男人的事与她无关。”
那个男人?
三个月不见,他就成了无名无姓的男人?
顾辞枫摊开领带夹,棕瞳猩红,“我还不如死在牢里。”
李特助一度怀疑,如果车内没人,小顾总要抱着温晚小姐送的领带夹哭出声了。
“枫少,时间不等人,我们得抓紧时间偷渡到A国与顾总裁会面。”
“时间不等人,她也不等我。”
顾辞枫把领带夹别好,他恋恋不舍望向光亮的公寓,嗓音低沉:“老子刚出狱,又被判无妻徒刑了。”
罢了,都是他的错,先去A国处理完事情,再好好哄他家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