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将一番许诺抛出之后,也没有等待众人的回应,就此转身返回到了高阳号,开始在浮空战舰上清点材料、摆弄丹炉,做出一副随时都准备付诸实践的样子。
看着陆羽将一件件的奇珍材料拿出来,虽然明知他有故意耍宝的成分,可众人的心中还是不由自主地一阵怦然心动。
当着陆羽等人的面,周围又还有这么多的青龙坛弟子,此事自然是商议不出什么结果来的。
于是这件事情暂时就这么不了了之,在陶烬燃的带领之下,一众真人强者纷纷打道回府,这毕竟是关乎整个宗派未来命运的大事,不难想象接下来必然又会是一番紧急的磋商。
在众人临走之前,大长老昆甲真人也提出了让陆羽等人到总坛做客留宿的邀请,不过却被陆羽婉言谢绝了。
现在青龙圣坛的弟子对他极为拥护,这里俨然已经成为了他的主场,实在没有必要再跑到总坛去仰人鼻息,况且总坛必定守备森严,去到了哪里反而不利于他接下来的计划实施……
整整一夜过去,位于总坛的万罗大殿彻夜灯火通明。
可经过了一夜磋商,众人还是没有形成最后的决议。
毕竟这件事情牵扯太大,需要权衡利弊的地方实在是太多……
于是到了天亮的时候,众人便先行散去,各自返回了自己的地盘。
一来这次的事情如此重大,不管最后的决议如何,接下来或许都免不了会经历一场旷世级别的恶战,因此各处圣坛的坛主必须先回去安抚人心、约束部众,以做好大战的准备。
二来,这件事情仅靠他们是无法抉择的,几位天罡老祖对于此事该何去何从,有着更好的发言权,因此需要等陶烬燃上报几位天罡老祖之后,才能对此事做出最终的定夺。
眼见众人各自散去,大长老昆甲真人也返回了自己的居所“凌天阁”,不过他并没有就此调息休养,而是开始批阅公文,处理公务。
身为总坛大长老,宗派里的一切重大事务都要由他经手处置,他可以说是整个大罗圣地的大管家。
值此重大变革的时刻,宗派里急需秣马厉兵,处置好内部事务乃是当务之急,昆甲真人不敢有任何倦怠,认认真真地批阅着从各处呈报上来的公文。
可尽管他已经努力收慑心神,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走神,不断地想起跟陆羽有关的种种情况,内心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直到辰时三刻,昆甲真人才好不容易将所有积压的公文批阅完,正要准备叫来当值的执事,将这些公文分发下去执行。
却在这时,忽然一股强风扑面,一道遁光自天际飞来,穿过重重的阁楼,直接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龚坛主?”
昆甲真人微微一怔。
来人正是朱雀圣坛的坛主龚必鄂。
昆甲真人并不意外对方忽然降临的方式,身为朱雀坛主,对方是可以在不触发任何警报的情况下便直接进入这座凌天阁的……真正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对方赶来的时机,明明刚刚才散会分开不久,怎么这么快便又找到了这里来?
“怎么这么有空,跑到我这边来了?朱雀圣坛的内部事务都处置好了吗?”昆甲真人问道。
“大长老,你可还真坐得住!”
龚必鄂重重地哼了一声,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样:“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我们大罗圣地会因此被拖入万劫不复的泥潭里面吗?”
昆甲真人轻叹道:“我知道龚坛主忧心大罗圣地的未来,不过此事现在还没有最终抉断,现在说这些话还为时尚早……我相信,在诸位老祖以及掌教真人的带领之下,我们最后一定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龚必鄂冷笑道:“大长老怕是有些太想当然了……你难道还没听说吗?就在刚刚,我们散会之后,玄武圣坛、橙光圣坛、赤云圣坛都已经分别派出人手,到青龙圣坛去迎接那个陆羽,想要邀请他们驾驶浮空战舰到自己的地盘上去驻扎!”
“什么?”昆甲真人一愣,“竟有此事?”
他一直都呆在凌天阁中处理公务,的确没有留意到外界的消息。
龚必鄂怒火中烧道:“明明刚刚才结束了会议,虽说没有商讨出最终的结果,可大家基本都已经形成了默契,说好了各自做好准备、静观其变……可这帮家伙倒好,竟然背地里私下跑到青龙圣坛去跟对方接触,这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只盘算着自己的那几分小九九,置整个大罗圣地的利益于不顾!”
“那个陆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还没做出什么具体的事情呢,只抛出了一个诱饵而已,便已经令我们内部产生了隔阂,照此发展下去整个大罗圣地分崩离析也只不过早晚的事,此子好歹毒的用心,他这是要兵不血刃地瓦解掉我们整个宗派!”
昆甲真人沉声道:“玄武、橙光、赤云三座圣坛究竟是怎么跟他私下联系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仔细与我说说!”
龚必鄂道:“此次与那陆羽同来的人之中,有一位乃是玉蝶真人,大长老也一定听说过她的名号吧?此人天资纵横,丹成一品,在当年乃是大大地有名,我们大罗圣地之中,也有不少的金丹长老与她交好……”
“就在昨夜我们还在万罗大殿开会之时,玉蝶真人便已经悄然走访了我们宗派之中的多处圣坛,其中玄武、橙光、赤云更是她走访的重中之重,她在这三处圣坛之中停留了最久的时间……”
“我事后调查了一下,在这三座圣坛之中,都有与她关系颇为不错的金丹长老,她具体与这些金丹长老说了些什么不得而知,但在早上会议结束之后,当这三处圣坛的坛主都回去的时候,却都不约而同地向青龙圣坛派出了使者,邀请那个陆羽到自己的地盘去授法讲经,以传达圣女殿下的教诲……”
“这些人安的到底是什么心思,已是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