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儿辣女这老话错的离谱也就罢了。
这孩子长大——
更是一言难尽。
小糖豆出生的时候,他陪着纪姌在跟前,见过那孩子从产房里抱出来的模样。
小鼻子,小眼,粉粉嫩嫩的,就跟易碎的瓷娃娃似的,
可他家这个,皱皱巴巴的,五官完全没长开,就跟个小老头似的。
总之一句话,没有继承了半点儿他的英俊模样。
就在他拧着眉头看的入神的时候,躺在婴儿床上小家伙突然哇的一嗓子哭了,把他吓了一跳。
担心把纪姌吵醒,他手忙脚乱的,想要安抚。
虽说去上过孕期课,假娃娃不知道抱了多少回。
可真让他上手,战战兢兢的,根本不敢。
在他看来,这小家伙软的就一团棉花似的,稍微一碰就骨折。
张着手试了试,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不敢抱,也不能就这么一直让他哭啊,急脾气的他选择了吓唬。
“臭小子,我警告你啊,你要敢把妈妈给吵醒,我饶不了你!”
刚出生的奶娃娃,哪里懂他在说什么。
不过是看他那样子凶神恶煞的,有些吓人罢了,扯着嗓子,哭的更大声了。
好在月嫂从外面进来的及时,赶忙冲过去照顾。
“乖乖不哭不哭。”到月嫂手里,三下两下就不哭了。
瞿鹤川松口气的同时,觉得纳闷。
臭小子,自己亲爹的话不听,倒是被阿姨摆弄明明白白的,故意跟他作对是不是?
不过好在吃了奶之后,安安稳稳的睡着了,闹腾的病房总算是又恢复了安静。
从昨天晚上四点过来,一直忙活到现在,瞿鹤川也累的够呛。
坐在床边,一边守着她们母子,一边打瞌睡。
“少爷,您累了就去那张床上休息吧。”
房间里两张床,就是为了方便家属陪床的。
他摇摇头,“我不困。”
他要守着他的宝贝,让她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他。
在产房陪床的过程中,见证了她遭罪的全过程,他的心现在还在滴血。
就想等她醒了,好好的跟她说几句贴心的话。
所以他哪里也不去,就在这儿守着。
纪姌醒来,是三个小时之后。
明明时间不长,对她来说,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缓缓睁开眼,瞧见一个毛茸茸的头顶趴在她的床边,把她吓一跳。
定金一看,居然是瞿鹤川,不由得绽开了笑颜。
她轻轻抬手过去,想偷偷摸摸他的帅脸。
奈何他睡眠太轻了,她刚轻轻碰了一下,他就醒了。
突然被惊醒,思绪有点儿混沌,视线也透着朦胧。
可当对上她含笑的眸子,顿时清醒了大半。
“老婆,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
他太紧张了,一口气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纪姌冲他摇头,主要是身子还虚着,压根没什么力气跟他对话。
嗓子在生的过程中喊废了,现在吞咽口水都疼,更别说说话了。
却还是强撑着,问他:“你怎么睡这儿了,那边不是有床吗,快去休息。”
她生了多长时间,他就在产房里陪着煎熬了多长时间,同样的辛苦耗神,纪姌心疼他,眼眶微微温热。
“不累,我一点儿不累。”
“反倒是你啊,医生让你好好休息。”
“你放心,孩子有我呢,有阿姨呢,会照顾好的。”
躺在婴儿床里的小小瞿:说谎有意思吗?
也不知道是谁,趁着我妈睡觉搞威胁那一套的。
就欺负我小,欺负我不会说话是吧?
等我会说话了,肯定跟妈妈告状!
“宝宝呢,我想看看宝宝。”
孩子生出来的时候,护士有将孩子放在她的胸口,原本哇哇大口的小家伙,趴在她胸口的一刹那,立马安静了下来。
非但不哭了,还吃小手手。
不过当时她累虚脱了,泪水和汗水迷了她的双眼,压根都没怎么看清楚小家伙到底长什么模样。
如今体力稍微恢复了一些,第一时间想看看他。
在她肚子里待了十个月的小家伙,如今终于和她见面了,这种感觉还是非常奇妙的。
瞿鹤川一听她想看孩子,立马带轱辘的婴儿床给拽到了跟前。
“孩子在这儿。”
纪姌试图侧身子,好好的看一看小家伙。
这个时候,月嫂过来了,帮忙把孩子从婴儿床里抱了出来。
“您看看,小少爷长得和二爷一模一样。”
瞿鹤川含笑的脸因为听到这话,瞬间僵了下去。
和他长得像?
开什么玩笑?
他如此的英俊帅气,把老婆迷的不要不要的。
这小家伙皱巴巴的,跟个小老头似的,哪里跟他长得一样的?
想夸也不用说这种违心话吧?
奈何,他的亲亲老婆在看过孩子之后,也立马笑着搭腔,“的确是一模一样哈。”
瞿鹤川:“···”
彻底的无语了。
这俩人到底哪只眼看见小家伙跟他长得像了?
等母亲把他小时候的没满月的照片找出来,他彻底无话可说。
原来,他小时候就长这德行。
——
纪姌怀孕的过程中就因为孕吐吃了不少的苦。
生产的过程中因为孩子迟迟不肯出来,差点就顺转剖。
正因为这样,才折腾了好几个小时。
如今顺利生出来了,却又因为没奶水遭了老大的醉。
这样一来,瞿鹤川看老婆受了这么多的苦,对小家伙意见更大了。
眉头只要看他的时候,都是皱着眉头的。
纪姌无意间发现之后,严肃的批评了他。
“怎么,因为不是女儿让你失望了?”
他倒是一点儿都没藏着掖着,直言:“有点儿!”
纪姌被他的回答气的哭笑不得。
“男孩儿女孩儿不都你的吗?”
“你这样重女轻男,跟蓁蓁、颜颜他们重男轻女的的渣爹有什么区别?”
“无论男女,都我们的宝贝,都是我们爱情的结晶,你要是这个态度,明天也不会来医院了,省的给我添堵!”
被老婆骂了,瞿鹤川直接怂了。
“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看你遭这么大罪,心疼你···”
听到这话,纪姌没好气的冲他翻个白眼,“我遭这么大的罪,谁是罪魁祸首,请你告诉我?”
瞿鹤川:“···”
彻底垂下了头,“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