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小渣男,惹得瞿鹤川瞬间垮脸。
边上的佣人们却努力垂头憋笑,快要憋出内伤来了。
就连微醺撒酒疯的任舒云,都被小渣男这个称呼给逗笑了。
“小渣男?哈哈哈,这个称呼倒是非常的适合他!”
任舒云一乐,醉醺醺的瞿耀宗也跟着乐了起来,跌跌撞撞倒进了沙发里,坐在了老婆的身旁,与老婆一起眯眼笑话着瞿鹤川。
瞿鹤川:“···”
这可真是亲爸亲爸,老丈人骂他是小渣男,居然把他们高兴成这样?
他们怎么不想想,他如果是小渣男,身为父母的他们是什么呀?
不过眼下他面对的完全是三个醉鬼,计较那么多有什么用啊。
深吸一口气,他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一边认下小渣男这个称号,一边上前搀扶东倒西歪的老丈人。
“是是是,我就是那个害您宝贝女儿怀孕的小渣男,您有什么气都冲我来。”
“走,我扶您回房间,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慢慢说,有什么账咱们坐下来慢慢算,您看行吗?”
纪明渊头脑晕乎着,脚下根本站不稳,嘴里更是含糊不清,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算、算账····”
瞿鹤川好声好气的哄着,“对对对,算账,回屋,回屋咱们好好算账。”
费力搀扶着,赶紧给候在一旁的佣人使眼色,让他们前去开客卧的房门,并且把热毛巾准备好。
佣人领悟了他的眼神示意,赶紧忙活了起来。
有人帮忙开门,有人去准备热毛巾,还有人忙着煮醒酒汤。
佣人们全都动了起来,客厅里一时间就只剩下了瞿耀宗夫妻俩。
俩人都醉的不轻,此时靠在一起,又哭又笑的。
“老瞿···”醉眼迷离的任舒云伸手捧住了瞿耀宗的脸,笑的娇艳又明媚。
主要是醉酒之后,脸颊红的不像话,娇嫩的跟一朵花似的。
本来就口齿不清,被老婆用力捧住了脸颊,就更含糊了,“老,老婆···”
任舒云靠近,抵着他的额头嘿嘿一笑,“我们、我们终于要当爷爷奶奶了···”
这一天盼了太久了,终于被她们盼到了,别提多高兴了。
正是因为太高兴了,才会没收住给喝多了。
听到这话,瞿耀宗大手一挥,“不愧是我瞿、瞿耀宗的儿子,就是行!”
“那还是我儿子呢!”
夫妻俩居然因为抢功劳给吵了起来。
前一秒还捧着脸颊一副恩恩爱爱的模样,后一秒直接把身后的抱枕砸了过去。
狠狠地砸在了瞿耀宗的脸上。
佣人们都在忙活着照顾纪明渊呢,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急吼吼跑了出来查看情况。
就连瞿鹤川都被他们给惊动了。
丢下老丈人出来关心他们夫妻俩。
结果就看到了父亲被母亲单方面凌虐这一幕。
呃——
不仅是他,所有人都惊呆了。
任女士平日里凶一些就算了,喝醉后之后,更是战斗力爆表!
抓着抱枕追着瞿耀宗打了,抱枕里的鹅毛都给打出来了,满屋子的飘摇。
“妈!”瞿鹤川一看情况不妙,赶忙过去阻拦。
“你放开我,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
即便都已经被瞿鹤川给拦下了,还不依不饶的,扯着嗓子冲四处逃窜的瞿耀宗叫嚣着。
瞿鹤川一边劝母亲消消气,一边十分同情的回头看了父亲一眼。
他就纳闷了,父亲到底说什么了,做什么了?怎么能把母亲惹成这样呢?
母亲在这个家里虽然向来强势又霸道,说一不二,却也还是讲理的,从未见她真正动过手。
今天可真是头一回。
所以瞿鹤川才如何的好奇。
可眼下不是好奇的时候,把俩人给劝住才是最要紧的。
可他好话都已经说尽了,母亲还是非常暴躁,逼得他不得不使出了杀手锏。
“嘘~”他压低声音冲母亲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小声一些。
人在喝醉之后,嗓门不早点比平时亮多少倍。
而且越是让她小声一些,越是大声,主打一个叛逆。
只是瞿鹤川压根就没给母亲这个叛逆的机会。
在她张张嘴要出声的时候,紧接着又补充一句,“姌姌在楼上休息呢,你这样会吵到她的。”
“姌姌休息不好,她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也就休息不好······”
压根不等他把话说完,醉醺醺的任女士立马冲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小声点儿。”
杀手锏就是管事,瞿鹤川嘴角微扬,笑了。
“那您先回房间休息,有什么事等姌姌醒了咱们再说好不好?”
任女士拼命点头,动作和表情都别提多可爱了。
瞿鹤川把母亲交到佣人手里,小声叮嘱,“喂一些醒酒汤。”
“放心吧少爷。”
三个醉鬼解决了两个,瞿鹤川松口气的同时,将视线转到了瘫在沙发里的父亲身上。
刚才还被母亲追着满屋子跑呢。
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就睡着了,也真是够快了。
不过这样也好,也省的他苦口婆心的哄了。
快步走了过去,他抓住父亲的手臂,试图将他搀扶起来。
奈何他轻轻一碰,沙发里的人就醒了。
缓缓睁开眼,醉眼朦胧的看他,“还、还想打我啊?”
“我说错什么了,儿子优秀就是随我······”
瞿鹤川这才知道,父母之所以打起来,原来是因为他。
得知真相的他,无声失笑。
这两人,老了老了真跟孩子似的,怎么还学会争风吃醋了呢?
无奈摇头,他俯低身子,试图把人从沙发里哄起来。
结果——
不等他出声,突然听父亲非常悲戚的冒出一句。
“如果凌川活着,也生儿育女了吧······”
父亲冷不丁的突然提及哥哥的名字,瞿鹤川心脏骤紧,面色一白,身子趔趄,险些摔倒。
松开了搀扶父亲的手,他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魂魄一般,缓缓地,缓缓地在沙发里坐了下来。
他整个人恍恍惚惚,忍不住在想:已经有多久没听到过哥哥的名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