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真:“啊?”
她听不懂张茉微的意思,更不懂张茉微怎么说着说着就急了。
张茉微情绪濒临崩溃,一步步走近她,“现在的我,配不上任何人,我更没资格谈喜不喜欢谁。”
两人距离近在咫尺,姜雨真能看到她眼中的红血丝,只觉得一脸问号。
她的身世,听起来很凄惨。
正在僵持时,天台传来一阵皮鞋落地的脚步声。
封闻野的声音响起,打破僵局,“真真。”
姜雨真循声转头,在看到他时悄无声息松了口气。
张茉微听到他的声音如梦初醒,吓着似的,慌忙后退。
封闻野大步上前,一把护住姜雨真,淡淡暼了张茉微一眼,“咚咚醒了,正在找你。”
“好,我这就下去。”
姜雨真看了张茉微一眼,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留下一句“保重”就离开。
封闻野没立刻跟上去,而是停在天台,俯视张茉微。
“那天我给你的警告,你都忘完了么?”
张茉微擦掉吓出的泪,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没忘,我没想对她做什么,这次是意外。”
如果不是接到那通电话,她的情绪不会失控,也不敢那样质问姜雨真。
毕竟她身后的靠山是封闻野,谁都动不起。
“最好是,否则我不确定你的计划会传到谁耳中,看看是你先复仇成功,还是会比你爸更惨。”
她瞳孔震颤,“别把我的计划说出去!”
“我没心情管你那些破事,但记清楚,离我妻子远一点。”
他剜了她一眼,转身离开,留下张茉微一个人在风中抽泣。
姜雨真回到休息室才发现,咚咚根本没醒。
封闻野又骗她!
她坐在婴儿床边,没过多久封闻野进来,倚靠在关紧的门后。
两人对视,眼中情绪不同。
姜雨真先开口,“为什么又骗我?”
“不然你会下来么?”
她语塞,又想起张茉微那番失控说出的话。
“你知不知道张茉微是什么背景?”
封闻野眼中异样一闪而过,“离她远点,真真。”
“你知道是不是?”
能被封闻野知道的,必定是哥州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哪个家族姓张,又家破人亡?
眼看她沉思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轻轻抱住她,“再过不久,你会知道的。”
到时候,不只是她,应该整个L国都会知道。
洛川满月宴举办完毕的当天,姜雨真和封闻野就回了哥州。
一同回去的,还有张茉微。
孟母早已经电话催促了她几次,让她快些回哥州。
她不得已,回去后第一时间去了孟母发来的餐厅地址。
到时是下午两三点,餐厅没有多少客人,服务员带她去了包房。
她推开门时,孟母已经坐在包房,一身穿着优雅大方,举手投足都是历经岁月的端庄。
张茉微满脸愧疚,“抱歉阿姨,我来晚了,路上堵车,耽误了一点时间。”
看到她时,孟母那张脸上出现与之不符的厌烦。
“一个孩子的满月宴,你送一份礼回来不行么?非得参加完再回来,又不是多亲密的朋友,也不知道你那么宝贝干什么。行了行了,来了就吃饭吧。”
张茉微小心翼翼,“好。”
刚拿起筷子,孟母就质问,“茉微,你最近和倾洲有没有联系,你给他发信息没有?”
张茉微手一顿,小声道,“没有,我试着给他发了几条,但被他拉黑了。”
“什么!?”孟母恨铁不成钢,一把摔了筷子,“你要姿色有姿色,哪比那个齐揽月差,你怎么就吸引不了那个逆子呢?!”
张茉微不敢抬头。
孟母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过了,深吸几口气,放平语调,“茉微,你放心,我说我们孟家认定的儿媳是你,就一定是你,这一点你放心!”
张茉微的谢谢还没说出口,就听她话锋一转,“但你也清楚,现在那个逆子被齐揽月迷的团团转,我和你叔叔去警告了机会都没用,如果让他认可你,只有一个办法!”
张茉微战战兢兢抬头,与她对视,“什么办法?”
孟母双眼一眯,“如果你和他有夫妻之实,一切都好解决了!齐揽月为什么能困住他,不就因为她比你豁的出去么,她有的你也有,阿姨相信你,只要你也大胆一点,那个逆子一定会被你迷住!”
“这……这不合规矩!”
“什么合不合规矩的,齐揽月为了嫁进孟家都做那么卑鄙的事了,她合规矩么?茉微,你要是不争,属于你的一切都得被她夺走了!”
“你放心,他这孩子虽然看着吊儿郎当,实际对感情很负责,只要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无论是出于感情还是责任,他都不会对你不管不顾,时间一久,你还愁他不喜欢你么?”
“我还是觉得这样不行,阿姨,我爸之前教过我,不能在结婚之前这样做……”
孟母脸上假意的和善褪去,只剩愤怒,“那还有什么办法?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
她这段时间要被折磨疯了,一想到孟倾洲日日夜夜都在那个齐揽月的床上睡着,她就辗转反侧,不得入睡!
原本她也看不起这种手段,可不这么做就挽回不了孟倾洲!
张茉微被她的变脸吓了一跳,不断攥紧衣角,忍住酸涩,沉默半晌,最终无力道——
“好,我同意,阿姨,你别生气。”
孟母先是一愣,随即喜笑颜开,“你放心,孟家绝不会亏待你,这件事你放心去做,除了孟家人,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
张茉微下巴微颤,忍住快要溢出眼眶的泪。
孟倾洲这段时间都在忙隔壁市分公司的事,时不时两地周转,和齐揽月见面时间也少了许多。
自从那天孟父警告他后,他暗地帮齐家把一些暗地里见不得人的把柄清了个干净,被孟父打电话骂了几顿。
晚上回酒店的走廊时,他周身散发酒气,疲惫解开领带,对身后的助理交代——
“把明天的行程项目提前打印几份备份,避免出意外,最近孟家的电话别接,也别转接给我。”
他懒得听孟父唠叨。
“小孟总您放心,我已经嘱咐下去了,现在孟家电话打不过来。”
“嗯,月月今天给我打电话了么?”
他开了一天的会,累的腰酸背疼,手机都交给助理保管。
助理尴尬,“没有。”
孟倾洲松解领带的动作一停,转头质疑看他一眼,从他手中夺过手机。
“你确定么?”
“这……您的手机今天除了13个公务电话,3个孟家打来的电话,没有其他的电话了。不过您往好处想,万一小齐总比较忙呢?”
连个给他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这么忙么。
孟倾洲心里酸溜溜的。
算了,齐揽月不给他打,他给她打。
他走到套房门前,嘱咐了助理几句,就让助理离开。
他不喜欢有人守在房间外,身份也没敏感到时刻有人追杀,所以走廊向来不安排保镖。
回到套房时,感应灯全部亮起,卧室亮如白昼。
他疲惫扔掉领带,一边打开手机,一边往卧室走。
推开卧室的门,卧室的灯光与外面截然不同,是昏黄的暖光灯。
照亮了床上躺着的女人。
女人穿着布料可怜的纯白色蕾丝裙,以极妩媚的姿势侧躺在床上。
听到动静时,她往门口望去,正好与孟倾洲对上目光。
孟倾洲没适应灯光,一时间眼睛有些眩晕,看不清眼前景象。
但他虽然喝了酒,可没多醉。
这是外地,床上的女人不是齐揽月,该是谁?
声音顷刻间冷了下去,“你走错房间了,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