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面色为难,还想再争取一下,就被她怒吼一声,“愣着干什么,赶紧去!”
他吓得抖了一下,急忙点头,“我、我这就去联系!”
他把小孟总这些天对齐揽月的感情看在眼里,但可惜的是,她似乎真的不喜欢小孟总。
甚至发生这种事,第一感觉是为小孟总找个女人,也不愿意进去看一眼。
这份感情,终究只是小孟总一厢情愿。
助理效率很快,不到十分钟,就有一个穿着暗红色修身长裙,涂着烈焰红唇的女人跟随助理从电梯里出来。
“小、小齐总,这是我为小孟总找来的女人,要现在带进去吗?”
齐揽月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御/姐类型,外表优越,孟倾洲应该不会拒绝。
可心脏像被某只无形的手抓住,让她喘不过气。
她撑起笑,“把今晚的一切烂在肚子里,服侍好里面的人,钱不是问题。”
女人盈盈一笑,“这是自然的。”
话语落闭,她当着齐揽月的面进了套房,门被关上。
齐揽月藏起脸上一闪而过的异样,让助理为她订了另一间房,准备回去休息。
另一间房在走廊的另一侧。
她还没走出几步,刚闭上的房门骤然被打开,女人踩着高跟鞋狼狈跌了出来。
“小孟总,您、您体内的药效憋的太久不挥发出来,说不定会对生育有影响,我也是帮您,您为什么要骂我?”
孟倾洲——
“我需要你帮么,给我滚!”
女人委屈哽咽,撑着地起身,哭着离开。
“这个钱我不要了!他分明就嫌弃我!我们做这一行也是有尊严的!”
“这……这这这这这……”
助理难为情,这可怎么办啊?
要是真有影响,小孟总还没后代呢!
齐揽月脚步早已在女人刚出来时就僵住。
她把女人的话都收入耳中,缓慢转身,望向仅透一个缝隙的房门。
不知怎么的,原本沉重的心竟然轻了一些。
走廊里站着几位保镖,都守在远处,但听到这动静时还是悄然望了过来。
小助理到她面前,“小齐总,不如您先帮我照看一下小孟总,我再去找几个女人来?”
“不用了,我去问问他想干什么。”
她最终昧不过自己的良心,走进套房中。
孟倾洲在里面的卧室。
齐揽月推门而入时,他的衬衫扣子已经被全部解开,领带扔在地上,裤子倒正常,只是特征明显。
齐揽月脸悄然红了,停在门口错开目光,“孟倾洲,你是不是不喜欢刚才那个类型的女人?”
孟倾洲的思绪已经接近迷离,但听到心心念念的声音,硬生生恢复几分清明,半睁眼朝她望去。
“齐揽月,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没必要这么对我。”
眼里只剩失望。
齐揽月:“那你想让我怎么对你,你这个样子,医生也说洗胃可能完全清除不了你体内的药效,除了找女人,还有其他办法么?”
“我从没说过我要那些女人。”
“不要她们你要谁,你还想上天要仙女么?”
话问出口齐揽月就后悔了。
他刚向她表白过不久,想要谁不用脑子想就能知道。
果然——
“我想要谁,你不是清楚么?怎么,你又忘了我跟你表过白的事,又把我当成透明人了,是么?”
她沉默不语,潜意识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只想找个理由离开这里。
但孟倾洲不给她机会。
他缓慢起身,脚步虚浮,顶着明显的特征到她面前,将她困在门和他胸膛中间,盯着她问——
“你不记得了,怎么我说的所有话,你都不记得,你能不能在乎在乎我?”
仔细听,还有不易察觉的委屈。
她不自在的往后退,后背紧贴着门,“我记得。”
“记得?”他自嘲苦笑,“记得却不想回复我,是我还入不了你的眼,对么?”
齐揽月被问的有点恼了,抬头直视他,“怎么,你还想逼我做个决定?孟倾洲,我可不是被吓大的,我喜欢谁讨厌谁,用不着跟你说。”
他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沉重的苦涩,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酸楚像不可遏制的涌流,把他整个人都淹没。
“我没那种意思,也没资格参与你的决定,你从来都是自由的。但我自私的想为自己争取一下,你……能不能不要和阚礼复合?”
齐揽月刚上来的怒火顷刻间被浇灭。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贼,软硬兼施,让她想发火都发不起来。
“到底什么给了你错觉,让你以为我能和阚礼复合,我看起来是吃回头草的人么?”
他呼吸沉重,低下头哑声道,“因为我没自信。”
“你没自信什么?你年纪轻轻就不靠父母创建了个公司,无数女人爱慕你喜欢你,现在在我面前伤感什么?”
“可我喜欢的女人,从没把我放在眼里。”
此话一出,俱是沉默。
齐揽月又后悔说出那番话了。
孟倾洲快要控制不住厚积薄发的欲/望,他的头低下,慢慢越过她的脖子,抵在她身后的门上。
酒意从他身上挥发,钻进她的鼻尖。
明明卧室白昼灯明亮,可空气忽然变暧/昧。
齐揽月与他胸膛相贴,躲也躲不开,仿佛能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
她心跳声却一点点加快,下一秒就要破出胸膛似的。
正在她全身精神紧绷时,他单手撑门,缓缓站直身体,说,“你走吧。”
“我走了你怎么办?”
“你留在这,我能怎么办?你能帮我疏解么?”孟倾洲藏起眼中哀伤,“齐揽月,今天的一切都没发生过,消息我也会派人封锁,你给不给我答案已经不重要了,我不能毁你清白,也不能不顾你的意愿。”
“趁我还清醒,赶紧走。”
齐揽月看着他绯红的脸,忽然觉得,他这个人,没她想象的那么恶劣。
“你保重,有事叫你助理,他在走廊侯着。”
她头也不敢回的离开套房,去了另一间房,一夜无眠。
卧室的灯是昏暗的,齐揽月辗转反侧,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孟倾洲,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以前都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他,以至于她在某一时刻觉得,他似乎某些方面也不错。
或许,她应该重新了解他一下。
那些遗忘的记忆在此时被重新想起,不知不觉中,他已经陪在她身边许久了。
与齐揽月卧室截然不同的是孟倾洲的卧室。
他在大床中央,任由药效一点点散布全身,双眼却又犹如一潭死水。
他今天中药,为的是试探的是齐揽月对他的态度,结果让他失望至极。
她能对阚礼九年念念不忘,甚至被伤到差点丢了命,对他只是轻飘飘找个女人来陪他,连看都不多看他一眼。
高下立见。
也是,她心里根本就没他,他试探什么,只是自讨苦吃。
他缓缓闭上眼,一滴泪从眼角落下,没入枕中。
渔网爆发。
“齐揽月——”
阳光照亮大地。
齐揽月一夜未眠,顶着重重的黑眼圈,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到了隔壁看望孟倾洲。
听说他一夜没叫女人,也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不过刚进卧室她就惊呆了。
散落一地用过的纸巾。
她站在门口无处下脚,看着满地狼藉,脸色霎时红了。
一地的纸,他还挺……健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