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说我会不会犯重婚罪,单单只是我只喜欢他这个人,你就给不了。”
他神色阴郁几分,“别不识好歹。”
“不识好歹?这话你怎么说出口的?乔云骁,我不是你捏在手里的玩具,你也别想对我指指点点。”
留下这句话,她转头上马,不再看他一眼,驾马离去。
他独身一人站在冰面上凝视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中。
第一次有女人,敢把他扔下。
她真是好样的。
但偏偏,越是如此,他的注意力就越不受控制落在她身上。
姜雨真回去后就待在卧室里。
她不知道乔云骁那个喜怒不定的性格会不会找她麻烦,但她对他厌恶至极,不想再看他一眼。
但幸运的,一直到深夜,他都没去骚扰她。
第二天,一大早有佣人敲门叫她。
“小姐,乔少让您去一个地方。”
姜雨真刚醒,他又要干什么?
她洗漱完,在佣人的指引下上了一辆车。
驾驶座的保镖径直往北开,不出片刻就停下。
“小姐,到了。”
姜雨真觉得这地方眼熟,这不是昨天来的湖么?
下车后,就看到结冰的湖边立着一把月亮椅,乔云骁背对她坐在椅子上,身旁还立着一匹黑马。
听到动静,他转身朝她走来,神色淡漠。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很想骂他一句神经病。
“不是会滑冰么?”
“干什么?”
他给保镖一个眼神,“拿出来。”
“是。”
保镖走到后备箱,恭敬拿出两个黑色鞋盒,放在二人脚边打开。
鞋盒里摆放着一黑一白,两双冰鞋。
她短暂诧异,抬头看他一眼,带着不解。
她昨晚随口说的话,他竟然记得。
她更看不透这个人了。
但既来之则安之,她拿起小号白色冰鞋,坐到月亮椅上换鞋。
鞋有点大,但不重要。
她踩着鞋试探进入湖面,幸好本领还在,滑了几下就找回当年感觉,在冰面上来回穿梭,游刃有余。
乔云骁眼底冰山逐渐融化,穿上黑色冰鞋进入冰面,紧跟在她身后。
她原本滑的很好,但他靠近后,就收敛了起来。
他注意到了她的异样,掩盖失望,回到湖边的月亮椅坐下,接过保镖沏好的茶,遥望远处的她。
看她滑的开心时,他拿起手机为她拍照。
不多时手机留下几十张她的背影,但没一张正视他。
姜雨真越滑越远,一路往西,眼看要脱离他的视野,他眼眸一暗,对保镖说,“叫她回来。”
“是。”
往后几天,姜雨真情绪好转不少。
她借练看风景的由头将几个方向试探一遍,西南北三个方向乔云骁任她去,只有东面,她几次想去,都被他拦住。
她可以确定,往东走,就是通往外界的那条路。
意识到这个好消息时,她时隔多天,第一次睡了一场好觉。
得快点行动了。
即使她可以小范围自由活动,但她明显能感觉到,乔云骁的耐心越来越少。
按照那个疯子的性格,再这么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可乔云骁每天像个幽灵一样缠在她身边,除了晚上,根本不给她独处的机会。
姜雨真心中焦急,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怕被他看出破绽。
别墅一切俱全,她无意间从阿姨口中得知,这里配有私人医生和医药室。
机会来了。
某天傍晚,她在吃晚餐时打碎一个碗,捂住肚子,称身体不舒服。
果然,乔云骁带人将她送到医务室。
医生把她带到一个独立单间,把乔云骁等人隔绝在外。
“乔少,病房是消过毒的,平常不允许进入。”
“把她看好。”
“这您放心,病房内部没有通往外界的门,那位小姐离开不了。”
“嗯。”
检查一番身体后,医生皱眉,“小姐,您现在一切生命迹象都很正常,您确定身体不舒服吗?”
姜雨真躺在病床轻应,“嗯,不舒服。”
“具体哪里不舒服呢?”
“心脏。”
“这就奇怪了,您稍等,我让人把检查心脏的仪器推来,先给您做个简易检查。”
“好。”
医生离开病房后,她起身。
病房结构特殊,中间一条走廊,左侧是她在的病房,还有一道联通门,连接配药室。
右侧则是配物室和手术室。
她确认医生没来,进了医药室。
满墙都是琳琅满目的药品,多数都是治一些小病的。
她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想要的安眠药,最终目光落到角落里一个绿色小瓶子——
艾司唑仑。
她曾经无意间听老师说起过,艾司唑仑是安眠药平替,可以让人沉睡。
她悄无声息把瓶子藏到袖子里,在医生回来后配合检查身体,就出了病房。
她到卫生间,取出四片艾司唑仑,用瓶子碾碎成粉末,再用纸包裹,揣进大衣内侧的隐形口袋里。
如果不是怕他尝出不对,她一瓶都想碾成粉末,让他一睡不醒。
当天晚上,她在客厅里坐了很久。
乔云骁坐在她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手指轻轻敲打,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十一点钟声响起,他低声开口问,“不休息么?”
“休息,”她起身,“我去倒杯牛奶,你喝么?”
以前她从不问他,他第一反应是惊讶,与她对视后,沉声应道,“喝。”
“等着,我去倒。”
她去厨房遣散阿姨,倒了两杯牛奶,将碾成末的艾司唑仑全部倒进一杯牛奶里搅拌,端出递给乔云骁。
“喂我。”
他微微抬头,琥珀色眸子深沉如水。
“你没长手么?”
“不喂就不喝了。”
姜雨真气的咬牙,将牛奶杯递到他唇边,喂狗似的倒他嘴里。
喝喝喝,把他小命喝没了最好。
她喂的急,奶渍许多顺着他的嘴角流落,滴在衣衫上。
眼看一杯牛奶见底,她刚要收手,就被他握住手腕。
他眼底闪着暗光,攥着她不松手,“你有什么瞒着我么?”
姜雨真一惊,难道他知道了?
“你一天到晚监视我,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她用力收回手,将另一杯牛奶一饮而尽,空杯重重放在茶几上。
“我上楼了。”
乔云骁眸子里带着探究,一直盯着她,直至她的房门关上。
姜雨真在卧室一夜未眠,细数时间。
好不容易熬到早晨,她估算时间差不多,从衣柜里挑出一件黑色厚厚的羽绒服套上,围起围巾,又把桌子上几个甜点面包揣进口袋里。
今天天色阴沉沉的,没有太阳。
她下楼时,黑马已经被佣人牵来,在院门前等待。
她坐上马后转了两圈,保镖拦住她,为难道,“小姐,乔少还没来。”
“你去叫他。”
“是。”
片刻后,保镖灰头土脸回来,“小姐,不如您过一会再练习马术,乔少他...还没醒。”
这句话,彻底让姜雨真忐忑的心彻底放下。
没醒就好,醒了就完了。
“不用了,我自己骑,你在一边看着。”
保镖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是。”
姜雨真在保镖们的目光中像往常一样骑了几圈,在保镖逐渐放松时,她骤然拉紧马缰,冲破保镖群,竭力骑马往东方奔去。
“驾——”
这一变故太快,保镖们都傻眼了。
刚才去叫乔云骁的保镖最先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大喊,“快拦住她!”
这位姑奶奶要是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跑了,他们一条命都不够赔的!
“是!!”
“开车!车呢!”
黑马刚吃饱,跑的比平常快许多。
姜雨真才骑了片刻,颠簸的五脏六腑都要出来,加上孕吐,她全身上下都难受。
但她不敢停顿,生怕乔云骁带人追上来。
毕竟,这方圆几十里都是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