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不失败，不是你说的算，你以为你很了解他吗？”
“可娶你却是他公认的败笔，”秋湉湉突然认真，“姜雨真，你说你喜欢他，但喜欢一个人不就应该为他辛苦谋划，看他一步步变好么？他为你得罪了这么多人，你怎么就不心疼心疼他呢？”
“我心疼他，还需要跟你汇报么？秋小姐，你三言两语激怒不了我，也不会让我对封闻野愧疚，有机会让你趁虚而入，你心里什么想法，我也清楚。”
姜雨真从容不迫，“就算他今天一无所有，我也会跟他在一起。但你不会，说到底，你喜欢的只是他的外壳和身份，没有这些，你不会想了解他。”
秋湉湉笑容凝固，有种被戳中内心的感觉。
这个女人真是冥顽不化。
“我会给你一张黑卡，这辈子你吃喝不愁，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好好看考虑考虑吧。”
“不用考虑，我拒绝。”
秋湉湉狠意渗出，讽刺道，“我怎么忘了，待在封闻野身边你得到的可不止一张黑卡。但你确定他会一直对你好么？等新鲜感过去，你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不劳你操心。”
“......我给过你机会，你确定要驳我的面子么？”
“确定。”
秋湉湉心中将她骂了一遍，“姜雨真，赌一赌么，封闻野能容忍你多久？”
姜雨真:“你想干什么？”
“想让你看清现实，别再做灰姑娘的美梦，你也该醒了。”
秋湉湉收敛笑容，不屑一闪而过，将酒杯随手扔进水池里，抬手拍了拍。
几个壮实的男人从露台入口进来，个个肌肉分明，一脸凶相。
在姜雨真警惕的神色中，团团把她围住，下一秒就要把她带走。
姜雨真不敢掉以轻心，“秋湉湉，这是你家宴会，你在砸自己的场子。”
“我家的宴会，轮得到你开口么？今天本就没打算邀请你，是你死皮赖脸过来的，既然来了，我就不客气了。”
秋湉湉倚靠在围栏边，“愣着干什么，我教给你们的都忘了么？赶紧把她带下去！”
“是！”
壮汉纷纷上前，合起伙想把姜雨真扣住。
姜雨真不断后退，现在宾客都去观赏烟火，侍者未必会帮她，她呼救也很难有人过来。
秋湉湉的算盘倒是响。
她退至角落，面前就是壮汉们恶心的嘴脸。
不用想都知道，这些壮汉如果真抓到她，她会完蛋的。
“秋湉湉没告诉你们我的身份么？我是乔家外孙的妻子，如果我出了事，几条命够你们赔的？！你们自己掂量，秋湉湉是不是在利用你们！”
乔家？
几个壮汉大惊失色。
乔家是v国有头有脸的人物，随便派一个保镖都能把他们几个打趴下，实力不容小觑。
秋湉湉见他们犹豫，恨铁不成钢，“怕什么？秋家难道保不住你们？！乔家可不承认这个她的身份，你们就算弄死她，乔家也不会追究！”
壮汉们看姜雨真的眼神悄然变了。
姜雨真心脏一窒。
乔家不承认她的身份？
回想起乔宁好今天对她的态度，她隐约明白了什么。
秋湉湉对她下手，可能是乔家的默认。
一想到此，她自嘲一笑。
她一心让封闻野认祖归宗，但乔家却从始至终没把她当自己人看。
那她算什么。
心中某处发疼，她再抬眼，多了一份坚韧。
她身影瘦削，在壮汉们还没反应过来时，她盯上不远处的秋湉湉，不动声色的褪下高跟鞋。
接着，以极快的速度从壮汉中间侧身躲过，朝秋湉湉跑去。
秋湉湉瞳孔瞪大，“拦住她，你们快拦住她！！”
可来不及了，姜雨真动作迅敏，一把扼住秋湉湉的脖子，把她往后按去。
“秋湉湉，我没想对你做什么，但你不放过我，我也没理由放过你了！”
围栏后就是水池，秋湉湉被扼住呼吸，姜雨真又用了十足的力气，让她顷刻间脸色发紫。
“这...这是我家宴会...你敢动我...不会、不会有人放过你的...”
“我从没怕过什么！”
姜雨真用力把她往后压，她的半边身子已经从护栏出去，双腿也在簌簌发抖。
“姜雨真、你、你这是和秋家为敌...”
壮汉们没见过这副阵仗，当即愣了，反应过来后想要拉开姜雨真。
姜雨真一记冷眼扫去，“乔家不认我，我和乔家外孙也是夫妻，你们觉得，你们今天动了我，我丈夫会放过你们么？！”
这句话果然有威慑力，壮汉们不敢再动。
秋湉湉：“啊！你们都是死人么？！快把她拉开...把这个疯女人拉开...”
“得罪乔家还是秋家，你们自己掂量。”
乔家还是秋家？
乔家比秋家的权势大，那位外孙听说又深讨乔老爷子的欢心，如果这个女人说的是真的，如果他们敢动她，就完蛋了！
壮汉们暗自为难。
姜雨真：“如果你们现在离开，我可以当做今晚没见过你们，滚！”
壮汉们犹豫再三，转身离开。
这两家的恩怨，不是他们能插手的。
秋湉湉已经在濒临呼吸困难的边缘，忍不住翻白眼，不停咳嗽。
姜雨真在她即将撑不住时，才松了手。
她跌倒在地，大口呼吸，等到身体恢复一些后，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想要甩姜雨真一个巴掌。
“你个贱人敢掐我？你活到头了是不是？！”
可她一巴掌还没落到姜雨真脸上，脑袋因为缺氧和怒气上头，突然一阵发黑。
脚下不稳，朝后跌倒。
露台的围栏不高，姜雨真眼睁睁看着她从围栏跌落，掉进水池里，将水池表面薄冰打碎，泛起阵阵涟漪。
直到身体浸泡在冰冷中，彻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秋湉湉才彻底清醒。
“啊——姜雨真——我要杀了你——”
姜雨真错愕，没想到她竟然自己跌下去了。
更没想到，她都跌下去了还要倒打一耙。
所幸这里并无宾客，如果宾客聚集，她有嘴也说不清。
二楼露台外的落地窗前，刚到的乔家兄弟把刚才一切收入眼中。
乔郁川由心感慨，“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姓姜的女人这么厉害，能说会道也就算了，还能把秋湉湉逼的跳楼。”
“是她自己跳的。”乔云骁淡声纠正。
“哎，哥，这不重要，不过那个女人倒真刷新了我的认知，”乔郁川转动眼睛，“我以前一直觉得她配不上封闻野，现在总算知道她为什么能和封闻野在一起了，她狠起来也是个不要命的。”
乔云骁脸色逐渐发黑，“够了。”
乔郁川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过按照秋湉湉这个大嗓门，估计再过不久就会把宾客引过来，那些人不知道事情原委，姜雨真又是个外人，估计这次她要栽喽，看看封闻野能不能护住她吧。”
乔云骁平静的望着那道单薄的背影。
“她会没事的。”
封闻野护不住，他护。
但他想多了。
秋湉湉的呼喊声越来越大，烟火也到了尾声，不少回来的宾客都听到了呼喊声，好奇朝水池走来。
姜雨真知道，如果众人看到秋湉湉落水一幕，她又正好在二楼，到时有嘴也说不清。
封闻野固然可以护住她，但她不想让他为难。
她下定主意，将狐狸毛披肩扔在一边，爬上护栏，然后——
一跃而下。
两层楼不算高，但落入水池时还是激起一层水浪。
姜雨真打定主意，她和秋湉湉都掉下去，秋湉湉就不止是唯一的受害者。
到时就算秋湉湉有十张嘴，也指责不了她一个错处。
目睹一切的乔云骁:......
乔郁川：“我嘞个去，寒冬腊月，水池都结冰了，她不要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