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然认真思考,“这倒也是,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和睦,还是嫂嫂看的透彻,怪不得能让野哥念念不忘。”
她脸上始终带笑,话锋却一转,“我听说野哥之前为嫂嫂做了很多事,得罪了很多人,让原本的合作伙伴都成了敌人,这倒有点可惜。不过也没关系,他爱你就够了。”
姜雨真但笑不语,她不是傻子,能听出安清然话中的挑衅。
安清然这不是挺敏锐么,什么心直口快,只是找借口讽刺她是个累赘而已。
她懒得再在这里和安清然动心眼,起身道,“风吹的差不多了,我的脑子也清醒了,安小姐,我先回去了。”
安清然也要起身,“我和嫂嫂一起回去吧。”
“不用了,安小姐刚出来,多吹吹风吧。还有,我和安小姐年龄差不多,关系也不太熟,不用叫嫂嫂,叫我的名字就好。”
安清然笑意变淡,露出委屈,“嫂嫂是生我的气吗,我刚才是什么话说错,得罪了你吗?”
姜雨真眼神像要将她看穿,“不敢,我更喜欢和胸无城府的人做朋友,安小姐这种朋友,我交不来。”
留下这明晃晃的暗示,她率先离开,留安清然一个人在阳台。
她不知道安清然说这些话的意思是什么,挑拨她和封闻野的感情,还是提醒她身份卑微?
但她从不是精神内耗的人,这些话也不会让她自卑。
安清然望着她的背影,仅剩的笑意变淡,直至消失不见。
这个女人,有点意思。
看来她这次碰到对手了。
从露台回来后,姜雨真走到拐角处,意外碰到了刚走出包房的季时予。
两人面面相觑都尴尬。
她生疏称呼一句“小季总”,就准备绕过他离开。
季时予却叫住她,“姜雨真,你等等。”
“有什么事吗?”她停下脚步,并没回头。
季时予喝的有点醉了,酒色上脸,倚靠在墙边,“我想跟你道个歉。”
她愣了一下,终于转身,“小季总要和我道什么歉,我不太明白。”
他犹豫一下,似下定决心,说,“我之前以为你是个没心的女人,所以对你说话没好气,但听说后来是你主动回来找野哥的,野哥也是在你的照顾下才恢复成现在这样的,我错怪你了。”
如果没有姜雨真,封闻野现在还半死不活,绝不会恢复成这样。
他声音逐渐变小,“还有,后来我回想了一下,我每次见你都恶语相向,和你说的话那么狠,你从来都是冷静回我,没骂过我,是我错了。我早就想和你道歉,可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赔礼都准备好了,但没颜面见你,今天没想到会在这碰到你。等我明天给你送个道歉礼,咱俩的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姜雨真缄默不语,直直的看着他,看的他心慌。
“你要是觉得不解气,要不你打我一顿,或者抽我几下,我都认了。”
她想笑,但还是板着脸,看他急得胆战心惊,用极轻的声音应了一句,“好。”
季时予先不可置信呆愣,又猛然惊喜,“真的?那就这么说定了!”
姜雨真笑容中多了真切,“真的,误会说开了就好了,我不是那么记仇的人。”
站在季时予的角度,他没做错什么,而且她连封闻野都原谅了,季时予只是对她说了几句重话。
回到包房后,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
封闻野第一时间拉住她,将她带到身旁坐下,手臂搁在她的扶椅上,温热掌心抚摸她的后背。
姜雨真瞪了他一眼,他却没看到似的,沉声与其他人讨论那块地皮。
已经将近午夜,夜幕的钟声响起,封闻野终于松口,将那块地皮让给远房分支,但要价多了几个亿。
商人的本质就是钱,他与分支没有感情,能让地皮已经是给面子。
几位分支的脸都变了,但一想到以后地皮开发能赚一大笔,硬生生答应。
安清然回来后已经重新整理了一遍仪容,领口往下拉低了一些。
她像没事人一样回到原位坐下,时不时搭几句话,许多在场的男人都悄然把目光转向她,眼里带着狼欲。
姜雨真虽然貌美,但不是他们可以攀上。
但安清然就不同了,说话和风细雨,打扮大气温柔,如果能和她有一段缘分,那真是再好不过。
姜雨真一直神游,到快结束的时候,她有些内急,起身去了卫生间。
包房内有卫生间,但她不习惯,于是去了走廊的独立卫生间。
走廊的卫生间和这一层一样奢华横溢,不分男女,个个都是独立的,连天花板都挂着钻石吊灯,还摆放着皮质沙发。
饭局女人不多,此刻这里只有她一人。
她出来后到洗漱台正洗手,门口忽然走进来一个男人,将她从身后抱住。
酒味席卷了她的鼻子,刺的她微微皱眉。
“封闻野,你喝了很多酒。”
姜雨真来之前嘱咐过不让他喝太多酒,免得胃不舒服,再犯旧病。
他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贪恋的吻着她白嫩脖颈,一双手在她平坦的肚子上不断磨砺,点火。
“嗯,下次不喝了。”
姜雨真知道他醉了,连说话都拉长尾音,听起来跟撒娇一样。
“这是你说的。饭局结束了吗,我们回去吧。”
她制止封闻野作乱的手,洗完手后刚要着他离开,他却纹丝不动,微红的眼眶直勾勾盯着她。
“真真。”声音是湿润的。
姜雨真:“干什么,你不会走路没力气了吧?”
“不是。”他步步靠近她,她不知道他想干嘛,只能后退。
直到封闻野将她逼到洗漱台前,双臂把她圈在洗漱台和他的胸膛之间。
“一周到了。”他意味不明的开口。
姜雨真刹那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脸红心跳,“你疯了?这是餐厅,会有人过来的!”
“那些人走了,”他缓缓凑近她,在她耳边低笑一声,“你同意了。”
说完,细细密密的吻就沿着她的脸一直往下。
她脑袋空空,一边躲一边问,“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你担心有人过来,所以拒绝,但没人过来,代表你同意了。”
姜雨真:???他这么会曲解是非吗?!
可根本没等她说话,封闻野吻上她的唇,将她剩下的话都堵在喉中,只能发出几道细碎的声响。
卫生间的隔音效果一般,轻响声透过紧闭的门,能隐约传到外面一点。
电梯口和卫生间相隔不远,安清然原本打算在电梯口等封闻野,但在安静的走廊里,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声音。
她循着声音慢慢走去,停在卫生间门口,辨认是哪扇门发出的声音时,忽然被一道男声叫住。
“安小姐,其他人都离开了,你在这干什么呢?”
安清然诧异转身,看到季时予后,恢复外人面前的礼貌,“我原本想离开的,但刚才听到这有点动静,想来看看,如果打扰到小季总,实在抱歉。”
“没打扰到我,我也是路过,但你听到了什么动静?”季时予朝卫生间望去,心里猜测——
难不成是谁胆大包天,世风日下在卫生间就搞起来了?
正在猜测,忽然一阵低喘声传到他耳朵里。
他自幼跟封闻野一起长大,一下就听出那道声音来自封闻野。
真是造孽啊!
当即大惊,他一把挡在安清然面前,声音都磕巴,“你...你听错了,安小姐,时间不早了,你又是个女人,夜晚不安全,赶紧回去吧!”
安清然神色变了变,又在片刻中被遮下,“不着急,我正好想去卫生间一趟,麻烦小季总让一下。”
季时予急死了,她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他索性不装了,“野哥夫妻在里面呢,安小姐要是实在着急,不如麻烦你去楼下委屈委屈?”
她心脏一紧,垂在两侧的手悄然握紧,笑意也牵强,“野哥夫妻还真是恩爱,那我就不打扰了。”
“好,我和安小姐一起下去吧!”
季时予根本不等安清然说话,就拉着她离开。
不得不说,这久别重逢的小夫妻真是...火力旺盛,在这里也能燃起火来!
那天晚上,封闻野十二点多才抱着昏迷的姜雨真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