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莘莘从嫩粉色跑车中下来,穿一身浅绿色齐胸蓬蓬短裙,绿色眼影配上大红色口红,妥妥的暴发户风格。
她扭动腰肢,“啧啧”围着姜雨真转了几圈,鄙夷的语气透着酸味,“哥州的风水真养人啊,把一个毕业几年的老师都养成大学生了。”
她拽拽姜雨真宽松的t恤,“姜雨真,你不会没钱买衣服,都开始穿地摊货了吧,这衣服连个牌子都没有,穿出来你也不嫌掉档次!”
车中正准备让司机开车的叶琰示意停车,皱眉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苗莘莘,降下车窗听她的刁难。
t恤是从哥州运来的,全部都是进口海岛棉,再由奢侈品专属的造型师打板制作,自然不会有牌子。
但一件T恤,抵得上言川一套房。
姜雨真神情淡淡,没有被嘲讽的难堪,反而说,“如果我没记错,衣服最开始只是人类用来遮羞的,进化了这么多年,你怎么越来越忘事了。”
“你别给自己找借口了,”苗莘莘注意到她脖子的项链,先是不可置信,随即嘲讽,“呦,你都能买得起这个品牌的项链了?我要是没看错,这个项链是法国那个奢侈品牌的最新系列吧?”
她话锋一转,“还是说这是假货啊。姜老师,戴假货可不是个好习惯,你可是一位老师,你的学生知道了不仅会嘲笑你,更会瞧不起你。”
“啧啧啧,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父母疼爱的。”
她炫耀似的抬手掖了掖耳边秀发,不经意间露出来堪比半个手腕大的钻石手表。
姜雨真:“......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进去喝口水吧,我听的都口渴了。”
这人果然这么多年都没变化,小时候喜欢用各种值钱的东西炫耀,再嘲笑她土鳖,多年过去依旧如此。
苗莘莘看她没注意到自己的钻石手表,立刻又展示了一遍,炫耀的说——
“哎呦,这镶满了钻石的手表就是沉,对了,你是不是还不知道呢,最近那个言川地产大亨的小儿子正在追求我,新开发的别墅一套一套的砸,我都烦死了~”
叶琰:......这女人脑子真的没问题么?
姜雨真站在车边,耐心耗尽,“你小学的时候语文不好,我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竟然没一点提升。”
“??什么意思?”
“说话没有中心思想,东扯一句西说一句,你到底想说什么,不说我要走了。”
苗莘莘瞬间炸毛,“你就是嫉妒我,所以才不敢听我说完!姜雨真,我有个有钱的爹,能给我铺路也能富养我,你从小到大什么都没有,你就是嫉妒!”
苗莘莘从小到大就不喜欢姜雨真。
她小时候像个小霸王,砸钱让所有的小朋友都叫她大姐大,对所有人趾高气昂。
可姜雨真就是特殊的那个,姜雨真从不开口,她一怒之下让所有小朋友孤立姜雨真,姜雨真也不妥协,宁愿自己跟自己玩。
后来她喜欢温喻,想尽办法缠着温喻,吸引温喻的注意,没想到温喻对她视若无睹,反而对姜雨真嘘寒问暖,简直把她气死!
姜雨真一直都是对外在条件要求不高的人,听到这话只觉得可笑。
“如果这样你的虚荣心能好受一点,那你可以当做我嫉妒你。”
这番话把苗莘莘说的下不来台,她当即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正骑虎难下时,她的余光看向某个角落时,忽然一声哀嚎,“妈,姜雨真她又欺负我!”
姜雨真:......合着这一家老小都来了,看起来今天她的心情不会好了。
苗太太从远处豪车下车,戴着大金链子小手表,穿着一身雍容华贵的大红色旗袍走来,趾高气昂的走到姜雨真面前,为女儿撑腰。
“这是姜雨真么?你可真是不得了哦,这能自己出去挣钱了就是不一样,都敢欺负我们家莘莘了,跟两年前一点都不一样。我还记得你两年前被霍家二少爷甩的时候,差点自闭吧?”
姜雨真眼中不耐烦流露,“谢谢关心,没自闭,别造谣。”
如果说苗莘莘长成今天这个样子,十成十继承了苗太太的基因。
苗太太家中是卖土特产出名的,从小就立志把自家闺女培养成横霸一方的大家闺秀,没想到后来跑偏,母女二人性格堪称一模一样,刻薄的很。
她不想回言川,就是不想看到这些人。
更头痛的是,温家的家族聚会,多的是这种奇葩,几乎每个都要刁难她几句。
可以说除了大舅一家,更多的是从小混迹生意场的家庭,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已经练就了一身看人下菜碟的本事。
她就是被下菜碟的那个,所以这么多年来,她并不怎么回言川。
苗太太皱眉,“姜雨真,你可真是跟小时候不一样了,说话都变得这么硬气了。”
“这就不劳阿姨费心了,相比阿姨这么关心我,我更希望您能为您的女儿操心一下。”
一提起这个,苗太太再次炫耀——
“我家莘莘哪需要操心啊,我可告诉你,追我们莘莘的人排着队呢,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毕竟你要什么没什么,连爸妈都没了,我劝你还是去算个命,看看你是不是克人吧,省的以后你丈夫一家被你客绝种了!”
“如果这样的话,阿姨你才是最应该担心的,毕竟你也算我从小见到大的亲戚了,咱们的关系也很亲密。”
苗太太惊慌,“谁跟你关系亲密,住嘴!”
车中的叶琰实在停不下去,从副驾驶下车,挡在姜雨真面前,“请你对我们夫人放尊重些。”
姜雨真听到他称呼自己为“夫人”时,眼底一闪而过慌乱。
但苗太太神经粗大,根本没注意他的话,刻薄的打量他。
“你是谁啊,穿的人模人样的,谁给你的胆子意思威胁我,你知道我是谁么?”
“我是谁您不用知道,但您得罪了她,您会有意想不到的后果。”
“呦呦呦,真是把我吓死了,”苗太太不屑的冷笑,“姜雨真,这是你找来的帮手?我心脏病都要出来了呦。”
她歪头看着姜雨真身后的劳斯莱斯,“你还专门租了个豪车撑场面?哈哈哈哈,省省吧,没钱你装什么装啊!”
叶琰脸色极其难看,如果不是怕招摇,他把车牌换了,恐怕那四个六的车牌都能吓死面前的老女人。
姜雨真皮笑肉不笑,拍拍叶琰的肱二头肌,“阿姨,我请的人不仅会放狠话,还是个拳击选手,花大价钱了,您要不要试试?”
苗太太收回嘲讽,脸色瞬间白了,“谁要试这个!你胆子真是大了,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这个人说话就是这样,这几年教书精神出了点问题,您最好离我远一点,否则我不确定什么时候发疯,要是伤到你就不好了,你说呢?”
“你你你你你...”
苗莘莘气不过,“姜雨真,你本身就是个神经病!”
叶琰面无表情,“你再敢对我们夫人说这些话,我会断了你的胳膊。”
他的表情和语气把母女俩吓了一跳,苗莘莘不服气,张开嘴却说不出什么。
正在两方人僵持时,温喻从客厅中出来,走到院子门口,在看到门口几个人时皱眉。
“既然都来了,为什么不进去?”
苗莘莘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快步跑到他身旁,“喻哥,姜雨真刚才恐吓我,还让她旁边那个男人欺负我!”
温喻的目光早已投去,直勾勾的盯着叶琰,以及他身后的劳斯莱斯。
姜雨真暗叫不好,轻声对叶琰说,“你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