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没选择的余地,是赤裸裸的威胁!
白柔气到窒息,对眼前男人的恨意更浓,可他似乎没察觉,试探的靠近她,眷恋嗅她的秀发。
是熟悉的味道,再没什么比此刻更让他心安。
“你要逼死我?”她气息不稳。
韩墨平静,“不许说傻话,你如果死了,商家也没一个人能活下来。”
又是威胁!
她忍无可忍,抬手就要再给他一记巴掌。
韩墨察觉她的意图,但始终用平静至深的眼眸看着她,似乎在赌她接下来的反应。
一阵冷风,她的巴掌在即将扇到他时,硬生生停在了他的脸侧,那双眼中满是恨意。
“韩墨,我没见过比你更卑鄙的人。”
“不许这么说我,”韩墨微笑抚摸她的手在脸上蹭了蹭,“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伤我。”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如果我同意,你能在一周内把证据散出去,保证商家平安么?”
“可以。”
她厌恶的抽回手,攥的骨节发白,整个人面无血色。
“你保证,你说到做到。”
商家因为她受牵连,她该还商家一个安静了。
至于和韩墨之间的事,应该她自己和韩墨解决,不应该牵连无辜。
“我说到做到,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察觉他的呼吸逐渐靠近,她的理智终于占了上风,尽力稳住呼吸不去推开他,任他趴在自己的肩膀上,尽管内心无比抗拒。
前路似乎暗淡难熬,她生命里的希望一点一点消失。
韩墨却心满意足。
这是他做梦都想靠近的人,如今终于接受他,他爱不释手,想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又怕吓着她,只能隐忍的虚虚抱她一下。
“柔柔,你终于接受我了。”
“以后,没有任何人能拆散我们。”
回应他的只有空气。
......
盛世豪庭气氛低沉。
韩墨真的像凭空消失了,找不到任何下落,连卫星勘探都没用。
根据那天夜里被袭晕的保镖说,他趁其不备将内宅的几位保镖打昏迷后,跳墙逃跑。
有一位保镖发现他的意图,与他搏斗几招,眼看即将将人制服,没想到他随身带着迷药,让保镖当场昏迷。
逃出韩宅后,他的行踪像提前准备好似的全部磨灭,没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眼看三天过去,封闻野派出的人只能查到他最后出现的地点为哥州市边沿。
但哥州市边沿能通往很多城市,甚至很多国家,范围不断扩大,大的让人绝望。
姜雨真查了韩家名下的所有资产,封闻野也一一派人搜寻,同时逼问韩明逊与韩清,依旧让人失望。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他似乎决定与韩家断绝关系,行踪不向任何人透露,甚至骗过了韩明逊等人。
韩明逊夫妻这几天眼都哭瞎了,声称自己没了个儿子,都是姜雨真的错。
如果不是她突然去韩宅,韩墨也不可能受惊逃跑。
对此,封闻野派人用一些特殊手段让这一对夫妻住嘴。
姜雨真不知道这些,但她整整三天没注意好,每天坐在沙发前看着地图上韩家的资产被搜索后划叉,毫无睡意。
她总是熬到深夜,有时实在撑不住会无意识的合眼,没过多久又从梦中惊醒,周而复始。
这副状态被封闻野看在眼里,第三天时他终于憋不住脾气,强制她去休息。
姜雨真木然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
他上床后靠近她,把她带到怀中道,“别担心,韩墨不会伤害白柔。”
姜雨真涣散的目光凝聚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他那样的人,什么都能做出来。”
“但他喜欢白柔。”
姜雨真自嘲,“就是因为他喜欢柔柔,所以才更可怕。”
“可怕?”
“像他那样的人,极端,心思深沉,打着爱的名义把见不得人的手段加在柔柔身上,还口口声声说为了她好,不可怕吗?”
“更何况到现在,他还没意识自己哪里做错了,只用自己卑鄙阴暗的想法囚禁她。”
封闻野的眸子一暗,将她拥的更紧。
“如果我是韩墨,你会原谅我么?”
她抬眼看他,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不会的。”
“封闻野,这件事本来就是错的,囚禁别人的自由就是强迫,感情不是卑鄙手段的托词,谁都一样。”
他对上她那双清明的眼,敛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异样,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真真,记得,无论什么时候,我很爱你。”
姜雨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些,也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她忽然来了困意,在封闻野的怀中难得睡了过去。
他却在她睡着后起身,走到阳台点燃一根烟。
烟雾遮盖住他的淡淡的表情,他拿起手机拨打一个电话,只寥寥说了一句话。
“那些事藏好,别被她发现。”
电话挂断,东方升起鱼肚白,一片冷风席卷落叶在静谧的凌晨沙沙作响。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也被冷风卷走,散入夜中。
白柔从那天后,整个人失去生机面无表情,有时一天也不说一句话。
韩墨也如他所说,从那天后就没离开,每日每夜都守在她身边。
哑巴阿姨再也没出现过,她一听到卧室门响就自动转过脸看墙,连个眼神都吝啬给韩墨。
她不知道卧室外面是什么,也不在乎,只知道这地方似乎只有他们两个。
这里的确没有被发现的可能,她感觉自己现在好像个黑户,生活在荒郊野外,每天还要被变态骚扰。
韩墨以商家威胁她,她不再反击,但跟他的话越来越少。
不知过了几天,卧室的门被敲响,外面是韩墨虚假的声音,“柔柔,我进来了。”
白柔不说话,她知道就算说也没用。
果然,韩墨听不到回应,自然而然的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份冒着热气的便当。
他坐到床边,兀自拿起勺子温柔的喂她,“吃饭了。”
白柔看也不看他一眼,等到勺子递到嘴边,机械的张开嘴。
她试过绝食,但韩墨说过,她只要绝食一顿,警局里被扣留的商赫昱的父亲就得被饿一天。
她只能妥协。
韩墨认真的盯着她咽下,笑着表扬,“真乖。”
直到全部吃下,他将盘子放在一边,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多吃一点,我喜欢你肉肉的样子,很可爱。”
这些天他一天喂她五顿饭,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长了些肉。
等把人喂得胖嘟嘟一点,就算以后他去新的国家带她出去散步,也再没人惦记她了。
她终于施舍的看他一眼,眼里没任何情绪,如一滩死水。
但这一眼已经足够让他兴奋,他把人抱去卫生间,挤好牙刷递给她,让刚吃过饭的她刷牙。
韩墨已经习惯了,虽然白柔的话越来越少,他像照顾一个没灵魂的人偶娃娃,但他乐在其中。
等到她刷好牙,在他弯腰再次把人抱起的时候,她忽然开口。
“商家怎么样了?”
他高大身躯一僵,语调却平静,“我已经将证据放出去一点,可以推翻整个案件,法院会重新调查。”
“别再折磨商家了,把证据全部放出去,让警局放了商叔叔,”她抬头,“我一命换一命,韩墨。”
韩墨紧盯着她,瞳孔下汹涌澎湃,紧盯着她半晌,忽然笑了,“柔柔,你总是懂得怎么拿捏我的命脉。”
他那只抱住她胳膊的手忽然暧昧抚摸,“那你应该也懂得,怎么取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