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不知道萧牧生为什么一次一次帮助她，他们之前的关系明明闹的那么僵。
她不想再欠他什么，何况她欠他的已经还不清了。
萧牧生整张脸变得煞白，眼眶在夜色中微微泛红，眼睁睁的看着她握住封闻野的手，从他面前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慌。
封闻野阴鸷目光投来。
两个男人再次对视，以往隐藏的狼性迸发，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想要置对方于死地的狠。
可封闻野是胜利者。
接着，在萧牧生的目光下，封闻野拥着姜雨真上了宾利。
萧牧生在原地站了很久，那张带着弧线锋锐的轮廓在夜色中显出淡淡的寂寥，浅金色眸子随着宾利离去，涌起的波澜再次平静。
季时予看热闹散去，想拉着齐揽月离开。
齐揽月挣开他的手，让他去车中等着，“我和萧牧生说几句话。”
“你和他有什么好说的？你们认识么？”
她不耐烦，“与你无关，要么你去车里等我，要么你先走。”
季时予被怼的无言，半晌后瞪了她一眼，不甘心的到车中坐好。
保镖已经尽数散去，空旷的俱乐部门口只有寥寥几道身影，所以齐揽月出现在萧牧生面前时很显眼。
“萧总，幸会啊。”
萧牧生收起刚才的脆弱，再抬眼时恢复了往日的冷漠。
“你有事么？”
他认得这女人，姜雨真的朋友，齐揽月。
齐揽月挑眉，“没什么事，只是有点意外，没想到萧总这么关心小姜。”
他危险眯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没空和这个女人虚与委蛇。
她笑笑，“没什么，只是想奉劝萧总一句，你投入在小姜身上的感情没结婚，还是早点收回去吧。”
“用得着你提醒我？”
她诧异，“哦？看来萧总早就意识到这些了，没想到你还是个情种。”
她原本想诈诈萧牧生，看他对姜雨真什么感觉，没想到真诈出来了。
萧牧生神色疏离，“齐揽月，如果你是封闻野的说客，可以闭嘴了。”
他声音陡然压低，“我看上的东西，从不会轻易让人。转告封闻野，时间还长着，谁输谁赢，尚未可知。”
留下这句话，他冷冷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深灰色风衣被Z国的夜风吹的微微上扬。
越野从齐揽月面前开过，距离她不足半米，车边镜差点刮到她脸上，刻意挑衅似的。
齐揽月没被吓到，只是皱了皱眉。
小姜可真够受欢迎的，一个接着一个的桃花，还都是重量级的。
不过这个萧牧生到底想干什么，挑衅封闻野，来一出强取豪夺的戏码？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心中警铃大作。
真有可能，毕竟豪门没几个正常人。
看来她得提醒提醒姜雨真。
她再坐上车时，季时予八卦的凑过来，“你刚才和萧牧生说什么了？我看你们之间的气氛好像不对啊。”
“没什么，套点话。”
“套话？套什么话？”
“萧牧生喜欢小姜。”
季时予不理解，“这还用套么？萧牧生喜欢姜雨真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吧？”
萧牧生要是不喜欢姜雨真，当初姜雨真逃跑的时候，他怎么可能废了那么多人力物力帮她。
不过看刚才三人对峙的场面，姜雨真对他应该一点意思都没有。
齐揽月撇撇嘴，“确认一下，不过他比我想象的要在乎姜雨真，封闻野估计要有竞争对手喽。”
“什么？！你的意思是萧牧生要当男小三？！”
“......”有时候她真的很佩服他的脑回路。
接下来季时予再问什么，齐揽月一概不答。
他一开始喋喋不休，后来逐渐觉得没意思，也安静了下去，整个人陷入自我揣测中。
齐揽月脑袋里也装着事——
她想起封泽月说的那件事，思考了片刻后戳戳季时予，“问你个事。”
“什么？”
“封闻野是不是曾经想弄死封政？”
季时予皱眉，“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原本是封家的秘密，连他都是偶然从封奶奶和封闻野聊天时得知，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看他这副样子，心中了然。
封泽月说的十有八九是对的，没想到还是她冤枉人了。
但如果真是这样，那封闻野的心思比她想象的狠的多。
幸好他那些深沉的心机没用到姜雨真身上。
“封泽月说的。”
“封泽月？”季时予翻了个白眼，“这女人怎么不仅恶毒还喜欢嚼舌根，都祸到临头了还不忘给人添堵。”
齐揽月认真，“我更想知道这件事的具体情况，你知不知道？”
“知道，野哥的确曾经想和封政同归于尽，他不是从小到大都被这个封政折磨么，”他回忆，“其实吧，他一直都试过各种可能解决封政的办法，不过你听说的，应该是最后一次，他差点成功的时候。”
齐揽月诧异，“你是说他一直都想弄死封政？”
“嗯，在他小时候出逃被封政抓回来后，曾经做过各种猜想弄死封政，但因为24小时被封政手下盯着，一直没机会。”
“后来他继承封氏，火灾，枪击，杀手，溺亡...很多手段他都试过，但封政的防备心太重，竟然都侥幸死里逃生。”
齐揽月后背多了一层冷汗，照这么推算，封闻野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有这么阴暗的想法了？
太可怕了。
季时予看她脸色不对，安慰道，“不过你放心，野哥没你想象的那么狠，他只是恨封政而已。而且那段时间，他心理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
季时予想起那时发生的事，叹了口气。
齐揽月听的正起劲，看他忽然深沉，她不满，“别卖关子，快说！”
话音刚落，她的目光忽然停在他身侧一方的车窗上，微微错愕。
车窗一闪而过的一道黑色身影，男人的浮现在她的瞳孔中，让她心中咯噔一下。
陌生又熟悉的悸动升起，她不知那股悸动来自何处，但心跳突然加快许多。
因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没听到季时予接下来的话——
“继承封氏那些年，他看似风光，实际想要他命的人不在少数。”
“偏偏那时又失去了姜雨真的下落，虽然派人寻找，但依旧没消息，所以没了活下去的想法，索性和封政同归于尽。”
季时予说完，还不忘感叹一句，“这些事我是后来听说的，所以在得知野哥娶到姜雨真的时候，有一种不可置信的感觉。”
齐揽月并未回答他的话，视线直直的盯着他身旁的车窗，起身拍司机座椅。
“司机，停车！”
“怎么了你？”季时予不解，眼看她匆忙下车，他也跟着下了车。
车紧急停在马路边，因为太晚，这里又不是市中心，一整条街道都空无一人。
齐揽月四处望去，但什么都没看到，难掩眼底失望。
他皱眉，“你看见鬼了，这么大反应？”
她直至确认这整条街真的空旷后，才收回目光，掩盖住心底的失落。
“没什么，刚才路过的时候从车窗外看到个帅哥，长的挺符合我的审美，准备搭讪呢。”
刚才车速太快，她隐约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一句话形容——
简直长在了她的审美上。
季时予无语，“......你身边有我这个大帅哥，还有别的男人能入你的眼？”
齐揽月白了他一眼，“你在我眼里长的跟个刚出土的三星堆差不多，谁会对一个三星堆感兴趣？”
“......你骂谁呢，说谁像三星堆？”
“谁问我就说谁。”她意有所指看了他一眼，转身上了车。
可惜了，好不容易碰到个春心萌动的帅哥，只是有缘无分。
季时予目送她上车，脸上的不满消失，望着刚才她盯过的地方，脸色逐渐被凝重代替。
刚才远处路灯投下，他似乎看到了某条巷子口的地上映射出一道男人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