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揽月咬牙切齿,“我可太认识了,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和阚礼那些事?”
“记得的,难道跟陈留有关系吗?”
“太有关系了,我和阚礼第一次搭上话时那些混混,就是陈留雇的,他想让那些混账东西糟蹋我。”
姜雨真惊讶,“你的意思是,陈总就是陈留?”
所以陈留在五年前就这么卑鄙?
“是啊,他这个人阴险狡诈又卑鄙,用各种阴险的手段把陈家的公司发展起来,背地里还不知道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和人说话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那次堵我之后,我爸用点手段把他教训了一顿,原本以为他能长点记性改邪归正,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的手段一点没变,依旧以侮辱女人为乐。”
说到此,齐揽月重重“啐”了一声,“这个老东西,骨子里都是阴谋诡计做成的,怪不得圈子里的人说他两面三刀!”
姜雨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刚想迎合,余光透过门没关紧的缝隙,突然看到走廊从电梯里出现一个身影。
身影约莫一米八几,高高壮壮,看样子是个男人。
姜雨真眯了眯眼,这层楼只有她和封闻野,连叶琰都很少来,这个陌生男人是谁?
那道身影透过门的缝隙,将充满杀气的深褐色的眸子定在她的身上,嗜血的勾唇一笑。
找到了。
姜雨真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他整个人都藏在黑暗中。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人再次给了她一股心悸的感觉。
来者不善。
男人由远及近的走路声响,让走廊的声控灯变亮。
在看清他的一瞬间,她屏住呼吸,寒意从脚底袭来,贯彻全身。
那股不安不是错觉,这个男人...是来对付她的。
男人是小麦色皮肤,外貌显而易见不是L国人,此刻脸上带着诡异的笑盯着她,让她心里发怵。
男人发觉自己暴露在阳光下,也不躲避,站在灯光下玩味的看着她。
说时迟那时快,在他不紧不慢走来时,姜雨真警铃大作,急忙用力关上门,声音大的把电话那头的齐揽月吓了一跳。
“小姜,你怎么了?”
“刚才走廊外面有个人,看样子想对我做什么。”
她倚靠在门边冷静思考。
那个人她不认识,但她没得罪过谁。
难道还是陈留?
可陈留不是已经被封闻野逮到了?
那又会是谁?
门外没有敲门声或者其他动静,让她颤动不已的心平复了些,但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外面的人不知道走没走,她不敢出去,但一直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对,给封闻野打电话,让他派保镖过来。
“操!”齐揽月忍不住爆粗口,“你别急,我这就给警局的副局长联系,他妈的今个谁去骚扰你,我弄死他!”
她的声音愤怒,透过电话响彻在空旷的客厅里,姜雨真却没往下接话。
因为姜雨真一转头,就看到了客厅里站着一个比外面还要高壮的异国男人,握着一个泛着冷光的匕首。
她窒息了,一瞬间耳鸣,眼里只剩下这个危险的男人。
惨白的灯光下,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也不知从哪里出来的,正站在客厅正中间,一脸凶相的看着她。
她心脏骤停,声线都在颤抖,“你是谁?”
这人怎么到她家来的?
不是说这个小区安保很好吗,为什么会连着出现两个身份不明的人!
她心脏快停了,前有狼后有虎,她现在该去哪?
余光瞥到一直封闭的阳台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她知道他是哪来的了。
五楼,这个男人竟然顺着窗户边的管道爬了五楼?!
她今晚...还能像上次面对周宙时那么幸运么?
手机里的齐揽月已经快急疯了,“谁?你家里出现了谁?小姜你别着急,我这就给你报警!”
齐揽月慌忙从面前的茶几里找出备用手机,而那边,客厅里的异国男人一步步逼近姜雨真,双眼却死死的盯着她手中正在通话的手机。
“敢报警我现在就能杀了她!”
姜雨真看着两人不足五米的距离,以及那把尖锐的匕首,从没感觉到离死亡这么近。
齐揽月低声骂了一句脏话,手下依旧不停的寻找电话号码。
“你是谁?!你知不知道你在动谁,那是封闻野的女人,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备用手机给警察局副局长发了个短信,她又在茫茫通讯录里寻找封闻野的手机号。
着急上了头,她找了一遍才发现根本就没有封闻野的手机号码!
操!
他的号码是私密的,只有身边几个亲近的人知道。
齐揽月急得焦头烂额,慌乱中忽然想起了一个人,立马在搜索栏里找到一个聊天框——
季时予。
飞速编辑,发送——
快给封闻野打电话,小姜出事了,让他快带人过去!
那边的姜雨真看着男人手中锋利的匕首,咬紧后槽牙,不敢轻举妄动,试探的问。
“你是陈留的人?”
男人料到她今天无路可逃,欣赏她明明害怕却强装镇定的样子,轻蔑一笑。
“是。”
看来猜对了,依旧是陈留搞的鬼。
姜雨真:“陈留现在已经被封闻野抓住了,你如果动我,下场不会比他好多少。放了我,我可以当做今晚的一切没发生过,也不会让封闻野追究你的责任。”
男人哼笑一声,“我这么像傻子么?”
电话那头的齐揽月莫名觉得男人的声音很熟悉,恍然想起在哪听到过。
“你是羿鸣的同伴!?”
男人有些诧异,目光落在手机上,“你认识鸣子?”
真的是他!
齐揽月心情复杂,“认识,这次我可以看在羿鸣的面子上放过你,只要你别动小姜,一切都好说!”
男人没回答她的问题,似乎想到她是谁,笑中夹杂了深意。
“看来你对鸣子的印象很深,或者说,你们是不是认识很久了?”
姜雨真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门,心脏跳的飞快,不知道为什么,她从这男人口中听出了幸灾乐祸。
这听起来像一句试探,但男人带着十足的把握。
他怎么知道羿鸣就是阚礼?!
齐揽月也想到这个问题,声音扬高,“你说什么,你为什么知道这些?羿鸣怎么了!”
男人阴险一笑,“他怎么了?你问的很好。”
“也好,今天我不赶时间,就好好的和你说一说,你的小情人怎么了。”
在死一般的静默中,他开口,“鸣子是不是在L国有一个名字,叫做...阚礼?”
眼看姜雨真的脸色变得惨白,电话那头也没了声音,男人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原本是五年前被我们老大从征峰一个落后的寨子里捡到的,捡到的时候浑身都是泥掺着伤,奄奄一息,像个逃命偷渡来的。”
“那时老大那时候身边正缺人,试探了这小子很久,没发现异样,以为他是个底子干净的人,也慢慢对他放下了戒心。”
“可前段时间,不知道谁给老大透露了一个信息,说征峰有L国的卧底。”
说到此,男人“啧啧”两声,“没想到啊,L国的警方竟然敢来征峰掺一脚,真是不要命了。”
征峰的乱,无人不知。
这里黄/赌毒泛滥,被军阀控制,诈骗与贩卖/人口络绎不绝,是死人的天堂,活人的地狱。
以前那些妄想卧底征峰的警察无一不被发现,最后生不如死,残缺不管的尸体被扔到荒郊野外,任由河水冲走或野兽啃食。
“你猜猜,这个人是谁?”
姜雨真看着他拿刀虚无的在她面前划拉,颤抖音线道,“你们猜测是羿鸣,对么?”
“聪明。所以我们这次带他到月港来也是试探。”
“他一切隐藏的都好,差点骗过我们。但因为你手机里的那个女人,他暴露了。”